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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大胜没有动作,盗魁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冷声道:“怎么,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张大胜上下牙关打颤,咯咯作响:“不不……不是,我家里穷,没有钱啊!”
盗魁冷不防一掌把他打倒在地,张大胜哀嚎一声,一张嘴吐出两颗牙齿。 “啊呀!”
他委顿在地上,不敢爬起身来。
孙氏一见,吓得面无血色,缩着头竟然不敢去扶自己的丈夫。 道生却急了,他不顾架在自己脖颈上的钢刀,奋力站起身来,随手向上架去。 他这本来是下意识的动作,长久以来他一直苦读诗书,不善体力劳作,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 而此时随着他随手上举的动作,那两柄架在他脖子上的两柄钢刀居然“啪”的一声被震开。 两名握刀的匪徒只觉得手腕发麻,登时无力的垂了下去。 “嗯?”盗魁惊异间,道生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不要伤害我大哥!”在道生心中,大哥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父母不在,长兄为父,尽管嫂子对自己不好,但大哥却还是自己的亲大哥。 盗魁见道生来到面前,挥刀便向他砍去。 道生见到明晃晃的钢刀砍来,一来情急之下无所顾忌,二来也是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慌了手脚,他居然用自己的胳膊去挡那刀锋。 盗魁面色阴狠,一心要斩杀道生于刀下,所以用足了力气砍下。 就在钢刀要砍在道生胳膊上之际,“嗤”地一声,一颗石子打在了刀身,那大钢刀被这颗石子撞得脱手而出,断为两截,远远掉落在地上。 盗魁手腕被震得生疼,他心里暗暗吃惊,四下望去,却看不到这颗石子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道生眼见盗魁钢刀脱手,连忙跑到张大胜身前,扶起他的身子。 张大胜被打的一侧脸颊肿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盗魁转身四望,他沉声道:“是道上哪位好朋友来架梁子,阻止兄弟们吃饭哪?”
没有人回答他,场中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眼见没有人搭话,盗魁一咬牙,挥起他那碗口大的拳头就砸向道生。 道生斜眼看到人影闪来,根本来不及思索,但他的胳膊却不由自主地挥了起来。 盗魁的拳头就打在了道生的胳膊上面。 咔嚓一声,盗魁就觉的自己的拳头打在了一块钢板上面,他甚至听到了自己拳骨裂开的声音。 他嗷得一声惨叫,捧着右手连连惨叫。 周围强盗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到了这时,那些强盗看向道生的眼神全都变了,有惊疑,有畏惧,甚至有几个强盗偷偷挪动脚步靠向了马匹。 盗魁一咬牙,吩咐道:“撤!”
众强盗一听这话,立刻各寻马匹,簇拥着受伤的盗魁铩羽而去。 村民们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那些强盗走的一个不剩,才有人慢慢挪动脚步,但却没有一个人围过来问一下张大胜的伤势。 村民散尽,孙氏扶了张大胜,也向自己家走去,当她经过道生身旁时,却连看一眼道生的勇气都没有。 道生眼见兄嫂走远,转眼却看见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韩峰。 他连忙赶上前去,扶起重伤的韩峰。 本来韩峰体格壮硕,如果是以前,道生万万是没有力气扶起他的。 可现在道生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搀起了韩峰的身体。 他架着韩峰一步步回到了村口的铁匠铺。 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却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老韩头倒在门旁,他胸口被捅了一个血窟窿,而韩母扑倒在屋子中间,鲜血从她的脖子旁流了一地。 道生把韩峰放在床上,看着好兄弟一家的惨状,他感觉有些窒息之感。 “啊呀,这……怎么会这样!……” 门外有几名乡邻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 “这些天杀的强盗啊!”
“我们先把老韩头两口子安葬了吧,太惨了。”
众人七手八脚帮忙料理铁匠铺的一切。 而道生无力地坐在韩峰的床边,心中愤恨交加。 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众乡邻忙着料理老韩头夫妇的后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你把这颗药丸给他吃了吧。”
道生抬起头,就看见乞丐伸出的白玉般的手掌。 那掌中有一颗碧绿的药丸,“这颗药丸能救他的命。”
道生看了一眼乞丐,赶紧从他掌心拿过药丸说道:“谢谢你。”
他掰开韩峰的嘴把药丸放了进去,这时乞丐又端了一碗水过来,帮着道生小心地把水灌进韩峰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道生握住乞丐的手,乞丐缩了一下没有缩回去,便只有这么任他握着。 “谢谢你射的石头,救了我一命。”
乞丐眨眨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射的石头?”
道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自从昨天晚上开始,我感觉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你射出石头的那一刻,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石头的来处。”
乞丐若有所思地道:“哦,那强盗打在你的胳膊上,连他的拳头都裂了呢。”
道生摇了摇他的手说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你有这等本事,能不能帮我们杀了那群强盗?”
乞丐听他说要杀人,并不感觉吃惊,但他还是犹豫了。 道生说道:“这群强盗一定还会再来的,到时候乡亲们又会被他们欺负,你就当做做善事,好不好?”
乞丐看了看惨死的老韩头夫妇,又看了眼床上的韩峰,他点点头说道:“好,我帮你去杀了他们!”
道生大喜,“好,我跟你一起去!”
乞丐看着道生,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道生找来一个乡邻帮忙照看韩峰,跟着乞丐出了镇子。 刚刚下过雨的路面湿滑不堪,强盗们的马蹄印清晰可见。 “顺着这马蹄印,我们就能找到那群强盗的老巢了。”
然而,当他们追寻着马蹄印走了很久,却发现马蹄印越来越少,到最后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这下两人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