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萱一把推开林菲，跌跌撞撞地走到韩颂面前。“韩颂，还真的是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韩颂晕得厉害，可她输人不输阵，叉着腰瞪向裴景萱，“你算老几呀。”

裴景萱推了她一把，韩颂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裴景萱被打得有点懵，想起自己被她欺负，却怎么都报不了仇，一口火气在胸口熊熊燃起。看向韩颂的眼里满是恨意，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猛地朝韩颂扑了过去。韩颂被她撞到墙上，震得整个后背都在发疼，脑袋发晕。霍廷越怎么也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场面。他看见韩颂醉得连路都走不稳，本打算跟出来看看，却看见裴景萱在打人。走上前把人拉开，护住韩颂，低头问道：“你怎么样？”

“痛。”

“哪痛？”

“都痛。”

走廊里人很少，只有几个服务员，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眼看裴景萱又朝韩颂冲过来，霍廷越拦在韩颂面前。裴景萱盛怒之下顾不得看人是谁，对着人又抓又挠，指甲在他手背划出几道血痕。韩颂趁着霍廷越不注意，朝裴景萱扑过去，把人撞得朝墙上歪去。她朝着裴景萱拳打脚踢，“打死你。”

霍廷越见她跟只发怒的小狮子似的，下手没个轻重，怕她真把裴景萱打出个好歹来，把人拽了过来。韩颂意识不清醒，打得正起劲，也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打死你。”

霍廷越搂过韩颂，握住她的拳头，“是我。”

韩颂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长得有点熟悉，不过醉得厉害，脑子转得有点慢，半天认不出人来，好在没再动手。霍廷越看向在一旁的服务员，“还不把人送回去。”

那几个服务员彼此对视了一眼，这才走上前把裴景萱拉走。裴景萱被两个女服务员半拖半抱着往后走，嘴里骂骂咧咧，还不停伸脚往前踹。林菲也被服务员搀扶走了。霍廷越放开韩颂，“站好了。”

韩颂瞪他，不过这会儿带着醉态，眼底水光流转，眼角飞红，表情还故作凶恶，看起来一点不凶，反而像在撒娇。霍廷越的目光变得幽深，喉结微微滚了滚，不过还是沉着一张脸教训她。“再不老实，我让你小舅舅过来骂你。”

听到他要把韩呈让叫过来，韩颂终于老实了。贴着墙根站着，双脚并拢，双手垂在两侧，不过身形晃得厉害，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来。“站好了。”

韩颂委屈得直跺脚，连语气里都透着被冤枉的哭腔，“我已经站好了。”

霍廷越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声音也很冰冷。“喝醉还学会跟人打架了。”

“是她先打我的。”

语气委屈得不得了，鼓着脸颊，凶巴巴地看着他。霍廷越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强忍住想要捏一捏她的脸的冲动，把视线移开。“连站都站不稳，还要跟人动手，你是觉得被打不疼吗？”

“疼呀。”

“明知道自己会吃亏，为什么还要去做？”

韩颂吼得比他大声，“谁让她打我。”

霍廷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跟喝醉的人说不明白道理。看见走廊上来往的人都朝这边张望过来，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回去。”

韩颂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的不愿意搭理他。霍廷越瞪向她，“还不走。”

韩颂这才不情不愿地扁着嘴，“我要上厕所。”

霍廷越深感无奈，走在前面。韩颂跟在他身后，可这地板变得越来越软乎，像是诚心来绊住她的脚，让她陷在其中，连脚都抬不起来。霍廷越久久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反而听见了哽咽的声音，“我走不动了，它们拉着我。”

他转过身，看见韩颂双脚一前一后站着，身子前倾，双手张开，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我被黏住了。”

霍廷越哑然失笑，但愿她明天酒醒后不要记得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