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熟人,卢承宗眼中冷厉更甚。坚硬如铁且价值连城的手钏,顷刻尖被他的指尖被碾得粉碎。黎雅玉和黎远丽两人听到陈渊的声音,本来心中都是一喜。但看见卢承宗捏碎手钏,喜悦就变成了深深的惊惧。沉水香珠她们在拍卖会上见过,知道这东西无比的坚硬,小小一颗,比钢铁还要坚硬。如此坚硬之物,却被卢少主轻松碾成粉末……这卢少主的武艺之高,简直超乎常人的想象!陈渊固然厉害,可再厉害,他能强得过卢氏少主吗?恐怕……他不仅救不了自己二人,连自己也会沦陷在这里吧。黎雅玉拼劲全身力气朝着门外大喊:“陈渊,快走,你快走!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啊!”
“陈渊!”
听到来人是陈渊,卢承宗眼中凶光一闪,抛下手钏碎末,大步朝外走去。今天,他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个胆敢动伤他弟弟的狂妄之徒!卢成林也叫嚣起来:“哥,我要活的!我要一寸一寸敲断他的骨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雅玉和黎远丽俱是双腿一软。陈渊一定要趁着卢少主还没动手之前,赶紧离开啊!哪怕从此之后只能东躲西藏,也好过被折磨致死。卢承宗气势汹汹地踏出病房。走廊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保镖,一半人痛苦呻吟,另一半人却是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仿佛死了一样!打脸!这是赤裸裸的打脸!滔天的怒火,令得卢承宗的胸膛不断起伏。“胆子不小啊,很久没人敢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了。”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卢承宗运转内息,周身白雾升腾,身体立刻暴涨几分,整个人仿佛毁天灭地的人型凶兽。“给我死!”
一声厉喝,卢承宗带着漫天的凶煞朝着陈渊扑去。但下一秒,陈渊严阵以待的脸,闯入他的眼中。怎么是他!他怎么在这里?!卢承宗心中大骇,漫天的凶煞瞬间化为乌有。一瞬间,冷汗细细密密渗出脊背,恨不得立刻转身,抽死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惹谁不好,敢惹这位活阎王!这可是一声令下,就能颠覆整个华国的人物!更是让无数国外顶级势力闻风丧胆,宛如丧家之犬的人物!只需要一个指令,他们清平会就会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然后烟消云散,干净得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清平会!见过无数大风大浪。面对着生死绝境都能谈笑自若的清平会南支卢氏少主卢承宗。此刻膝盖一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卢承宗刚才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陈渊如临大敌。这人,不简单!至少是近段时间以来,他遇到的最强对手,没有之一!见他扑来,陈渊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结果这人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半道?!“你干什么?”
陈渊心中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新式阴谋?卢承宗比他更茫然。难道自己认错人了?不!不可能!虽然他只是远远的见过这位几面,可这位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他不可能认错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在隐藏身份!不敢想对方动机所在,卢承宗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对方,以期能够让对方高抬贵手,放过自己。“你在干什么?”
陈渊又问了一遍。这在卢承宗耳中就是一个警告!他连忙扶着走廊的墙壁起身,露出一个尴尬而又讨好的笑容:“我腿软。”
陈渊信吗?当然不信!他冷厉地盯着卢承宗。结果卢承宗扑通一下,又跪下了。“我、我真的腿软……”卢承宗扶着墙站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陈渊心中疑窦丛生:“你认识我?”
卢承宗一个激灵,生怕陈渊是在试探自己,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认识。”
陈渊越发觉得可疑,一把掐住卢承宗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道:“说实话,否则,杀了你!”
这一定是试探!卢承宗差点没尿,忍着惧意用力摇头:“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在害怕什么?”
陈渊压迫感十足地开口问道。“我,我……”卢承宗结巴了一下,脑子疯狂转动,指着刚刚出来的黎雅玉说道:“刚刚在下在里面黎总谈妥了,知道了事情就是误会一场,正要出来阻止手底下这些废物,让他们不要动手呢。”
“结果,人全被撂倒了,一看就是高手所为,……我,我害怕您对我动手。”
陈渊看着黎雅玉问:“是这么回事吗?”
黎雅玉心中茫然震惊,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堂堂卢少主,做出这样的反应。但她也不敢拆穿卢承宗,听陈渊问自己,连忙点点头。陈渊半信半疑的松手。“多谢楚先生。”
卢承宗大口大口吸了好几口粗气。接着反身呵斥正在怀疑人生的卢成林:“不成器的狗东西,还不给我滚过来来,跪下向楚先生和黎总磕头道歉。”
“大哥,你被人下降头了?”
卢成林震惊地脱口而出。他跟在卢承宗后面出来,本意是想看自家大哥碾小虫子一样将陈渊碾爬下的。结果臆想中的画面没看到,却看到大哥跪在了陈渊面前,现在还让他给陈渊和黎雅玉磕头赔罪。他简直震惊得如在梦里。这还是他手段狠辣老练,心高气傲,除了叔叔和清平会总部几位大佬,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哥吗?疯了吗?“啪!”
卢承宗一巴掌打在卢成林脸上,厉声喝道:“让你道歉就道歉,哪那么多废话!”
卢成林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看到之前高高在上的卢少跪在自己面前,黎雅玉立刻惶恐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做什么……”卢承宗见状,又一巴掌:“混账东西,头都不磕一个,有你这么道歉的吗?还不赶紧的给我磕头!”
卢成林敢怒不敢言,憋屈地冲着黎雅玉和陈渊磕了个头。陈渊盯着卢承宗的动作,眉头不自觉的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