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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前,我想和我们餐厅一个女孩子道别的,可那天她刚好也休假了,从我休假的前一天到我离开的前一天,她连着休了两天假。
见她的第一面,她和她的闺蜜兼同学一起,我站在披萨档口前面,那是二楼的楼梯口。从一楼餐厅楼道上到二楼,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她走在前面,另一个女孩走在后面。那是一个午后的午后,起初我不以为她两是来找兼职工作的,处于服务热情,我上前询问。她说和店长在招聘软件上面联系过了,只是那个点,店里不忙店长刚好不在店里。我把她们两人带到一处用餐位坐了下来,等待的过程中,我给她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柠檬水,说真的,柠檬水酸酸的我喝着真的感觉不太好喝。 看得出来,她对这份工作充满了期待,在等的过程中,她们两人显得很安静,谈话间的声音没有很大声,因此我不知道等待的过程中,她们两人是否有过交流,我想是有的。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她们起身准备走了,我想等待的过程中,她想我们这里是不是已经不招人了。两人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店长走了上来,面试的过程很顺利,店长让她星期一来上班,而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周五。 虽然对这位新同事有些期待,但我敢说在她上班之前,我是没有想过她的,在周六和周末两天店里面很忙。到饭点基本上是脚不停走动的,好在玉溪的客人没有像鹅城的客人那么有压迫感,人来人往的客人中,总是显得格外放松喜悦,这种喜悦似乎会相互传递,服务他们时我也不自觉的放松了起来,一切都是做得都那么合理。期间有一位外国客人,我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他和女伴交流讲的是英语,很多国家都说英语,他们彼此之间可能可以看出地域差别,但是我看他们都是一样的面孔,尽管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这怎么说呢。用餐的中途他似乎要去洗手间,我不知道他会说中文,我见他走来时对他说“WC?”,他说厕所在哪里?我给他指了指三楼,用手掌做了一个左转的姿势。他眼神很坚定我觉得可能是个德国人什么的,也可能是个意大利人我不知道,反正电影上看到的美国人,眼神看起来有点扑朔迷离,我觉得应该不是。
我原本以为像以往鹅城的餐饮店那样,不太能轻易的见到老板的身影。当晚临近九点的时段,老板和老板娘也来店里帮忙了,他的女儿和儿子也来了。他女儿看上去比我小些,和我们站在一起时,年纪小的她看起来很生涩。老板的儿子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带着眼镜,被安排在三楼写作业。我几次送菜到三楼,都想过去与他说说话,但感觉不合适,于是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乐在店里和我互动最多,他喜欢抽紫云,我经常没钱买烟,我总是蹭他的烟抽,起初是他的,后来是大家的。每次我都说,我拿到红包买一盒给你,他们总会说,抽个烟有什么的。跟他们拿烟的时候我觉得不好意思,抽烟的时候我又觉得很放松。拿到红包,买烟给他们也是我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但他们只拿一根。 小可个子不高,人也很消瘦,但是行动十分敏捷,他的身体里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有短时间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同事小皮,小皮长得确实好看,虽然小皮平时很活泼,和小可互动也不少,但好像不想和小可恋爱。我是一次在三楼和小皮一起在洗手池抽烟,见他不太开心,问他他和我说起的。一天晚上,小可约小皮出去玩,夜深离别之际,小可对小皮表白了,小皮决绝了。小可有点懵逼他说,在他的预想里,小皮没不会决绝的,从平时的互动中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不知道,对于和女生相处这门学问,我也搞不明白。我对他说,可以去隔壁书店看看书,转移注意力,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不知道。但他去了,我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但是有几次他和我分享了一些悬疑推理的故事。 店里的领班是个女生,她也是昭通人,只是和我不是同一个县城的,她比我小些,我们都叫她槐花。看的出来,槐花才是真正的昭通人,神山乌蒙给予了她纯洁无瑕的灵魂,勇气智慧在她身上显露无疑,乌蒙山从不吝啬。比起槐花,我觉得我还够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昭通人,但是在工作跑路上,我想我是继承了,从2020年在昆明第一份保安工作开始,我们的保安领班就看出来了,我当时深感怀疑。但现在看来,他确实所言非虚,那或许不纯是偏见,还有一些事实在里面。比如我就成为了他口中的昭通人,我深感抱歉,那是我力所不能极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阻碍我认真工作,我工作时也确实很认真。但如我所说,放佛神明在我身旁左右,好像什么都在阻碍我认真生活,我很难说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离开那天我也没和槐花说,只是拖一个室友帮忙转达,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周末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姑娘,一个娇小的姑娘,她是我在玉溪看见的最漂亮的姑娘。就像长在楼下花坛里的花,我每天都站在露台上看它们,同经不起盛开花朵诱惑的行人一样。那天她一个人做在露台上,我记得她点了一份南瓜粥,还有些别的吃食,本以为她在等朋友,但直到她离开以只有她一个人。她很安静,等待上餐的过程一侧脸看着餐厅一旁的建筑,她应该比我小一些,或许只有十八十九的样子,我不太确定,她散发的气质又很成熟。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除了用手机扫桌面的二维码点餐时拿出了手机,从等待上餐到吃完离开,再每见她拿出手机。她束着的马尾留得很长,但是她个子要比我矮一些,我形容不出来,哪怕我见过她的两面都曾仔细观察过她。第二次她还是一个人,这次是晚上,她座在三楼的一处圆桌旁,桌子特别大,那是供家庭聚餐用的餐位,她一个人坐在哪里看起来非常特别。那天刚好轮到我在三楼值班,我不多时总会找个自然的状态看向她,我发现她好像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哪怕我一直听着她看,她也不会注意到。除非我搬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当时确实想过,如果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吃饭,那感觉会是什么样的。直到离开,我在也没有看见过她了,我发誓这和我偷偷看她没关系,或许她只是个来玉溪游玩的游客。但莫名的亲切感我总觉得她就是云南人,或许我没在这里工作之前她就常来,我没在这里工作之后她也常来,只是我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她只来了两次。 我和小可说起时,他说他见过,说这个客人经常来,他问我怎么不去要微信。我心想这不是江湖大忌吗?销售可以要客户的微信,服务员上班能带手机已经是很好的了,至于服务员要客人的微信,那是不行的。我跟他说我比较懦弱,事实就是这样的,但小可说他经常见到这个客人来店里,我对此是深感怀疑的。 星期一的时候,之前周五面试的女同事来店里上班了,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我说星期一来上班,那真的不一定会来。如果睡过头了那就歇了,或者一些别的原因,上班恐惧之类的,但生活还是要继续贫穷总是在鞭策着我,新同事新的工作环境对我也是莫大的诱惑。 在她来之间,我是店里的新同事,她来了之后我就成了老员工了。她跟我说她叫林纯,起初我没想过我能牵她的,那天她在护手霜,我站在她一旁看着。我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就我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值班,有趣的是她问我要不要来点,我听见她的话有点呆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看着她往手背上涂抹护手霜,再到我们两人相互涂抹护手霜,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那天晚上下雨,我走出餐厅,想要离天上滑落的雨更近些,我站在餐厅的露台一角,雨不是很大下得刚刚好。我把手放在围裙里,我知道林纯跟着我出来了,只是她的步伐比我要慢上许多。我有所期待的背靠着墙壁站着,她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边,站着站着她缓缓的依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应她的心意,可在这之前我已经去牵她的手了。我有时间慌了神,急急忙忙的走近抽屉里去了,留下林纯一个人站在原地,她什么也没做错,只是我做不到和她一起留在露台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