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盛英急了,连忙拉住陈渊,躬身道歉:“实在抱歉,陈先生,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他快步走到谭中天跟前,啪地一巴掌,打在已经年近半百的儿子脸上!厉声斥道:“混账东西,瑶瑶身患怪病,命在旦夕,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父亲的慈爱之心了?给我跪下!”
“爸?”
谭中天被打懵了,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谭盛英。谭盛英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又想到他这儿子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根本不知道低头为何物。万一将来自己身故,他却因为自大不知收敛,惹到不该惹的人物,岂不是会害了他自己甚至是害了整个谭家!谭盛英硬起心肠:“如今只有陈先生能够救你的女儿,你还要摆你九鼎集团总裁的谱,白发人送黑发人?”
谭中天原本满脸愤恨,但想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爱女,心中顿时悲怆。“陈先生,请您救救小女!”
谭中天踉跄起身,在唐韵的搀扶下走到陈渊身边,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噗通一声跪在陈渊面前。“这样还有点求人的样子。”
陈渊冷淡道:“起来吧,带我去看看病人。”
“多谢!”
谭中天说着,挣扎着要起来。可惜一侧的胳膊和腿都没有知觉,唐韵的力气又不足,挣扎几次,他都没能站得起来,只能朝着陈渊低头求助:“陈先生,我已经受到教训,还请您高抬贵手。”
“早这样不就好了?”
陈渊淡淡开口,手指再次拂过谭中天的身体,快速的解开谭中天身上被暂时封闭的穴位。下一秒,谭中天就发现自己的胳膊腿都能动弹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陈渊的眼中,也情不自禁的带上了敬畏。上楼,到了谭青瑶的闺房。陈渊惊讶地发现,谭家居然斥巨资将谭青瑶的闺房改成了和重症监护室的差不多的房间。各种监控和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应有尽有。一个容颜绝色的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虽然双目紧闭,面带病色,却难掩她娇艳的容颜。看到谭青瑶的一瞬间,陈渊只觉得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撞击了一下。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个成语:闭月羞花!他坐到床边,搭上谭青瑶的手腕。女孩如同花瓣般娇嫩的肌肤下,却是虚大无根、微弱不应的脉象,头定而尾摇,似有似无,如鱼戏渊……阳气将亡的极阴之脉。还好他来了,否则不出三日,必然阳气尽亡。陈渊面色凝重,转头看向巴巴望着自己的几人,沉声道:“谭小姐病情危急,必须立刻施针!”
谭中天连忙应道:“请陈先生尽快出手,需要什么,我立刻去准备!”
“不必准备什么,但需要以特殊针法泄阴补阳。”
谭家三位长辈连连点头。“要行此针,谭小姐身上,不能有衣物遮体……”“这、这怎么可以!”
谭中天就脱口而出,见陈渊面色有点难看,连忙解释:“陈先生,小女有婚约在身,实在不宜与外男赤身相见……”怕陈渊不信一般,他又转向谭盛英,急急唤了一声“爸”。谭盛英脸上也露出几分迟疑。陈渊冷淡说道:“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有来过。”
“治!我们治!”
唐韵抢在谭盛英和谭中天之前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说不定早就忘记了和瑶瑶的婚约!”
“我不管,不能因为一个早八百年没人理会的婚约,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去死!”
唐韵态度坚决,说话掷地有声。谭中天和谭盛英面面相觑,无奈一起点了头。接着谭盛英和谭中天就退出了房间,唐韵则是留了下来。饶是陈渊定力惊人,但是面对着谭青瑶细腻得如同羊脂白玉、没有丝毫瑕疵的妙曼身体,内心还是忍不住浮现出无尽的遐想。但很快,他就把那些遐想给甩到了脑后,专心回忆起记忆中关于谭青瑶病症的些许碎片。接着,陈渊深吸一口气,遵循本能地双手微抬,体内内息自然流转于双手掌心,轻轻贴在被唐韵扶起的谭青瑶背部。随着一道道温热的内息注入,谭青瑶原本苍白的肌肤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等到掌下肌肤恢复温热,陈渊才取出银针,让唐韵将谭青瑶放平。眼见着女儿娇弱的肌肤上被密密麻麻的扎下银针,唐韵心中疼痛难忍,却咬唇没有出声影响陈渊。但在看到陈渊取出一根约莫十公分的银针,直直插入头顶正中时,她还是吓得浑身一抖。陈渊没有管唐韵,专注的将手上长针扎入百会后,又取一根长针出来。这一针的下针位置,乃是盆底海底穴,诸阴交汇之所——这一次,没入了九成!唐韵脸色愈发惨白。。如今……她恐怕是真的只能将女儿养在自家一辈子了。也罢也罢,只要女儿能好好活着,她认了!陈渊没工夫管唐韵的想法,用特殊的手法激活两针,速度之快,一旁的唐韵只能看得到残影。但她能看出,谭青瑶的呼吸由原本的时断时续,时快时慢变得平稳和缓起来。如此又过了二十分钟,谭青瑶的身上居然渗出许多细细密密的,宛若油珠一样的汗珠。这时,陈渊松了一口气,快速收了银针。“好了,用烫一点的湿毛巾帮她擦一下身子,等她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
陈渊的声音如同天籁,传入唐韵耳中。让她激动得喜极而涕。唐韵快速给女儿换好衣服,让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谭盛英和谭中天进来。看见谭青瑶的好转,谭盛英忍不住老泪纵横,谭中天也激动地说不出话。谭盛英从怀里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双手捧到陈渊面前,恭敬的道:“陈先生,多谢您救了我家孙女,这是我老头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陈渊没接谭盛英递过来的银行卡。谭盛英还想再劝,一旁的唐韵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陈先生,谢谢您救了我的女儿,可不可以请您再帮帮忙,帮忙给我老公治疗一下他身上的毛病,可以吗?”
陈渊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有件事情,你可能没搞清楚。帮你们女儿治疗,是因为我答应了谭老,并不是因为你们道了歉。”
“你觉得,我会帮一张口就说我是骗子的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