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处置的就是你,毕竟大厨房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你既然担着如此重要的职务,就要是的……”“呦呦,我悄悄这是谁呀,好大的威风呀?怪吓唬人的,这怎么有人敢在我们安王府耍威风?今日让我也开开眼,涨涨胆子!”
玉浮光的声音被一个造作的声音打断了,随着那道声音她的面前就出现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妇人,她走起路来像是没有骨头一摇一晃的,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少男少女,她们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妇人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甜腻腻的,明明是个三、四十的妇人,说话还拿腔拿调的又身穿一身粉衣,让玉浮光觉得很违和,浑身不适。妇人进来之后随意的找个一个座位坐下,但是她却像是没有看到玉浮光一样,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四。“哎呦,这不是大厨房的李管事吗,怎么跪在地上了?可是犯什么错了,不该呀,我进府这都二十来年了,也没有见李管事办错过什么事情,怎么就今日偏偏出错了?”
这话说的就很值得玩味了,从不出错的人,却在新王妃入府的第一天就出错了,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这到底是谁的错?是李四做错了事情,还是新王妃想拿李四立威?“舒侧妃娘娘,你可要替老奴说句话呀,老奴……”主位上突然传来一声啪嗒,那是杯盖落在茶杯上的声音,那声音恰好打断了李四还要说出口的话。“李四有,下去吧,你们也都下去吧!三日之后本妃想看看诸位的账本,诸位到那时候在喊冤也不迟。”
玉浮光摆着手让那些管家离开,但是却也在他们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也算是给了我他们一个机会。如果三日后她看到的账本要是有问题,那就不要怪罪她了。等管家带着诸位管家离开之后,厅堂里就剩下玉浮光她们了。来人虽然没人介绍,但是玉浮光也想到这人是谁了,王府中如今有两位侧妃,不是赫连北辰的侧妃,而是老王爷的侧妃。眼前这位明显就是舒侧妃,据说她的性子张扬,是个掐尖要强的主,也是个难缠的人。据说她是以侧妃的身份进入王府的,曾今仗着自己的家世,没少给老王妃使绊子,也没少陷害安王府的侍妾。老王爷常年镇守边关,所以她有些肆无忌惮了。最终被老王爷所厌恶,丢在北院里,到死都没在见她一面。“齐嬷嬷,这位是?”
在打发走诸位管事之后玉浮光把目光放在了紫衣妇人身上,装作一无所知侧头问站在身边的齐嬷嬷。“回王妃,这是老王爷的舒侧妃,是三少爷和五小姐的生母。”
王府里只有一位世子,其他的都是公子。“原来是舒老侧妃?那想必身后的就是三少爷和五小姐了吧?看着倒是乖巧的很,,这点倒是和舒老侧妃不太像,那想必是和父王像!”
“齐嬷嬷让人给舒老侧妃还有弟弟妹妹上茶,三弟,五妹站着做什么,坐下吧。我们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玉浮光两句话就贬低了舒侧妃,还给她加个“老”字,原本她是老王爷的侧妃,就是死加个“太”字,但是玉浮光却偏不,就喊得不伦不类的。但是却也让她无话可说,毕竟玉浮光也没有喊错,她是老安王爷的侧妃,不是如今这位王爷的侧妃,她总不能不认吧!还有玉浮光说她的儿女乖巧,言外之意就是说她“不乖巧”意在说她进门多管闲事,可是她也不能反驳,她总不能说自己的儿女不像老王爷吧!之后玉浮光又让人给她们上茶,招呼人坐下,把主人的姿态摆的足足的。同时也彰显了自己对王府子嗣的友爱。“多谢王妃!”
“多谢王妃!”
舒侧妃身后的两人虽然说着道谢,但是却也没有听话的坐下,而是继续站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他们的行动似乎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既然人家不领情,玉浮光也没有非要贴上去的打算。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坐着和自己的茶,等着其他人过来。“齐嬷嬷刚才可是府中的管事都到齐了?”
“回王妃,没有到齐。还有一位管事去巡视田庄去了,三五天之内回不了?那是王爷乳母的儿子?”
“王爷乳母的儿子?那王爷的乳母可在府中?”
大户人家出生的孩子都是有乳母照顾着长大,感情自然不比其他的下人。“王嬷嬷两年前病逝了,王爷当时在边关没能回来,之后回来了还特意去上了一炷香。”
要不是王嬷嬷不在了,云川院还轮不到她管理。“王爷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玉浮光和齐嬷嬷闲聊,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搭理舒侧妃一句,让舒侧妃暗自坐在椅子上生气。玉浮光刚才一开口就贬了她,让她明白这新王妃和她们想的都不一样,不是随意就能拿捏的。在还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细的时候,她打算还是观望,等着其他人出来收拾她。片刻之后又有母子三人走进正厅,走在前面的是一对母女,十三、四岁的少女扶着一个妇人,那妇人哪怕是装扮过也依旧遮盖不如病弱的苍白。跟在后面的少年似乎少女相仿,一声蓝衣,只是也不知道衣服是不是浆洗的次数太多了,衣摆的边缘都毛了。玉浮光在看其他两人,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样式也是过时的,布料虽然看着不错,但是花色却也是多年前的。这一看就知道这一家三口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赫连北辰知不知道?想必他是不知道的,毕竟他一个武夫怎么会操心这样的事情,再说这是王府内宅的事情,他更加的不会知道了。按理说一个侧妃也不该过如此的日子,除非是有人故意为难她了。柳侧妃原本是赫连北辰母亲的侍女,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老王爷的侍妾,却在王妃去世之后被太抬为了侧妃,是个极其文静的人。一年到头很少出自己的院子,尤其是老王爷去世之后她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几乎成了王府的透明人。即使是王府的透明人那也是王府的主子,难道就没人管她们吗?“子华给王妃请安!”
“芷涵给王妃请安!”
这个母子三人进来,柳侧妃对着玉浮光点点头,然后找个座位坐下。她身后跟着的一双儿女去给玉浮光行礼。舒侧妃和柳侧妃虽然是侧妃,但是却是玉浮光她公公的侧室,是上了皇家玉牒有没有姓的侧室。名义上算是她的长辈,不用行礼,但是她的儿女却要行礼。毕竟玉浮光是安王府的女主人,又是她们的长嫂。“这是七弟和八妹吧,坐,不客气。红秀给柳侧妃看茶。”
玉浮光话落,红袖走到母子三人之前倒茶,之后蝴偌大的厅堂里又陷入了安静之中,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时间慢慢的过去,直到辰时末也就是现代时间接近九点左右,宁太妃都没有出现。此时玉浮光已经在正厅里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将近两个小时了。玉浮光没有在意厅堂里是什么反应,她起身:“时间不早了,宁太妃想必是昨日过于劳累,今日就起晚了。既然如此我们大家都回去吧,我也该回去给照顾王爷用药了。”
“齐嬷嬷把我准备的礼物给给两位侧妃送回到她们的院子里去。”
说完玉浮光就抬脚离开了,虽然她是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却没想到这宁太妃是连装都不装了。她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西院那边竟然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小姐,这宁王妃她……”“让黄杉去打探一下各院子的情况,尤其是西院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西院那位宁公子的平日里爱去哪里?”
“小姐这是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好奇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宁太妃竟然如此的不给我这个新王妃的面子?即便在看不上我,但我毕竟是圣旨赐婚,名正言顺的安王妃,她没有理由在第一天就如此的让我下不了台。”
“如此不占理并且说出去,让外人议论的事情宁太妃不该不知道,是不该做的。也没听说她和王爷老死不相往来呀,所以她没必要在第一天就给我难看,留话柄给我。”
不是玉浮光她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给对方找借口,给自己找台阶下。而是这件事情明显就很反常。都知道她是冲喜的,既然是皇家下旨,那说明宫里的皇帝和太后是看重她冲喜这件事的。皇帝和太后在意的事情,其他的人即便是不愿意也要装作是赞同的,要不然那岂不是在和皇帝还有太后唱反调。所以玉浮光认为如果宁太妃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除非是有什么原因让她不得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玉浮光可以想的就是她那唯一的儿子了。“那等会儿我就让黄杉去问问,她最喜欢打探这些事情了。”
“是呀,她喜欢并且也擅长打探消息了。”
黄杉就是一直照顾原主的那个丫鬟,性格外向又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就单纯无害的样子。很容易取得人家的信任,和什么人都能说到一起去。以前她们在山上的时候她经常跑到山下和村子里大娘大婶子混在一起。几年下来,她比人家村里媒人还要熟悉村子里的情况。早上的敬茶不欢而散,玉浮光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云川院,却听到一个让她意外的消息。“你说什么,呦呦去见了赫连北辰?什么时候的事情?”
儿子怎么会想着去云川院了,那云川院暗中保护赫连北辰的人没有伤害他吧?玉浮光想到此就去找儿子,一边还在听青衫说事情的经过。“小姐走之后,那时候我看小公子还没起身,就去厨房准备早膳。谁知道那么巧小公子就在那个时候醒来了,书全伺候小公子起床,一转眼小公子就不见了,我们在前院没找到,最后还是小公子自己出现,我们才知道他去了云川院。”
“如今呦呦在哪里?”
“小公子在读书?”
“现在读书?今日怎么如此的自觉,这是知道怎么闯祸了吧?”
玉浮光直接被他气笑了,既然还能读书,那想必是那些人没有对他做什么。她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云川院的人对儿子做什么了,而是儿子他对昏迷中的赫连北辰做什么事情了?那孩子最初的两年几乎是药不离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药吃多了,长大了倒是对药很感兴趣。只是他虽然喜欢医术,不喜欢诊脉,更喜欢配药,而且都是奇奇怪怪的药。师父不但不阻止,而且还亲自教授。就导致呦呦虽然才五岁不到,但是身上带着不少奇怪的药。例如什么蒙汗药,沾上就浑身起疹子的药,还有让人浑身发痒的药,都是这类不伤人性命,但是却也足够让人难受的药。当然为了可以让他自保,他身上也带着毒药,但是他却不会乱用。如今赫连北辰昏迷不醒,那小孩子要是“万一”不小心下错药了怎么办?得知儿子在看书,玉浮光停住了去前院的脚步,又回到了院子里,进入新房去看赫连北辰。“王妃!”
推门进入的玉浮光第一时间就到了屋内的沉北,于是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属下也给王爷送药,药太医说王爷虽然昏迷了,但是药不能停,能喂下多少就是多少。”
沉北指着桌子上的食盒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王爷用药一直都是你伺候的?”
“回王妃一直都是属下,事关王爷,属下不敢假手于人。”
“嗯,知道了。”
玉浮光觉得那句话像是说给她听的,所以她只是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看看躺着的人,确定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药味才离开。看来儿子只是好奇来看看人,不是来下药的。玉浮光离开之后躺着的赫连北辰睁开了眼睛,刚才好在他的动作快,要不然就被她发现了。“她这是做什么,就只是来看看本王?”
“属下不知?”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能遇见故人?这的确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时间回到大半个时辰之前那时候的赫连北辰也是刚刚睡醒,沉北去了前院,屋内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实在口渴的很,起身倒水喝。谁知道他才提起水壶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幼童蹑手捏脚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头顶上顶着一团白色的东西。“貂儿,我就是来看看那什么王爷长什么样子,我们看完就走,只要娘亲不在就没人会发现我来了。”
“咯咯咯……”“你说这屋内还有其他人存在,有人就有人吧,我们也不是来做坏事情的,只是来看看人就走了。对了,貂儿你的修为又精进了,要不然怎么发现屋内有人了?”
幼童进屋之后熟练的转身把房门关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人对话。“咝咝咝……”“不怕不怕,没人会伤害我们的。”
幼童把房门关上听到雪貂口中发出警告的声音,伸手把它从头上揪下来抱在怀中安抚着,转身巧好就看到了提着水壶站在桌子边看着他的赫连北辰。“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呦呦抱着雪貂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背部贴着房门警惕的看着赫连北辰,一只手也已经伸进自己腰间的布袋里了。他知道很多人都说安王爷昏迷了,所以他完全没把眼前的人和安王爷联系到一起。“我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在这里当然是护卫王爷的安全了,小孩子你又是谁?”
赫连北辰放下自己手中的水壶,镇定的说道。他也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孩子发现了,而且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在院子里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进入屋内的?在他进入之前他也没有发现。“你不知道我是谁?”
呦呦抱着雪貂奇怪的问道。“我该知道你是谁吗?”
赫连沉北笑着回问。“所以你不是安王爷的侍卫,你不会就是安王本人吧?”
呦呦抱着雪貂眼神有些凶狠的看着赫连北辰,如果此人就是安王爷,那他就是骗了娘亲。“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安王爷?”
赫连北辰其实已经想到这个孩子是谁了,应该就是他名义上的“儿子”,但是他此时就想逗逗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孩子竟然觉得很亲切。“你的身上有很浓的药味,只有是长时间待在药房,又或者是长时间服用药物才会有此情况。还有你身上此时还穿着睡觉的寝衣,明显不符合一个侍卫该有的样子。”
“这里是安王爷的私人的院子,这间又是新房。王府的侍卫既是不懂规矩,恐怕也不会一大早穿着寝衣出现在新房内。会如此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王爷!”
“外人不都说你昏迷不醒吗?可是如今你却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所以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