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身体一僵,侧首朝萧晏之看去,虽然什么也看不清但她耳朵没聋。阴阳怪气的嘲讽她还是能听出来。这男人明明听见她说隔壁房间汗味重,却还故意阴阳她,看来没办法好好相处咯。那她也不装了。勾唇莞尔笑道:“爬自家相公的床天经地义。”
说完明显感觉空气温度骤然一冷,生气就生气呗,反正她睡的着。跨过去掀开被子,往男子身边一躺。折腾到半夜南芝困的不行,身边面善心冷的美娇郎也阻拦不了她睡觉。打了一个哈欠,闭上了眼。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另萧晏之极其难受,他脸上再也没有伪善的温和,沉如深渊般的眸冷如刀刃。那双入鬓的剑眉显得愈发凌厉。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他捻起藏在被单下的石子,声音冷若冰霜。“滚下去!”
南芝睁开眼,转身侧躺着面向他,一字一顿很是坚决。“不,可,能。”
在她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萧晏之手中石子转了两圈。找死!他缓缓抬起左手,杀心肆起。下一刻,一只纤细的胳膊搭在他腰间,轻轻拍了一下。随后温热的呼吸伴随着女人的话喷在他脖颈处。“等明天我把被子洗了晾晒干,我就搬回去,这几天你忍一忍好不好?”
“我好困啊,睡觉吧。”
南芝说完,放在男子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将额头轻轻抵在他肩膀,闭眼睡了过去。房间静如死水,萧晏之整个右手臂被压麻了他也未曾挪动一下。他目光如炬地斜睨女子那张并不算好看的脸,耳边还不停回响着方才女子清甜温哄的话。把左手放到床外,石子化成细沙从他指腹往下掉。直到两指空空。他收回目光望着蚊帐,足足盯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闭上眼。罢了,再留你多活几日。翌日清晨,村中鸡鸣声接连响起。南芝打着哈欠揉着眼醒来,她坐起来回头看去。男子还没睡醒。把手从他腰上拿开,轻手轻脚下床。拉开门望着前方一片雾气朦朦,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篱笆围墙。“白天看,似乎更烂了。”
一步一步来吧,先煮饭吃。随后走向厨房。在她手拿开的一瞬间,萧晏之缓缓睁开了眼。南芝煮了白粥,她端进堂屋放在饭桌上,才去敲响萧晏之的房门。“起床吃饭。”
她耳朵贴在门上直到听见一声冷薄的回应才走开。院里有口水井,萧晏之才搬来不久,想来是之前房子主人打的水井。她打上来一桶水,再去厨房的窗台上拿了一根杨柳枝和碗,从桶里舀出一碗水,咬开杨柳枝外皮,走到旁边去刷牙。等她把脸都洗完了,萧晏之才撑着那两根棍子出来。看到那两根棍,南芝感觉肉疼。“我打盆水给你洗脸。”
“我自己来。”
厨房的窗台不高,萧晏之长手长脚,只是双腿废了拿杨柳枝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即使身下的衣裳被井边附近的稀泥巴蹭脏,他也依然坚持打水,能自己动手绝不让她帮忙。南芝拧了拧眉。他是在证明他不是一个残废,南芝能感觉出来。证明的对象不是她。吃完饭,把被子洗干净挂在竹竿上,再把汗臭味的干草全部扔掉,准备出去弄些新的回来。看见萧晏之打算回屋躺下,她问道:“砍柴刀在哪?”
男子头也不回,冷言道:“柴堆里面。”
南芝翻出砍柴刀,茅草屋旁边就有束的草堆,她打算先去后山一趟。刚关上门,就是看见村长和崔家父母大步往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南小婉。看她腰扭的跟水蛇一样,南芝似想了什么,轻嗤一声。“她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