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貌似知道许多事情。”
半晌,张半仙露出一抹苦笑。“半人半兽?”
重新取出一枚提神醒脑棒塞入口中,秦枫看向面前张半仙。“嗯。”
苦涩的点了点头,张半仙收起纸扇:“准确的说,我有三分之二雪女血脉,剩下三分之一是人类。”
“贵客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拍了拍兽皮圆顶帽戴在头顶,张半仙露出疑惑之情。“真想知道?”
“想。”
“天机不可泄露。”
张半仙嘴一抽,恨不得脱下鞋底抽秦枫个大耳把子。怎么关键时刻打哑迷?揉着大哥颤动耳朵,片刻。秦枫指了指自己眼睛。“贵客意思是这双眼睛?”
“你猜。”
深呼一口气,张半仙嘴忍不住一抽。它不想猜。“问你个问题,人和荒兽是怎么诞生后代的?”
“嗯,没有歧视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一抖手中纸扇,张半仙摇了摇头。一张金色玄晶卡陡然从秦枫手中射出插在木桌上。金灿灿光泽耀眼无比。抽出金色玄晶卡丢进纳戒,张半仙笑的呲牙咧嘴。又是一百万!“这下是不是可以说了?”
秦枫抖了抖手中零散烟灰。大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默默将脑袋转过去。“我母亲雪女苏沐死了,用她的生命生下了我。”
“不久。”
“我的平民父亲受不了妻子不是人的打击,抛弃了我,远走他乡。”
张半仙淡淡道了一句。“用自己的命孕育新一代生命?”
秦枫眉头一皱。“嗯。”
“你有你母亲留影石不,我还没见过雪女长什么模样。”
“这个…有是有…意思一下就行。”
张半仙不情愿的搓了搓手指。射出一张十万面额青色玄晶卡,秦枫嘴一瞥:“没钱了。”
“好吧,勉强就让贵客你瞅一瞅,满足你的愿望。”
张半仙拽掉隐藏在脖颈里的留影石项链输入灵力。顿时,一副影像出现在俩人面前。画面中是一名年轻男子及一名貌美白发女子。女人很漂亮。一头雪发被一根红绳简单束起,但还是有几缕发丝垂落,衬得俏脸白嫩无比。眸子似星空,半眯成月牙儿显的无比纯净清澈。身材高挑,玲珑有致,小腹微微鼓起,脸上挂着温柔母性。画面消失。秦枫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但书籍中描写,雪女本体比人身还要高洁漂亮数百倍。“贵客,还有什么要问的?没事我就走了,今天遇到您呐,算我倒霉。”
“有。”
“雪镇神秘御魂师是不是你?”
“对。”
用纸扇挠了挠脑袋,张半仙露出一抹苦闷。它父亲是雪镇中人,母亲是俩座大雪山中的王者,统领各类雪山荒兽。自己俩边都要照顾,只能取个折中效果。白天属于人类,奉上祭品,免遭兽潮袭击。晚上属于荒兽,吃的饱饱,回山相安无事。秦枫点了点头,不再问话。肩膀上寻宝松鼠下意识伸手挠了挠肚皮,漆黑小眼睛紧紧盯着张半仙。“唧!”
它伸出短手好奇指向一罐签。“小家伙,你也想让我给你算一卦?”
张半仙一愣,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这寻宝松鼠,好肥。自己大雪山里养的几只都没这么胖,看样子吃的挺好。“唧!”
寻宝松鼠点了点头,拍了拍圆鼓鼓肚皮,上面银色花纹格外显眼。“好嘞,咱也给你算一卦。”
张半仙随手甩过罐签晃悠,一枚罐签很快从中脱落在木桌上。“嗯?”
“上上签?”
“不行该啊?”
张半仙瞳孔一缩,眯成一条缝望向站在秦枫肩膀上的寻宝松鼠。那个男人运气这么惨,把把摇到下下签,可谓是倒霉神附体。理应身边人或兽运道应该都会很差。就像是一滴墨滴进清水一般。怎么这小肥猪能摇到上上签?“小张?”
“小张,你这算命摊能解梦不?”
一阵苍老声音响起。回过神。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名年过八旬的老妇人。对方一头长发斑驳陆离,穿着身大红兽袄,即使脸上挤满皱纹,但依稀可以看出对方年轻时很漂亮。这是雪镇的刘阿婆。张半仙露出一抹郁闷之色,每当遇到这些老家伙,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多。清了清嗓子,纸扇一摇,它笑眯眯道:“哎呦,刘婆,你想解什么梦?”
“诶?”
“我找你来做什么?”
刘婆敲了敲脑袋,脸上满是迷茫。“您呐,说是要找我解梦。”
握住对方冰冷手掌,悄无声息塞进去一枚银币,张半仙满头黑线。刘婆记性不太好,特别难对付。“对,解梦。”
“给你钱。”
将手中一枚银币摆在木桌上,刘婆温和笑了笑。“我这几天睡觉啊,老感觉我家老东西似乎有话要跟我讲。”
“你帮我阿婆我算算,它要跟我说什么。”
“好嘞!”
随意晃了晃手中竹筒,瞥了眼,张半仙陷入沉思。“嗯…”“一梦黄粱,夙夜魂难寄。”
“你家老东西想托梦给你,让你多穿点衣服。”
秦枫抬起头默默瞥了眼这名叫做刘婆的老妇,对方身后一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西伯大尾狼正死死盯着刘婆脚底。顺着视线望去,对方棉鞋破了一个小洞。迟疑片刻,他冲着刘婆淡淡道:“你家老东西在提醒你,兽皮绒鞋该换了,冻着脚。”
听到秦枫话语,张半仙一愣,随即望向刘婆脚底。那里,一个小洞格外显眼。老年西伯大尾巴狼淡淡虚影狗嘴一歪尾巴一甩,身影缓缓消失不见。拍了拍大哥,对方爬起,秦枫翻身骑在其身,顿时化作银光消失在街道。该去飞来峰了。“哎呀!我鞋还真破了!”
回过神,刘婆低头瞥了眼,立刻恍然大悟。几只肥头大耳的西伯大尾狼从远处跑来,簇拥在刘婆身边。“谢谢小张,谢谢小张,我现在回去就补!”
挎着菜篮,刘婆在几只西伯大尾狼簇拥下缓缓离去。片刻,盯着秦枫消失背影,张半仙无奈笑了笑。手中折扇摆在桌上,身影已是消失不见。片片雪花飞舞,徒留下一张桌椅,以及一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