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暮。“秦小姐。”

秦臻抱着庄弼娴：“这医院也是秦家的产业？”

“秦小姐是我们医院的大股东。”

那彪悍护士长说道。“我们大小姐可不是冤枉了你短命的娘，是她偷了我的钱。今天她能偷我的钱，明天就刚偷我们大小姐的珠宝，大小姐的珠宝都是绝版，丢了一件她的贱命都不够赔，这种贼当然要赶出去。”

护士长双手一插兜。庄弼娴绝对不会偷钱，秦臻是知道的，从小庄弼娴就教自己不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伸手，哪怕后来疯疯癫癫，也从来不会拿不属于她的东西，这是刻在血液里的原则。但是秦臻没有吭声，现在这种情况，她们可不准备跟自己讲道理。“你看你妈这没见过钱的穷酸样，老的偷钱，小的偷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护士长呸了一声。“秦暮小姐，我做了什么让您不满意？”

秦臻不看哇哇叫的护士长，只看着秦暮。“你做了什么？”

秦暮明艳的妆容上出现一丝扭曲。那天晚上，秦臻那故作姿态的样子，秦暮还真以为秦臻是把粥留给自己给商行衍一起用，青菜小粥这样的温馨对她跟商行衍来说，也是难得的体验。可是秦臻披着那个陆家的衣服走了以后，商行衍就一把把他的外套从秦暮手中扯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秦暮给他把粥盛出来以后，他又把碗砸了，秦暮还想说什么，商行衍就让司机过来把她送走了！秦暮从小到大，就没有遇到过被这样对待！但是她喜欢商行衍，不仅仅是同样在商场，她太知道商行衍代表的能量跟权势，更因为他像是永远无法被猜透无法被掌控的危险与不羁。所以，走出了一段路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秦暮又让司机把她放下，她偷偷掉头回去。她想着商行衍心情不好，是不是她陪在他身边，可以拉近永远不能靠近的距离，可是回头后她却发现秦臻回到了公寓，在进公寓前她还数了数那几个东西！她秦暮会输给一个已经被一脚踢走的秘书？如果不让秦臻长点记性，她一直会成为粘着商行衍的臭虫！“秦秘书需要我提醒吗？能在夜店男厕所卖Sao，能对着别人未婚妻撒谎转头就自备TT爬上男人的床？”

秦暮的声音不小，完全不是平日优雅矜贵的样子。秦臻皱了皱眉，看了看周围，四周的监控灯没亮，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平日应该有病人或者家属进出的侧门，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走动。她刚刚就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机车，虽然不是特别昂贵的车型，但也值好几万，它却连钥匙都没有拔。显然秦臻临时做了清场。“秦小姐，我可以解释这些都是误会。”

秦臻看着秦暮：“但是它不关我妈的事。”

“野狗生下来的也是贱种。不是吗？”

秦臻冷嗤一声，给胖护士一个眼色。胖护士拿出一个冷冻盒，一脸狞笑地看着秦臻。“今天，要么你妈因为偷窃扒光了被扔进警察局，要么你自己把它注射了。”

秦暮冷冷地说：“你乖乖听话，商行衍看到你就会觉得恶心，我才能彻底安心。”

“打针？臻臻不要打针。”

庄弼娴本来所有心思都在两百块钱上，那个护士长拿出了冷冻盒，她却像是感觉到了危险一般，猛然拒绝。她好像认出了秦臻，本能地反手抱着秦臻，也不挣扎着要脱衣服了，踉跄地站起来想要保护秦臻。“把这野狗的皮给我扒光了。”

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仿佛刺激了秦暮，秦暮眉眼都是冷光，淡淡就吩咐道。“秦小姐！”

秦臻把庄弼娴拉到了身后：“秦小姐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我可以再给秦小姐一次机会。”

“你给我机会？”

秦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就是我踩死都嫌脏脚的臭虫。”

“秦小姐，你可能会后悔的。”

秦臻纤细地脊背抬地笔直，她扭了扭手腕，轻笑一声。“等着干什么把老狗的衣服扒了，再把针注射给小贱狗！”

秦暮居高临下了这么久，仿佛突然就被秦臻这云淡风轻的表情激怒，无所谓的，甚至轻蔑的，跟商行衍每次埋伏后收网时有几分相似的表情！“还不动手。”

秦暮厉喝一声。秦臻直接往后跑，秦暮愣了一下，秦臻跟她神经病的妈关系很好，难道关键时刻留下她妈？嗡嗯……引擎的轰鸣声响起。秦臻拧了两下油门，不错，跟她以前的训练车差不多。她像是影子一样跟着商行衍五年，商行衍喜欢在赛车场发疯，机车陪跑，高速中被甩出去，几百次训练压弯，秦臻哪一样没有陪着他？商行衍封赛车神邸，成为玖月偶像，秦臻的名字从来被人提起，但是她骑机车的技术早就熟记于心。火红机车像是一团火冲了出去，速度快到秦臻的头发每一根都向后飞起，一个俯冲，秦臻直接冲向了人群。那护士长跟护士被秦臻不要命的样子吓得不行，像是被掀翻的乌龟一样溃散爬走。但是秦臻一个侧位停稳，准确把庄弼娴跟程姐护在车后：“程姐，你先带我妈走。”

“你们在干什么？”

秦暮尖叫：“还不把贱人拖下来！”

秦臻哑光红唇勾起如同利刃一般的弧度：“别过来哦，会死人的。”

护士长等人被秦臻这样的深情惊地面如土色，眼看着秦臻慢条斯理把头盔一戴上。“你们在等什么？”

秦暮歇斯底里：“别让她跑了！”

秦臻把头盔面护啪的一扣下：“秦小姐，我就陪你玩玩吧。”

机车再次像是旋风卷出去，不仅没有掉头逃跑，直接面对冲向她的人群！“嗡嗡嗡！”

就快被护士长抓住的瞬间，秦臻压低车把，直接站在原地，轰鸣声中，车身被送了出去。高速旋转的车轮把人像是收割稻草一般卷倒了一片，每个人倒下的时候，都被擦地血肉模糊地一片，倒在地上嗷嗷地叫唤。机车的轰鸣再次响起，秦臻一个转身有跨上了机车，她根本没有停下，冲过去的直线加速，对着那群在地上哇哇哀嚎的人。一瞬间护士长等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但事实上，是秦臻急速冲了过来，在要撞上她们的瞬间，车把一抬整个车身飞起，越过她们直接冲向秦暮。秦暮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往后跑。但是秦臻连一秒不到就赶到了，秦暮一回头，就看到秦臻啪的一声把冷冻盒砸的粉碎，准确地抓住了注射针。秦暮脚一软，摔在了地上。“苍白螺旋体菌珠？”

秦臻把菌珠的名字念出，下了车，正好停在了摔到在地秦暮旁边。秦暮看着针剂，眼神剧烈抖动，苍白螺旋体，这种性病病毒一旦感染终身都无法治愈，而且母婴传染。“秦暮，我只是想你不要靠近商行衍。”

秦暮的声音发抖：“如果我感染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她是秦家的大小姐，豪门的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联姻，一旦她感染了，她什么筹码都没了。“你感染这辈子就完了？我只是不能靠近商行衍而已吗？”

秦臻笑盈盈地反问，用针管戳了戳秦暮的脸。“啊，拿走！”

秦暮尖叫：“你要是敢伤害我，整个秦家都不会放过你！”

“我妈受伤，我也不会放过秦小姐啊。”

秦臻轻轻对秦暮吹了一口气，风情而致命。“你……”秦暮大口地喘息，精致的眼妆也沁出了泪水：“你敢，我让你跟你妈都不得好死！”

秦臻像是听到多好听的笑话，笑地更开心了，把针剂保护盖拆了，随时都能给秦暮扎一针：“能跟秦小姐同归于尽，是我的荣幸呢。”

秦暮盯着秦臻的针头，瞳孔都几近散乱，这一刻仿佛能体验到秦臻的绝望无助。秦暮话也说不出了，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啪的一声，针剂在秦暮的脑侧直接炸开。秦暮蓦然睁开眼睛，地上都是针剂的碎片。秦暮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臻，她？没有？秦臻不等秦暮反应？一把把秦暮提起来，拿出手机怼着镜头，拍了拍秦暮的脸：“秦小姐，开心点。”

几乎一对着镜头，秦臻的表情就调整出了笑容，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思维也在极致的紧张中被扯了回来。秦暮这样的大小姐，对着公众必然保持完美的形态，如秦臻所料。“秦小姐，今天飙车开心吗？”

秦臻摁下录影，扬起肆意的微笑。“很……刺激。”

秦暮反射性对着镜头笑，还拍了拍旁边红色的机车：“难得的体验。”

“商总骑得更好哦。”

秦臻说了一句收尾。也没有剪辑，秦臻直接发了朋友圈。几乎瞬间叮叮咚咚响起很多赞。秦臻从商氏离职后也发瑞海的宣传，但是点赞的人比起她还跟在商行衍的身后已经少了很多。这一条算是又直接拉回了顶峰。出镜的是秦暮，还带了一句商行衍，就像秦臻没有淡出商氏，反而还打入了夫人圈，让本来看热闹的那会一拨人立刻竖起了秦臻还需要巴结的雷达，自然响应者无数。秦暮看着点赞数攀升，脸色难看，看着护士长等人：“你们都先回医院，把庄女士好好请回去。”

秦臻发了这条朋友圈，秦暮就不敢秋后算账，秦暮最注重就是形象，如果被人发现她跟秦臻飙车，其实是发生了这么一系列闹剧，她绝对不会自讨苦吃。秦臻向商行衍几乎半个朋友圈的关系，宣布了她跟秦臻的关系亲厚，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不敢撕破脸。这比跟秦暮鱼死网破都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