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臻开门前就把辞职信停在了定时界面，刚刚被商行衍翻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当时的定时界面，直接按了一个直接发送。“辞职信？”

商行衍上下翻了邮件，翻涌着溘艳丽情潮的长眸，瞬间变得冰冷凌厉：“一早就写好了？”

跟在商行衍身边六年，乔臻对他变脸还是不适应。就像现在，直接从沉溺亲昵大男孩，变成翻手可以碾碎她的冷酷资本家！“商总，最近状态下滑严重，可能明天无法胜任以后的工作，所以现在提出辞职。”

乔臻斟酌说道。“以后的工作？”

商行衍回味了一下这句话，黑眸似乎来了兴致。乔臻一下警觉起来，能挑起商行衍这个表情的，对方多少都要脱层皮！“如果是你，我就会熬过三个月。”

商行衍躺倒在沙发上：“离职违约金500万。”

违约金500万？乔臻全身冰冷有一瞬麻痹。该死！商行衍是个狗男人，对秘书室的挑剔像个变态，合同中确实是有注明一旦接任，不得擅自离职。不过，任职期间大多数人都担心商行衍阴晴不定自己被开，没有人去在意违约金。这些年商行衍对自己称得上慷慨，但也不是冤大头，弟弟乔宇医药费又用掉了大头，500万是乔臻所有。三个月，是三个月后乔臻签的劳务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离职顺理成章。“忍三个月，”商行衍直起身体，捏起乔臻的下巴，近距离看眉眼还是完美矜贵地炫目：“还是6年被白玩？”

乔臻脸上迅速回血，给她一种晕眩的感觉。乔臻屏息几秒，再睁开眼，控制发颤地手，去解开职业衬衫，柔顺地凑上去，跨坐到商行衍腿上。乔臻抿了抿唇凑上去想吻商行衍，商行衍却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商行衍的眼神很深，盯着乔臻。商行衍眯了眯眼睛回想她六年前刚见到她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还有几分活泼生动的模样，她看着自己眼睛里有光的样子……很蠢，但是讨他开心。现在……商行衍看着乔臻温驯，但是眼底空无一物的样子，他突然变得烦躁！“这么多年都没改，像个木头！”

商行衍眼底有自己都不懂的光在闪的厉害。乔臻变成了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人，让他想要拆了看看，这女人是不是永远没有其他表情。商行衍掐住乔臻的下颌往下，让她乔臻埋在他下腹之间……等一切结束了，乔臻恶心地能吐出来，乔臻屏住呼吸，差点把自己的憋晕过去，忍住了反胃的冲动。“能在商氏集团工作六年已经是我的荣幸，只是最近状态真的下滑严重，我申请到基层历练。”

乔臻为商行衍整理，一边说道：“生化部最近就需要人手。”

“你倒是知道这时候我比较好说话。”

商行衍抽纸擦拭，声线慵懒。“早上郝总也说对生化部二期有兴趣。”

乔臻说道。早上乔臻衣衫不整地被推出去应付郝德彪，又跟郝德彪在贵宾室呆了一个小时。商行衍的手一顿，手上的纸扔到乔臻脸上：“既然乔秘书想去历练，就瑞海吧。”

瑞海……乔臻顿了一下，很快说道：“谢谢商总。”

瑞海，是商氏旗下的骑马场，给富豪阶级提供骑马休闲活动，一个会员卡20万起，乔臻下放的工作是销售顾问。首席秘书到十八线产业开卡小妹，这就差给乔臻脸上刻上“流放”两个字！乔臻木着脸翻看凋令，商行衍能让她走，当传单小妹她也愿意。很快乔臻发现，这销售顾问不如传单小妹。瑞海主管魏钱捏着转职函，眼底都是戏谑，抬抬手让乔臻清理马粪，说是先让她跟马匹先培养感情。乔臻没到办公区，直接到马粪渠报道。刚踏进了马粪渠，巨大的气味冲地乔臻整个人差点倒仰，她一脚踩进去，马粪没到了小腿，反胃的感觉让她内脏都痉挛。乔臻把胆汁跟眼泪一起咽，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事是不能滑到，滑一跤她跟孩子都没活路。到了中午，乔臻才终于清理完了，饿地身体像是被挖空，脚步发飘到员工餐厅吃饭。“谁啊？这么臭！”

“好恶心啊，我要是臭成这样我都不活了！”

刚到餐厅，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女孩子们娇滴滴地躲开。她们都是瑞海的销售顾问，以前商氏开全员年会，她们才有机会见到乔臻，话都没资格说上一句的那种。“出去出去。”

一个女孩站在乔臻面前，穿着一身小香风，精致描绘的眉毛挑起，仿佛驱赶一个要饭的。乔臻亮了亮自己的员工证。“你臭成这样，我们谁吃得下去饭？”

女孩没有后退，理直气壮：“瑞海是森洲最顶级的跑马场，员工餐厅出现这么一颗老鼠屎，客户还以为这就是瑞海的服务水准。”

“员工服务久了，可能误以为以为自己就是客户那个阶层的，但是客户不会，你是瑞海资深顾问，还不懂吗。”

乔臻轻飘飘一句话，安妮的脸色顿时成酱色。能到瑞海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一年会费20万起，认购私人马屁动辄上百万，比起买豪车更显贵。会员顾问跟这些人接处久了，就以为背个名牌包穿个大牌自己也高人一等了，这是很多奢侈品柜员或者服务人员通病。这个安妮希望通过会员可以一步登天，那些手段瑞海员工多少都知道。安妮“资深”，只说明一直都是她想多了。乔臻直接越过她，往蒸菜区走去。“乔臻。”

一道男声响起。乔臻抬头一看，微微皱眉。“乔臻，您新到瑞海，要懂得团结同事，照顾同事感受，今天情况特殊。”

魏钱不知道什么走了过来，拿个餐盘给乔臻：“你就先在门口吃，别影响了其他同事。”

陈安妮立刻跟到魏钱后面，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眼底都是狐假虎威。乔臻刚毕业就进入了商氏，不论跟商行衍的关系，也是因为她资历优异，从小到达闪闪发光，什么时候端着碗站在门口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