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粒领扣被解开,锁骨若隐若现。明明是在认真工作,看的沈蕴却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好看吗?”
顾承屿突然开口,头也没抬地问。沈蕴先是感到羞耻,偷看被发现了。后来干脆摆烂,点了头,说了一句:“好看。”
顾承屿嗤笑了一声,抬起眼来看她。“那我好看,还是师哥好看?”
沈蕴呆楞住。没想到顾承屿还会问他这种问题。她认真地思考起来。师哥和他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师哥身上的帅气像是不可亵渎的,极具有攻击力,令人仰而止步的。但是顾承屿不同。有一种令人永远屈服的温柔,浑然天成的儒雅气息,同样惹人注目。但是对比之下,沈蕴还是更喜欢顾承屿这种类型的。所以她想了想,认真道:“你更好看一点。”
顾承屿皱眉,像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沈蕴有些纳闷,她都说他更好看了,这人怎么还是不满意。直到他听见顾承屿开口:“原来这个问题需要你考虑这么久。”
沈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是头一回觉得顾承屿这么幼稚。两个人一直待到了下午五点才离开。走出公司,不出意外的,门外还是有一堆记者蜂拥而至。好在公司安保系统很好,沈蕴被顾承屿护着,也没有过多推搡。只是看到那些记者,沈蕴知道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情还有很多,心里有些不安。车上,她不放心地问:“你这样做,妈会怎么样?”
顾承屿只是笑,朝着她道:“放心,有我在。”
沈蕴点了头,心里到底还是不踏实。回到家,走过玄关,像是意料之中的,大厅里坐着一个人。就是今天早上她见过的,顾承屿的妈妈。沈蕴脚步顿住,顿时有些无措。顾承屿却没什么反应,反而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就像今天下午那样。“妈。”
顾承屿先喊了一句。祝琼只是一声冷哼,没应。他看向沈蕴,鼓励她开口。沈蕴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到底不安,只好弱弱地喊了一声。“妈。”
祝琼蓦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这就是你今天早上和我说的,不对外公开婚情?”
“妈,”顾承屿第一时间将沈蕴挡在身后,道:“这件事和沈蕴无关,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祝琼转眼又瞪向他,喝道:“顾承屿,我再和你说一遍,顾家是不会让这个姓沈的女人进门的,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话说的难听了,顾承屿皱了眉。他转身去,小心翼翼地捧起沈蕴的脸,柔声道:“你先上去,进到房间里,然后把门关起来,什么都不要管,也什么都不要听,嗯?”
沈蕴原本听了那些话并不觉得多委屈,但是被顾承屿这样一安慰,就又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瞬间红了眼。她点头,乖乖听他的话,往楼上走。“你要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回来!”
顾承屿上前一步,挡住祝琼欲上前的脚步。沈蕴回头看见顾承屿挡在他身后,没再停留,快步朝着楼上走。“妈,我希望我们可以坐下说话。”
顾承屿平静道。祝琼瞪他一眼,到底还是坐了下来。“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离婚!”
祝琼坐下道。顾承屿也不急不慢地坐下。相比祝琼的气势汹汹,顾承屿坐在那,情绪不外露,稳定的不像话。“妈,您能说说,您为什么不看好这桩婚姻吗,我没记错的话,您似乎对蕴儿并不了解。”
“就是因为不了解,才更要拆散你们!”
祝琼道:“儿媳妇,我只认一个,那就是裴萱!”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陪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
“妈,就算您说的,我已经长大了。”
“笑话!”
祝琼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道:“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萱萱,你还没办法长到现在这般大,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顾承屿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下来。就在祝琼以为说动了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顾承屿又突然开口。“知恩图报,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吗?”
顾承屿说着轻摇了摇头,道:“不,那不叫知恩图报,那是恩将仇报。”
“这么多年来,我认为我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顾承屿说着站起身,语气不容置喙,道:“但是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为妻。”
顾承屿说完往楼上的方向走。祝琼叫住他,他脚步停住,微微侧身道:“妈,我不想忤逆您,但也请您不要在这件事上逼我,我可以像您妥协任何事,唯独这件不行。”
顾承屿说完没再回头,朝着楼上走。一直坐在楼梯拐角的人连忙站起身,轻轻地走进了房间里。顾承屿一走进门,沈蕴就直直地朝他扑了过去。顾承屿张开手接住她,把她紧紧揉进怀里。刚才他们的话她在角落里听的一清二楚。顾承屿说,他可以妥协任何事,唯独放弃她不能。他说,他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妻。沈蕴快有些分不清其中哪些话是真,哪些是假了。但是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现在他还在她身边。沈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了一句,“顾承屿,我们生一个宝宝吧。”
顾承屿抱着她的手松了一下。他有些没听清,或者说,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沈蕴抬起头来看他,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话音刚落,顾承屿的吻就落了下来。炙热,占有,又带着怜惜。沈蕴试图回应他,但是顾承屿已经完全失控,逼的她几乎要招架不住。房间里只剩下细细的轻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