在数十人注目下,一个挺拔身影步出里屋,衣装齐整,目光炯炯,哪有半分萎靡与不堪?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苏梓妍几人皆是眼中惊喜。“你?”
对手现身方式大出意料,马彼金有些懵逼。赵林然点指马彼金,沉声质问:“马屁精,你特娘的满嘴喷粪,还自以为编得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我问你,你说我喝了那种药,谁告诉你的?还说我做了坏事,你亲眼见了?”
“我……我就知道,你……”马彼金梗着脖子,又要重复先前说辞。赵林然直接打断:“你特娘的编得累不累?还是我来说真实情况吧。因为我坏了你们肮脏交易,所以你们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之前几次阴我,没能成功,就设计了这次的毒计。为了胁迫陈妍馨,你先收买了她的朋友晓蝶,然后人为制作把柄,以此逼迫她诬陷我。陈妍馨不得不答应,但却偷偷告诉了我实情,我自然不会上当了。”
“呜……”陈娅馨哭得更伤心了。她没想到赵林然竟然这样讲,分明是以德报怨。“胡说八道。”
马彼金急急否认。史霄汉也跟着呵斥:“赵镇长,不要信口开河。先前这么多人都听着,你可是说的先准备准备,分明是穿衣服并毁坏现场。”
“准备准备,指的是这个。”
赵林然说着话,打开手机。里面立即飘出声音:“怎么样?”
听到自己声音,马彼金顿时后背发凉。紧跟着是马彼金和陈娅馨对话。通过这些对话,人们已经听出大概:马彼金提前给了陈娅馨春要,陈娅馨说是给赵林然喝了,赵林然已经和她发生关系。马彼金要求陈娅馨缠住赵林然,并以给她亲人发照片为要挟。“再来听第二段。”
随着赵林然提示,这段长录音响起。从马彼金进门开始,包括他和赵林然对话,包括他发泄愤慨,包括他抖落此事来龙去脉。听着听着,人们都瞪大了眼睛,既惊诧于这个恶毒设计,更震惊于里面透露出的内容——史霄汉竟然是主谋。怪不得拿学党课为理由,把我们都留在单位,怪不得又把我们带到这里,闹半天这是他设好的套呀!这个老阴比。人们看向史霄汉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还有十多人是憎恨,憎恨差点又成了帮凶。录音播放完了,但人们还沉浸在情景中,现场安静下来。“我就说是被他强迫的嘛,马屁精太恶毒了。”
陈娅馨怯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静。刚才我们可不是那么理解的,你也根本没点出名字呀。众人尽管腹诽,但并没讲出来。“完了,完了。”
录音停下的一刻,马彼金喃喃着坐倒在地,他知道已经辩无可辩,而且身上热痒难受,满脑子都是光身女人。“废物点心。”
史霄汉狠狠地踹了马彼金一脚,猛得扯过他手中透明袋,急急展示着,“赵林然,说一千道一万,你毕竟做那事了,这就是法律所不能容忍的。”
“你说这个?”
赵林然挑眉道。“这还不够吗?这上面有你……”白色网状布块扯出的一刻,史霄汉哑口无言,其他人也目瞪口呆。拿在史霄汉手中的布块已经散开,根本不是蕾丝小内内,而是一块正方形纱眼方巾。“这还多呢。”
赵林然推开里间门,抬手示意。人们立即围到近前,只见沙发扶手都盖着方巾,但其中一个扶手缺了一块。“你特妈的使诈?”
史霄汉也看到了眼前情形,恨得咬牙切齿。忽然又大声嚷嚷道:“不是药都下酒里了吗?那可是猛药。我用半瓶都受不了,你一整瓶下去还能撑住?”
“诶,我把药酒换走了呀,哪去了呢?”
赵林然煞有介事地走到桌前,然后看向马彼金。人们也都跟着望去,顿时神情无比精彩。马彼金手里正握着酒杯,杯底还有酒渍,其嘴边也残留着酒液。“热,热死了。”
“我要女……”马彼金忽的满眼银光,双手乱抓起来。“快弄走,丢人现眼。”
在严清正厉声呵斥下,两名工作人员不情愿地上前,拖走了马彼金。饶是出手及时,马彼金已然甩去外套和毛衫,扯掉了衬衣纽扣。如果再晚上几十秒,怕是身上半块布片也没有了。事到如今,人们再明白不过,史霄汉就是彻头彻尾的特务,之所以低调潜伏下来,就是为了把赵林然置于死地。于是全都投去了目光。“怎么?笑话老子?谁也甭说谁,轮到你们也一样,只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史霄汉骂骂咧咧起来。“带走。”
严清正沉声道。史霄汉瞪了眼:“等等,让我把话说完,否则老子咬舌自尽,谁都脱不了干系。”
注意到这种情形,严清正没再催促,上前的两名纪检人员也停止了动作。“想我史霄汉,从最基层的村干部干起,不说功劳,也有苦劳。我那时候……”史霄汉历数了自己的从政历程,竟然摆出了一大堆政绩,随即叹息一声,“唉,怎奈造化弄人,同时期的人个个高升,就没我史霄汉什么事。好不容易熬了些资历,财税也有所提升,结果这小崽子来了,生生给砍掉。要说最接近的一次,就是那次抗洪表彰大会,不承想又让许援疆给揭了老底,他妈蛋到哪说理去。”
听史霄汉提到市县领导,严清正不再客气,直接使了眼色。手下人深解其意,立即一拥而上,控制了史霄汉。“好啊,小崽子好手段,把这些达官全收买了。但你不要高兴太早,老子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谁也奈何不了老子,老子照样屁事没有。”
史霄汉拼命挣扎起来。直到一块破布堵嘴,才不情不愿地被拉走。还能没事?吹牛皮吧。面对史霄汉的叫嚣,人们大多不以为然。好多人更是心中冷斥:自作自受,活该。看到严清正也要离开,赵林然赶忙追了出去,低声道:“有个事麻烦您过问一下。马彼金身上有……”“我知道。”
严清正听到半截,没好气地打断,带着人走了。现场只留下柏墨镇一干人等,还在呆呆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