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脱口而出。这倒是跟琳娜判断的有所不同。琳娜原本以为，韩初颜一上来就会直接逼问她为什么不录用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

韩初颜的确清楚，但她没有放弃从琳娜身上再得到一次答案。“我知道，但我想再听琳娜姐亲口说。”

琳娜笑了笑，没有因为她的较真而发火，反而很有耐心地细数，“很简单，首先是抗压能力一定要过关，毕竟我们销售这一行是很看个人能力的，你的能力到哪里意味着你工资的高度到哪里，你觉得呢？”

韩初颜认同地点了点头。琳娜这才继续往下说道：“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这里经常需要加班，也就是你永远不可能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这个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挑战，毕竟这意味着员工本人的时间卖给了自己的公司。”

韩初颜也没少体验加班的滋味，但是她认为她的身体状况能做到的，林薇一定也没有问题。在这点，她忍不住为林薇据理力争，“加班这点我觉得林薇完全没问题的，她是宝妈，孩子哭闹的时候她需要哄，饿了需要喂奶，林薇当初生孩子，三年没睡过整觉，这，相当于无期限加班了，并且还是义务加班。”

加班这方面的问题，韩初颜并不是擅自替林薇承诺的。这都是在了解林薇这些年的遭遇时，林薇主动告诉她的。说到这里，韩初颜不禁想起林薇在鼓足勇气要来面试时跟她设想过的美好。林薇当时很兴奋地抱着她的胳膊，一边畅想，“如果这次过了，我必须得请你吃个大餐。”

韩初颜看她恢复自信点模样，心里也跟着高兴，“那必须的，只要你过了，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林薇之所以能振作起来，韩初颜是有很大的功劳的，她就是自己的恩人。恩人要的报酬，她一分也不会削减，反而很乐得兑现承诺。只有这样，她心中亏欠韩初颜的愧疚感才会少一些。“只要等我工资稳定，你想吃什么都行。”

韩初颜当即笑出声：“我可记住了。”

韩初颜潦草地回忆完那天晚上她们所说过的一字一句，握了握手心，朝琳娜笑了笑，“而且，在这样有压力的条件之下，24小时全年无休还能保持乐观出来工作，证明她的抗压能力是没问题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她是很愿意吃苦的人，这样你能给她一次机会吗？”

琳娜总觉得此刻的韩初颜气势十足，仿佛她不答应就是天大的损失。她无奈地扶了扶额，沉吟数秒才终于找出反驳的点，“即便她确实像你形容的这么好，但工作经验怎么办？没有工作经验还是硬伤，我相信你清楚销售行业的竞争有多激烈，你自己也有过经历的。”

“工作经验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需要积累的。”

韩初颜若有所思地说着。琳娜不免在心里感叹韩初颜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她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客气，“你说的没错，但初期需要培训，谁来培训呢？我可以安排培训，但给培训员的工资谁来出？你来出吗？”

林薇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见琳娜的话里终于有了商量的余地，当即抢占先机开口：“琳娜姐，如果您愿意给我机会的话，培训费用从我的工资里扣。”

“哦？从你工资里扣，你知道我们斯塔培训费用可不低吗？”

琳娜想在费用方面让林薇彻底死心。哪知林薇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她短暂地沉默片刻以后，信誓旦旦地开口：“我可以一个月只拿1500元的工资，其余都投入培训，您看可以吗？如果您觉得不行，您规定一个工资，我们彼此双方能接受就可以。”

琳娜无奈地看了林薇一眼。看起来，林薇确实很需要这一份工作。既然如此，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培训费用已经由林薇自行承担了。“既然这样，你就过来试试吧。”

琳娜松口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