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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痛打老色批!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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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张老色批就要得手!朱绮梦后悔没有听侯爷老爹的话,要是当初好好跟管家大叔学些拳脚功夫,今天也不会如此无助。老色批已经把朱绮梦的外面的罩衫褪下。不得不说,这朱绮梦的身材真是凹凸有致,极具青春气息。在摇曳的烛光下,更平添了一种淡淡的朦胧美。朱绮梦叹了一口气,双眼流出了无助的泪水。“住手!”

钟宁跳墙而入,一拳打得老色皮眼睛天旋地转。“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不羞,圣贤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真是白瞎了你父母为你取的好名字!”

钟宁一边骂着一边赶紧将朱绮梦护到身后。朱绮梦看着眼前这个并不魁梧的男人,更加坚定了这就是自己这辈子要嫁的男人。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恢复自己的官家小姐的身份,要不然老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个事儿。张老禽兽吃了这么个大瘪,岂能轻易地善罢甘休,于是心生一计,向崇阳县主官黄县令请了一个悬赏文书,抓捕钟宁等人。“这可以,倒是可以,县衙财政吃紧,这悬赏费用,五十两一个人?还生死不论?这恐怕难以兑现。”

黄县令面露难色。黄县令虽贵为一县父母官,但无奈根基道行太浅。说不客气点,自己就是个傀儡木偶,做不了半点主。崇阳全县的人事财权,都被张主簿控制得死死的。搞得全县百姓只知有张主簿而不知有黄县令。说崇阳是穷县,那真还不是,地处盛产硫磺和硝石。崇阳因着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禀赋,早在元朝就有了烟花作坊,最鼎盛时期县里十家九户从事烟花生产的营生。烟花质量上乘且花样繁多、物美价廉,制造生产的烟花炮竹远销高句丽和天竺。这张老禽兽祖上三代就是干这行的,在当地算是名门望族了。人有钱了就想要权,所以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攀上了镇远侯这门高枝,捐了个一县主簿的实职,九品。品级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常务副县长。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张禽兽趁着崇阳县新旧县令轮换之际,勾连县丞,把持住了全县的烟花销售生产特许专营这一块的实权。不得不说,这张禽兽眼光毒辣。一年办证和特许经营税就有20万两纹银之多,占了整个崇阳县财政收入的八成。掌握了财权,就意味着掌握了一县一半的话语权。这张老禽兽知道全部贪墨,太容易败露。按照事先约定十抽一,这些贪官污吏就这么瓜分了本该上缴朝廷的赋税。这些年,县令换了一茬又一茬,县丞和主簿还是稳如老狗。因前方战事吃紧,朝廷前年专门增设了稽税司。各县则为稽税局,专司查处偷税漏税不法之事。邻县蕲县令被查出贪墨了税银五两,就被稽税局通报上级,判了个斩立决。张老禽兽一伙一看,这朝廷是要动真格了,这才换成了自己拿二十抽一,稽税局主办拿二十抽一。毕竟油水太足,谁看了都会心动。稽税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县太爷,这您大可不必担心,我自有妙计。”

张老禽兽又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黄县令心中怅然,这老家伙又要假公肥私。这老东西每月的孝敬钱不少还按时送到,比朝廷俸禄还准时。自己一开始也是想做个好官,但亲眼目睹那个前任典史愣头青不肯同流合污,第二天就坠崖而亡,不免心有戚戚。黄县令出身书香世家,三岁丧父,家道中落,科举之路顺风顺水,才27岁就三甲进士及第。按照大明官场惯例来说,入翰林院当个庶吉士是没有什么问题。万一祖上积德,被选作太子伴读,那前途就更不可限量了。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哪里能看得那么远,他一叶障目,只知道外放地方的俸禄要比翰林院多的实在好处。尽管恩师内阁吏部尚书贾国舅一再挽留,还是执意下放地方。不得不说,贫穷有时候真的能限制人的想象力,甚至左右人生发展。现实也跟黄县令好好上了一课,同届恩科的三甲进士,都至少官居四品了。而他明年就四十五岁了,还是平级踏步。任职地点一换再换,从富庶的江苏无锡换到了这山高皇帝远的湖广崇阳。每五年的吏部考评,别的地方官都搞什么万民书给自己贴金。他坚信只要好好为民服务,上级总能看见的。他也曾愤懑怀才不遇,但于事无补。四十五岁之前,黄县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不行了,他娶了妻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要放以前,这孝敬钱,他打死不会收。但看着嗷嗷待哺的一对可爱儿子,他妥协了。黄县令拿出了县官正堂大印。张主簿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悬赏告示。他一把抓过官印,动作熟练地盖上了大印,还哈了一口气吹了告示。黄县令长叹了一口气。好在下个月就要平调到蕲县。这窝囊气也就这么几天了,为了夫人和文儿、武儿,我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升官发财都是浮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在一起,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都强。————————“雌雄大盗,悬赏50两啊,生死不论!”

一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在人群中,高声念道。一夜之间,这悬赏告示就贴满了崇阳县城的大街小巷。钟宁没有路引,只能昼伏夜出,饿了挖些野菜,渴了喝点山泉水。偶尔能吃口热乎的就是遇到小溪,抓些鱼虾烤着充饥。朱绮梦果然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还有一张大明疆域地图,她说这是他爹的遗物,以前他爹行军打仗用的。无奈,这崇阳县虽称为县,因地广山多,下辖区域足有一个半个吴昌州那么大,两人走了半个月才走到崇阳境界碑。“驾驾驾,快点!”

几个衙役打扮的骑马人开道,一辆马车从钟宁身边疾驰而过。卷起的尘土呛得钟宁猛咳嗽了几声。“赶着去投胎啊!没看见有人啊?”

钟宁望着远去的车队骂道。钟宁擦了擦脸上的尘土,身边的朱绮梦也是一脸灰,两人相视而笑,继续赶路。“前面就进入蕲县地界了!”

朱绮梦难掩兴奋,“阿宁,你看,就是这里,钦差大臣行营就在前面不远了!”

这些时日,两人相互扶持,关系更近了。朱绮梦不再生硬客套的称呼钟宁为钟公子,而是称呼他为阿宁。“小五,还是我去吧,万一又遇到张师贤那样的禽兽……”钟宁略显疲惫的脸严肃起来。朱绮梦在家中兄弟姐妹,排行老五,所以家人都称她为小五,外人则称她为朱五妹。“……”朱绮梦像被电击了一样,张师贤这老狗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不禁咬牙切齿。“小五,那个老禽兽,迟早有一天我们要收拾他的!”

钟宁发现了异样,连忙打圆场,暗暗心中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宁王叛军最近战场得势,蕲县城内流民猛增。钦差行营周围的守卫更加森严,方圆五里之内天一黑就实行宵禁。行营一里之内,还布置了五百弓箭手。要是硬闯,只怕没见到行营的中军大门就被射成刺猬了。正在钟宁一筹莫展的时候,苦思冥想,终于想起自己家在蕲县有个牙行,专门为军队供应新鲜蔬菜。“要不我混进送菜的杂工里,再伺机而动?”

钟宁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蕲县钟艾牙行“你是宁少爷?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看你是乞丐还差不多!”

一个穿灰布马褂的伙计正往店外赶人,语气傲慢。“少废话!请你们家管事的秦福安出来说话!”

钟宁心中想着朱绮梦的事情,不想过多解释。论辈分的话,这牙行的掌柜秦福安,他钟宁还要叫一声秦伯。但今日事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钟艾牙行什么来头,你个小王八蛋还敢直呼我家掌柜名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灰布马褂笑容逐渐消失,心知不妙,嘴上还硬,“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我家掌柜,看他怎么收拾你这臭乞丐!”

灰布马褂说罢,就往店后堂一声吆喝:掌柜的,来客了!只见后堂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穿员外常服,大腹便便,看来平时伙食吃得不错。这男人名叫秦福安,是薛家的家养奴才。家养奴才,就是那种丫环和家丁生的野种,往往只知其母,不知道其父。大明连年征战,男丁不足,朝廷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薛家是钟宁大娘的娘家。说起这薛家,可是大有来头。这么说吧,大明皇商有三家,湖广薛家、金陵王家、洛阳谢家,这实力最强便是这湖广薛家。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诅咒,薛家百年间男丁单薄,传到钟宁大娘这一代,就只有钟宁大娘这一个女公子了。金陵王家、洛阳谢家虎视眈眈,想趁机吃绝户,便联名上书皇帝说,这薛家富可敌国,但后继无人,这军需物资供给又是国之大事,王谢二家愿为圣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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