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敢这么干。这下曹风流可谓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哪怕是陛下和韩国公也是从那段峥嵘岁月中走过来的。打压归打压,看不起归看不起,但那实打实的功勋在那摆着,可不兴诋毁啊。“曹侍郎,看你家这公子,昨儿个板子,还是没打到点子上。”
兵部尚书王振山率先发难,直接就是逼问曹信。兵部侍郎顾伟直接道:“既然你们礼部不懂礼部,那就让我们兵部来教好了。”
说着,顾伟一招手道:“来人,将这滋扰会场的曹公子压下去,再打五十板!”
“这……”曹信都快哭了,小兔崽子你闲的没事乱说什么话,看热闹不行吗?曹信抬头向韩休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后者却是置若罔闻,显然是不愿意插手。曹信忙不迭下跪求饶道:“陛下,犬子昨日已在廷尉那挨了三十大板,伤势未愈,此刻若是再挨上五十大板,恐怕……”曹信说着,一个头磕在地上道:“老臣就风流这么一个儿子,请陛下看老臣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法外开恩。”
一众大奉士子纷纷跪下求情道:“请陛下开恩!”
这便是大奉的文官集团,这便是大奉的门阀世家,其势力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还是被兵部那群武夫给打压,这是他们绝不能接受的。赵真尚未开口,倒是安泽缓缓道:“既然大奉皇帝陛下要处理家事,不妨这南北诗会,就此暂停如何?”
赵真脸上难看的一摆手道:“压回刑部大牢,等诗会过后,朕自有定夺!”
随着曹风流再次被压下去,赵真脸色这才缓和不少道:“曹大人,你就别在这跪着了。”
曹信如蒙大赦,也顾不得赵真的不满,忙不迭起身退到一边。而此刻,张靖康也将选好的四五张宣纸递交身旁的太监。“陛下,这是老朽选的几篇还不错的文章,请陛下抉出前三。”
赵真抱恙一笑道:“让夫子和殿下看笑话了。”
张靖康对刚才事,并不做任何点评,只是微微颔首。安泽摇扇笑道:“无妨无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我们大乾,那些士子们也经常捧高踩低。”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坛争论是常事。”
赵真听着安泽漂亮的场面话,微微颔首,然后从太监手中接过张靖康精心挑选出的几张宣纸看了起来。“张夫子以为莫离这首词如何?”
张靖康闻言顿时面露难色的看向安泽。达到他这个层次,自然能够分辨出孰优孰劣,但问题是他这次是跟随安泽殿下南下打脸大奉的呀。昨天两个题目,就已经被大奉夺魁了,这倒是让张靖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安泽多聪明,眉毛拔下来一根都是空心的,于是他起身朗声道:“两国文坛交流,正如昨日曹侍郎所言,两国情谊为重,名次为轻。”
“夫子不必因是我大乾的泰斗,而心生疑虑,秉公处理客观点评即可,我大乾输得起!”
众人闻言不由纷纷侧目看向安泽,眼神之中不由露出赞赏之色。尚未登基,便有一代英主的风采,这让北朝门阀世家如何不依附?这也是大乾皇子无数,而他安泽能稳坐太子之位的原因。哪怕此番南下挑衅大奉文坛,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也坦然接受。安泽的人格魅力,在这一刻,一览无余,深深折服了众人。就连赵真在欣赏之余,眼眸深处都不由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忌惮。北朝后继有人啊,若他日安泽继位,无疑是一代雄主,这对大奉绝非好事。张靖康得到了安泽回答,直接点评道:“这首词,用词用句,朴实无华,真情流露之余,既不失沙场角逐金戈铁马之感,又不失一代英雄老去的悲怆落寞之感。”
“其‘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一句,更是百年不出的佳句,点出来千百年无数英雄天骄,精忠报国,不计个人荣辱得失。”
“由此一句,便再度将这首词的意境攀高,可属当世佳作,依老朽之见,理是道翘楚。”
赵真心理别提有多开心了,这就轻松拿下三题魁首,这一下,南北诗会咱大奉不是妥妥的赢家吗?赵真强压下心头的喜悦,点头道:“那便依夫子所言,这词道魁首便是莫离了。”
赵真说着,起身俯视台下道:“诸位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