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即使处于昏迷状态,眉宇间依旧紧紧深蹙,身体里带来的痛苦化不开似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擦掉又冒出来。南芝抿着唇无奈的沉了口气。边给他擦头发边用衣袖擦他额头上的汗珠。灯光照耀下萧晏之的脸愈发白皙,那双好看的眼眸虽然闭阖,也掩饰不信他的好看。她的神情太过专注,才发现男人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色泽偏红妖冶如魅。如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伸出食指点在上面,微微歪头注视着他睡颜,指腹轻轻刮了下男人长而卷的羽睫。这样的他乖巧至极又平添几分柔弱。真有几分柔弱美娇郎的意味。看着这样的他,南芝唇畔忍不住一抹轻笑。“不说话的你,确实招人稀罕。”
把头发给他擦干,发现他身体的温度一直降不下去,情蛊不同于温病,她也不敢拿酒给他擦拭。只能去厨房打了盆水,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天色逐渐泛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南芝坚持不住睡了过去。萧晏之醒来看到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女子歪着身子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搭在床边,脑袋枕在手臂间。另一只手捏着一块手帕搭在他的额头上。他看着桌上的水盆和南芝露出的纤细手臂,视线定格在她那张并不算好看的脸上。温润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诧。她昨夜照顾了自己一夜?把放在额头的手轻轻拿开,微微向上翻转,盯着她发皱的手掌,眸光逐渐下沉,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在他心口翻涌。有必要么?他只是一个残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甚至娶她也只是想杀她而已。比起他的内心挣扎,南芝反倒没想那么多。她睡眠一向浅淡,感觉有人动自己的手,她就醒了过来。看见萧晏之醒了,她把手抽回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你醒了,身体好些了没?”
萧晏之注视她疲倦的脸没有说话,昨晚的画面走马观花地在他脑袋闪现,瞥见她脖子上面还有昨晚发疯留下的痕迹,他耳尖偷偷泛起了红。他别开视线,略带嘶哑的声音淡漠回道:“没事了。”
南芝太困没注意他的怪异,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额头确实不再像昨晚那般滚烫。才把手帕丢回桶里,随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没事就好,累死我了,我要赶紧补个觉才行,你是不知道熬夜对女人的皮肤损伤有多大。”
看着她端着水盆走出房间,萧晏之眼底染着几分晦暗。他精通药理又怎会不知道女子对肌肤的看重。南芝把桶放到外面,便走回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床上爬。她现在是一粘床就能睡过去,忍着撑不住的困意温声对他说:“煮你自己的饭就好,我要睡上一整天,把失去的养分通通补回来。”
片刻后,浅浅的呼噜声在寂静的房间连绵不绝起来。瞧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萧晏之侧躺着面向她,伸手拨了拨她脑后的头发,见她一动不动毫无感觉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她这是什么意思?既不找自己要个说法,也不骂他。当真在她心里,他连楼里的小倌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