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宁一愣,难以置信的抬眼看向凌玄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透着凌厉之色,出声却带着对她从未有过的柔和。“从前本王的确对你不喜,觉得你过于烦人,可你对本王一腔深情,忠贞不二,本王都看在眼里,如今愿意成全你的心意,以后与你相敬如宾。”
虞晚宁久久不语,娇俏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凌玄策是不是疯了,竟然说要和她好好过日子?前世她和他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他何曾跟她好好过日子?她那么爱他,可他那么厌她,从来没有把她当过自己的妻子。她跟在他身边多年,事无巨细的照顾他,有什么事都陪着他,他生病的时候,她衣不解带地伺候他,等他好了,她却病了,他漠不关心,转头去找姜婉柔。他登基后,事务繁忙,每天都要处理成山的折子,她怕他累坏了,日日亲手给他熬燕窝汤,可她却眼睁睁看着他将那燕窝汤亲手喂给姜洛夕。送给他最爱的人。她总想着有一天能将他那颗冰冷的心捂热,可她等来了什么,他囚禁她,由着姜洛夕折辱她!前世她对他那么好,不离不弃,可以为他做一切,他完全不在乎,将她的真心肆意践踏,今生她对他不理不睬,他反倒要跟她好好过日子了?真是个贱男人!她看着凌玄策,冷笑一声:“你想跟我过日子?不好意思,你不配。”
凌玄策脸色陡然一沉,“虞晚宁!”
他说了那么多软和话,可谓是放下所有颜面,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知见好就收!“本王已经给你台阶了,你不要再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可以承诺,日后会以王妃之礼待你,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会尽力满足,你别再发疯了,安分守己一点!”
虞晚宁眉头蹙起,看向凌玄策的目光不悦带着几分疑惑。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玄策怎么还不罢休。他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为什么这么古怪!就好像前世,他死活不肯放手,就是为了留她在身边,无止境地折磨她。可现在他们成婚不过几日,凌玄策有这么恨她吗?罢了,他就是个变态,脑子不正常的。她不想再跟他废话,清冷的眸子浮上几分不耐。“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
还是要走,闹个没完了!凌玄策眸底阴郁之色翻涌,一拳砸在门上,“你够了!就不能听话一点吗?你说本王的王妃,婚内搬出去住,让别人怎么看本王?”
“爱怎么看怎么看!”
虞晚宁一点耐心也没了,试图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她不由得有些来气,美艳的面容染上几分愠色,瞪着凌玄策道。“你有完没完?你不是最不待见我,懒得多看我一眼吗?现在挽留我做什么?你是不是犯贱啊!”
凌玄策被她骂得怒火更上一层,咬牙道:“本王的王府,是你想来想走就走的吗!”
“我偏要走,谁也拦不住!”
虞晚宁使劲儿地推搡他。凌玄策气得呼吸都不稳了,黑眸陡然掀起狂风骤雨,他危险地眯起眸子,锁视着虞晚宁的那一片红唇,突然俯身凑了上去。虞晚宁一惊,身上突然汗毛林立,一阵阵发凉,想也不想地扬手,直接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前世凌玄策把他囚禁起来,就是这样强迫她的,她现在想起那段日子都会手脚冰冷。为什么现在凌玄策就跟前世登基后一样,一样的病态偏执?“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凌玄策挨了一耳光,缓缓移过脸,震惊地看向虞晚宁。她竟然敢抽他耳光!从前温顺乖巧得像小绵羊一样的人,现在居然把巴掌招呼到他脸上了!“虞晚宁,你是不是找死?”
虞晚宁很快平复情绪,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找死,但你是真的找抽。”
“再敢拦我,我要你狗命!”
说完,她大力推了他一把,打开了门。门外的丁香见她出来,先把她上下打量一圈,见她没事,松了口气。除了丁香,门外还站着迟一步赶过来的尘非。他看向屋里的凌玄策,一眼就瞧见他脸上的红印,不由得惊愕地瞪大眼睛。王妃竟然打了王爷,还是打脸啊!他家王爷显然处于暴怒状态,那眼神定在王妃身上,简直能杀人。而王妃好整以暇,命人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他吞了口口水,小心地劝虞晚宁:“王妃,您就别跟王爷置气了,您和王爷新婚燕尔,就闹得分居,这不是让外头的人看笑话吗?”
虞晚宁红唇噙着一抹冰冷美艳的笑:“这宣王府,正妃和侧妃同一天进门,早就让人看够了笑话,也不差这会儿了。”
尘非苦笑道:“王妃,您就别说气话了……”“让她走!”
凌玄策冷冽的声音响起。尘非一怔,看向凌玄策:“王爷……”“她想走,就让她走。”
凌玄策斜睨着虞晚宁,墨色的冷眸聚着浓重的阴戾之气,“本王就看看,她能在外头野到什么时候!”
虞晚宁就跟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唤了声:“丁香,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是,都收拾好了。”
丁香道。“走。”
虞晚宁干脆地说,头也不回,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尘非看着一脸怒气的凌玄策,急道:“王爷,要不您再追上去……”“追什么追!”
凌玄策暴躁地打断他,俊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霜。“你给本王盯紧她,本王倒要看看,她离了本王,能过得多好!”
虞晚宁出了宣王府,坐上了马车,丁香就在旁边,都不敢跟她说话。方才小姐与王爷吵得那样厉害,真的好吗?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停在了一座宅子门前。这是一座二进的宅子,坐北朝南,环境幽静。虞晚宁环视一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这宅子不错,丁香你的眼光真好。”
丁香开心道:“就知道小姐会喜欢。”
虞晚宁随意地观看着,脸上挂着浅浅微笑,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闪烁着盈盈笑意,明媚的阳光映在她清澈的眸底,化为春天的一汪浅溪。这宅子,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她一个人住足够了,最重要的是,在这不会有讨厌的人来烦她。院中那颗梧桐树上,鸟雀叽叽喳喳的,她听着心情也欢快不少。突然,一道不甚悦耳的声音响起:“呦,这是什么情况,堂堂宣王妃,怎么一个人搬出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