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住,硬着头皮说。“我自然有办法探听到这些事情,你们要是不信,那就继续在这里等死吧。”
听到男人这么说,旁边几个青年壮汉显然慌了起来,这可是他们活着的唯一希望了。若是不去闹闹试试,他们只能在这里任由瘟疫将他们折磨至死了。想到这里,那几个青年壮汉纷纷将凶恶的目光看向沈意欢。“你到底是谁?你若是不愿意相信,那你就自己去一边呆着,别在这里蛊惑人心,也别总是挑刺。”
“就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别在这里妖言惑众的跟我们说,你这明摆着就是故意的,说不定你就是那萧王殿下派来的人。”
听着周围这些人执迷不悟的话,沈意欢也不恼,她平静从容的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你说你认识京城里来的那些守卫,那你又怎会同这些流民百姓们一样被困在这里?况且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整日受饿的。难不成那些官兵整日里偷偷给你吃的吗?那你又为何要在这里当众说他们的坏话?”
沈意欢的话呛得男人面红耳赤,盯着沈意欢的目光中也露出一丝凶狠来。“我也是等他们到了亳州以后才认识的他们,我若是有吃的,早就不在这里呆着了,你看着我和旁人不同,也只是因为我身子健壮罢了。”
沈意欢冷冷一笑,“你不觉得你这些理由十分牵强吗?”
“你!”
“好,暂且不说这个。那就说说你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一张嘴就给萧王泼脏水,抬高七皇子。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沈意欢的明眸中涌出寒凉,男人心虚的不敢直视。“你难道不是在替萧王殿下说话吗?说不定就是萧王殿下自己心虚,这才故意派了人在流民之中为自己洗刷罪名的。”
男人仿佛找到了话茬,继续转头同周围的人说。“你们自己想想,如今到了这杭州城里的就只有萧王殿下,若是他真的为我们百姓们着想,怎会让我们落到如此地步?这个人处处帮萧王殿下说话,才是最可疑的吧!”
显然,流民们并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方才听着沈意欢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如今听着男人的话也觉得说的没错。一时间所有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倒也不知该相信谁了。男人走到沈意欢身旁,压低声音,带着警告的说。“小兄弟,我知道萧王殿下在百姓的心里威名赫赫,你估计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萧王所为。”
“但是我劝你别做楞头青,也别再继续跟我抬杠了,否则,能不能活下去可就说不定了。”
赤裸裸的威胁到让沈意欢有些诧异,没想到此人竟如此有恃无恐?“看来你是心虚了,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凭空捏造的了?”
男人扯了下嘴角,胡子拉碴的脸上带着分外的阴森。“是又怎么样?我警告过你,你即便替萧王殿下出头,他也不会帮你,因为他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沈意欢神色凌厉看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堂堂的萧王殿下,还能在亳州出事不成?”
男人看到沈意欢不信,不屑的轻哼一声。“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确实是要命不久矣了,一会儿到底该怎么办,你自己想,我是给你留活路了。”
沈意欢咬紧牙关。难道战千寒已经动手了?他前世派了一个身染瘟疫的人,将此人送进知府府邸,暗中接触皇叔,这才导致皇叔身染瘟疫,性命垂危。可她至今还未曾找到那个病人究竟是谁!沈意欢的指甲不由自主的掐进肉中,连疼痛她都未曾察觉到。皇叔,我在尽力帮你查了,你一定要等我!“各位,我劝你们还是别思考了,咱们只有大闹知府府邸,才有可能让萧王殿下把那些粮草和药材都分发给我们。”
男人再次鼓动。沈意欢微微眯眼。她现在才突然发觉,此人的目的好像并非只是散布一些有的没的的谣言那么简单。大闹之府府邸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旁边的流民都已经被男人蛊惑了,都围在一起开始筹谋了。男人看到此景,得意的仰了仰眉头,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沈意欢。那目光,仿佛是在赞许她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般,格外刺眼。沈意欢没有声张,在人群挤嚷的时候,她趁乱离开了此处。很快,沈意欢回了松清待着的地方,松清一直坐在一处角落内,大水缸挡着她的身影,倒也不易被人发觉。看到沈意欢找过来,松清万分欣喜的起身。“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沈意欢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俩人快步离开了此处,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破庙中。如今已经接近中午,亳州的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有大雨滂沱一般。看着乌云密布的云,沈意欢深吸了口气,希望鹤唳能尽快的顺着线索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