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教官。最新的军情自然瞒不过他这位教官,听到消息之后他立刻就赶来了。“哎呦,师兄,你怎么来了?”
白羽喜道,“快坐下说,侍书,去给师兄拿壶酒来。”
“不用。”
谢青云一笑,“我酒从不离身。”
说罢,他就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喝了起来。“师兄真名士也!”
白羽赞道。谢青云有点好笑,对白羽道:“你还真是马屁张口就来。你是我师弟,师兄我对你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当然!”
白羽嘿嘿一笑,然后苦着脸道:“师兄啊,师弟我现在危险了!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几万大军压境,东西两路犯边,师兄有什么妙计?就别卖关子了。”
“你现在确实危险了!”
谢青云又喝了一口酒道,“你的危险不在东西两路大军,恰恰在于夏斌封你的路!”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白羽忙问:“师兄此话怎讲?”
谢青云笑道:“师弟你有没有想过,封路之策是自损一千也要砍你三百,夏斌为何要这么做?”
“我就是想不明白呀?”
白羽道。“因为他要逼着京城的商人提前北上!”
谢青云道,“夏斌不会立刻就封路的,他会提前给京城的商人一个通告,这些商家怕货物被封,就会立刻安排人带货北上,这些人可不在少数。”
白羽一愣,“师兄,你的意思是……?”
旁边的渠乾霍然而惊,脱口而出道:“这些人中有夏斌的暗兵?”
“正是如此!”
谢青云道,“那时候你的兵马全部被东西两路调走,北都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孩童,届时这些随商队北上的暗兵突然发难,直接踏平你的王府,你靠什么来防?”
此言一出,房间里一片吸气的声音。白羽冷汗都下来了,“我去!原来夏斌这个老阴龟在跟我玩这一手啊?能想出这么阴损主意的人,早晚被人乱箭穿身,不得好死!娘的!”
谢青云听到这话心里大爽,玩味地看了白羽一眼,说道:“这主意不是别人想出来的,正是当年的征北大将军白曜用过的,后来白曜被封为北疆王!”
“哈?”
白羽傻眼了,“我老爹?他什么时候用过?”
“嘿嘿,你父当年征讨闽王,用的就是这一招,巧妙调开闽王的大军,然后出其不意,直接中心开花,破了闽王府,生擒闽王,以及阖府三百七十二口,闽军也因此不战而败,前朝自此便断了最后的根基。”
谢青云道。“呃,这个……”白羽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厚着脸皮道:“唉,我老爹好像确实是被乱箭射死的,所以说嘛……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青云没想到白羽的脸皮这么厚,不禁瞠目结舌,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怎么知道的?我姓谢,前朝的皇室也姓谢,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白羽大吃一惊,“师兄,你是前朝皇室子弟?”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尴尬,尤其是夏芷安,前朝就是灭在她父皇手里的。谢青云喝了一口酒,豁然道:“师弟别想那么多,师兄我可没有什么复国的心思。天下兴亡自有定数,如果前朝能治理得像你的北疆这样,又怎么会被灭掉呢?”
“师兄这话着实让小弟汗颜。”
白羽道。“实话实说罢了,说实在的,我对前朝的感情,还没有对南阳和北疆深,我的志向也不在于什么王图霸业。”
谢青云道,“不过碍于身份,你以后往南用兵,我是不会帮你的。”
“师兄已经帮我良多了!”
白羽起身,对谢青云深深一躬。说起来谢青云确实帮了白羽很多,帮他练功,帮他训练军队,又传了他刀法,此番更是帮北疆解了一个大难。如果没有识破萧齐王的暗手,可想而知北都城将面临何等危局!所以说谢青云是北疆和他白羽的大恩人也不为过。不仅白羽想到了这一点,夏芷安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她对谢青云的感激更甚,谢青云和她可是有破国之恨的,能抛却前仇旧恨,成全这份师兄弟的情谊,说一声高风亮节绝不为过,而且帮了白羽就是帮了她,不能不让她感激。夏芷安也款款起身,对谢青云敛衽一礼。“师兄高义,但恨处非位,怆悢使心伤。芷安有礼了。”
谢青云看了一眼白羽,又看了一眼夏芷安,似笑非笑道:“你们这样,倒像是拜高堂一样,哈哈,有趣,有趣。”
夏芷安的脸腾地红了,白羽嘿嘿一笑,厚皮老脸道:“师兄,我老爹虽然被乱箭射死了,但是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呢。”
“呃......”谢青云一时懒得跟白羽说话了,这家伙没脸没皮的程度已经到了大宗师的境界,跟他说话纯粹自己找罪受。这时,徐岸上来道:“王爷,既如此,我们的布置就要重新变过了。”
白羽拉着他道:“老徐,你有什么诡计?最好是想个比我爹那个还狠的。”
徐岸闻言,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想不出来,我只是提醒你,按照我了解的工坊年前订单规模,年前集中北上的商戸,至少有五百多户,平均按每户五十人算起,短短时间内就有二万五千余人涌进北疆,这么大的数量,短时间内可不好甄别。”
“这么多?”
白羽挠了挠头。难怪夏斌使出这招,在两万多人中隐藏一两千兵卒简直易如反掌。而北疆军目前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两万多人,想要悉数甄别绝非易事,而一旦在甄别过程中,这些人因暴露而提前动手,那必然引发一场极大的混乱,搞不好现场的商户要损失惨重。不过这难不住白羽,他笑着说道:“这有何难?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