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她愣住了,文件已经摆在桌子上了。是局里下发的文件,一个星期内,县火葬场所有人员,到市火葬场工作。唐曼呆坐了很久,把副场长石汉和主任叫进来,说了这件事。然后开始安排。唐曼给牢蕊打电话,说这件事,牢蕊说,知道了。唐曼感觉师父这段时间对自己很冷。人员开始安排,县火葬也不接活了,都转到了市火葬场。所有的一切,速度都是非常快的。第三天,局小组就接手了这里。唐曼第四天,就去了市火葬场报道,副场长,在牢蕊办公室的对面。没有想到,第五天的时候,局小组长的钱组长就给唐曼打电话,说她还是先处理县火葬这边的事情。唐曼和牢蕊说了,牢蕊说,把那边处理利索了。唐曼开车过去,发生的问题,确实是让她头痛。县火葬场有老尸五十多,运尸的问题,让这个钱组长头痛,这里的所有房子,将全部拆除,就办公楼,施工人员不进去,有哭声。要处理这孩子的哭声。他们在楼里找不到孩子,但是有哭声。唐曼让钱组长跟着进办公楼,钱组长不进去。“这是你的场,你得做好最后的工作。”
钱组长说。“你已经接手了,这就是你的活儿了,我不管了。”
唐曼走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让唐曼也害怕。火葬场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很正常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所以非常的害怕。唐曼的车还没开出多远,牢蕊就打来电话:“把后面的工作处理完,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
师父的命令,唐曼也不敢不听。返回去,钱组长说:“小胳膊扭不过大腿的。”
其实,唐曼最担心的就是五十多具老尸会出问题,那孩子的问题,也许很好处理。唐曼给涉劫人丁河水打电话。丁河水是不想过来,但是唐曼说跟牢蕊说,他立刻就答应了。丁河水过来,跟让唐曼小声说:“你迟早把我害死。”
上楼,二楼的走廊,哭声断断续续的。丁河水问:“孩子在火葬场,是不是火化了?”
唐曼说:“上个月的事情,家属要求,就火化了。”
“这个直接就埋了,怎么搞的?”
丁河水说。“家属送来了,这也没有问题,也没有毛病,没有规矩不能火化。”
唐曼说。“麻烦。”
丁河水走到一个房间前,站住了。这个房间是库房,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开门,丁河水进去,唐曼跟进去,她就看到了墙角缩着一个小孩子,在哭。“你别哭了,我带你涉劫。”
丁河水说。“我不,他们为什么杀了我?为什么?”
这孩子喊叫着,脸都变形了,十分的可怕。“我帮你,然后你得跟我走。”
丁河水说。这孩子安静下来,也不哭了。“我等着。”
他们出来,唐曼擦了一下汗。“怨恨的魂。”
丁河水说。到楼下,丁河水说:“你找人查一下这件事情。”
丁河水开车走了。钱组长就过来了。“唐场长,得抓紧解决,我们得工作呢!”
钱组长说。“会的。”
唐曼想怼他几句,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唐曼出来后,给冯克打电话。冯克让她过去。唐曼过去,把孩子的资料给了冯克看。冯克让人查,自然死亡。“看来还得调查。”
唐曼说。“你是质疑的?”
冯克问。唐曼说了情况,冯克就笑起来说,这个他不相信,但是调查一下,也可以。唐曼跟着去的,冯克带了一个人。小孩子的家,条件看样子是很差,郊区的安置房里住。家里有三个女孩子了,死的是男孩子,这个就不太对了。孩子的父亲很紧张,问多了,就火了,吼起来。冯克说:“死的是女孩子,你们给穿上了男孩子的衣服,剪了头发,户口并没有上。”
那孩子的父亲一下就坐到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我也不想呀,我想要一个男孩子,可是又来了一个女孩子,让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唐曼出去了,受不了这种事情,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一个人呢?冯克出来,带着那个男人,上了警车。唐曼开车回去,给丁河水打了电话。“事情解决了,你可以带涉去,拖两天过去。”
唐曼说。钱组长颐指气使的,她看不习惯。回家休息,就发生的事情,她确实是理解不了。半夜的时候,钱组长给她打的电话。唐曼气坏了,接了电话说:“你有病吧?”
唐曼挂了电话,没有几分钟,牢蕊的电话就进来了。“往县火葬的那条路上去,我也马上过去。”
牢蕊说完就挂了电话,急匆匆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