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宅里,苏劲松悠哉悠哉地钓着鱼,黎安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是好奇。 “董事长,为什么出了公关危机,忧言哥不第一时间去处理,反而回来看您?而且看您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劲松笑了笑,看着水面:“所以说这个小子精呢,有些事情,苏忧言知道不用他自己,刺激刺激别人就可以解决。”
黎安不懂:“啊?”
苏劲松默笑不语。 苏忧言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苏承颜的野心,于是回来给他推了一下轮椅,陪他钓了一会儿鱼。就这样,已经足够刺激苏承颜了。 苏承颜最想得到的就是他的认可,看见出了公关事件,他和苏忧言依旧和以前一样,苏忧言也没有受训,立刻就坐不住了。 当天下午就出面找办法澄清谣言。 根本都不用苏忧言动手,事情就解决了,苏承颜太迫切想证明自己能力了。 因为这件事,苏涛和苏承颜两父子还有了嫌隙。 苏忧言真是人精。 — 苏忧言看着右繁霜,眸子浓墨,眼神却温柔:“霜霜觉得它漂亮吗?”
右繁霜又看了一眼那条项链,光泽波光粼粼的:“漂亮啊。”
她搂着苏忧言的脖子:“阿言是不是想把我多看一眼的东西都送给我?”
苏忧言淡淡道:“是啊。”
最好世界上最好最灿烂的东西都属于她,只要他能买下来,他都给她。 右繁霜弯起唇角:“我就知道阿言对我最最好。”
电话忽然响起来打断了她,苏忧言伸手在她兜里拿出手机,直接按下免提。 那头的声音明显紧张:“右小姐你好,我是特有钱,上次——” 右繁霜直接把手伸过去挂掉。 苏忧言含笑道:“不接?”
那头立马又打了过来,右繁霜继续挂。 估计很怕坐牢吧,一取保候审就急着联系她,想取得谅解。 右繁霜直接把那个电话号码拉黑。 做错事应该得到惩罚。 先等段时间吧。 苏忧言摸着她的头发:“上次的事情我在网上看到了,霜霜真棒。”
右繁霜仰起脸笑:“好多人给我发私信说我好帅。”
苏忧言温声道:“那么多人喜欢霜霜,万一哪一天我一无所有,霜霜会不会被抢走?”
右繁霜想到他一无所有,却莫名笑起来,黑白分明而清澈璀璨的荔枝眸看着他:“不会啊。”
要是阿言一无所有的话。 是不是代表就只能是她的了? 她一直希望他没有钱,是那种一分钱都没有的没钱。 如果他只是落魄的穷光蛋一个,就不会有别人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就不会有人和她抢,如果他出身极差,那些出身又好又高傲的女孩子们就不会对他蜂拥而上。 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美好。 偏偏阿言,有钱得要命。 苏忧言温声道:“要真的有那一天呢?”
右繁霜笑盈盈道:“那不如我先把阿言的钱花光,然后我们一起当穷光蛋。”
苏忧言看着她露出的小虎牙和鼓起的婴儿肥,觉得她可爱得要命,伸手像摸猫一样摸她的头发:“好啊。”
右繁霜也伸出娇小的手去摸摸他的脸:“阿言,我等会儿要出去一下,我同学住院了,我想去看看她。”
苏忧言被她摸着脸,一向都是他摸她的脸,但小傻子反客为主也来摸他的时候,他像是毛被捋顺了的狼,他眼神温柔:“去吧。”
— 右繁霜到医院给周衫烨送饭的时候,周衫烨甚至已经坐起来看电脑了,哪怕这样她都还在工作。 右繁霜的脚步声响起,周衫烨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莫名有些慌乱。 她眼神躲避着,有些不知所措。 右繁霜把饭放在旁边,不经意间瞥见她电脑上的是陈氏的草拟合同,有些惊讶:“你是在写陈氏的合同吗?”
周衫烨有些紧张:“我试着写写,虽然很多细节没有,但我听肖骐讲了一些,想锻炼一下。”
周衫烨连忙把电脑屏幕转向她,让她一起看。 右繁霜托着下巴认真看:“对哦,对留存人事的聘用合同应该还要改,不能直接搬运,我都忘了这一点,不然那个经理到了聘用时限,拔腿一走,和他交好的餐厅老板也不愿意和陈氏继续合作了。”
右繁霜发自内心道:“你真的好细致好专业,JH的案子你肯定能拿高分。”
周衫烨突然被夸,有点不好意思:“我很一般,听说这次陈氏的案子里,目前你的成绩是最好的,连陈氏的法务都给你打了高分。”
右繁霜笑道:“所以我们要强强联合,一起留下来。”
周衫烨被她漂亮澄澈的眼睛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低下头,面色发红:“上午的事情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估计我真的要离开陆氏了。”
右繁霜笑着,却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认真道:“民事权利的诉讼时效是3年,欠别人钱,超过了三年,债主告你,也不能得到法院支持,不好意思,我耳力比较灵敏,听见你打电话了,所以才更痛心,你弟弟是你弟弟,你是你,你很优秀,作为你的朋友,我很希望,你和那些阴霾划清界限。”
周衫烨看向那张纸,上面是右繁霜的字迹,她仔细看着内容,有些吃惊:“这是…” 右繁霜坦诚道:“因为你是专业第一,我多数时间只能在前三,我上大学的前三年也过得很难,经常饭都没得吃,奖学金对我来说几乎是安身立命的资本,我必须要拿到一等奖学金。”
姑姑留给她的东西,像小首饰和一些小额支票,多少是值点钱的,可她不舍得卖掉,也不舍得兑换,那上面有姑姑的痕迹和签名。 哪怕过得再难,她都没有想过卖掉姑姑留下来的东西。 她拼命地活着,发传单做家教争奖学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想辜负姑姑,也不想辜负阿言,他们都希望她好好活着。 周衫烨看着纸上那些字迹,是右繁霜把她的成绩和自己的横向对比,看哪里需要补救才能够追上她,而且纸张已经泛黄了,一年的字写得比一年好看。 显然,在很长的时间里,右繁霜一直把她当成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