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
张蕴之面如土色,连说话都中气不足。我转过身,问:“什么是地生胎?”
张蕴之眉毛拧成了一股,道:“传说中,只有在龙脉的源头或者集天地灵气所在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一些婴儿形态的奇物,往往生长在树木、岩石或者冰峰里,经万年孕育成长可为精灵。据说,那孙悟空就是地生胎。”
我听得心惊肉跳,此时墨玄渊又不轻不重的补了一句:“现在死的,是第七个人了。”
七人成煞。现在不说我也知道了,这里死的人,绝对不是巧合,是这地生胎的养分。我心底暗骂一句,心知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能轻易解决的程度了。可是,怎么会这样巧合?刚刚在我们面前就这样坠楼的姑娘,为什么又会恰好在我们来的这个时间出事?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的。故意选了七个人成为地生胎的祭品,给地下那个巨大的地生胎作为食物补给,就是为了养着地生胎。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就在这时,那一块地面忽然开始塌陷,眨眼间就已经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地脉闪着莹莹的光芒,数不尽的能量源源不尽的输入地下,最后汇聚在一起,全数被吸收进了地生胎里。巨大的身影蓦地动了一下,在里面像婴儿一般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手里抱着一个光团。墨玄渊脸色终于变了。他一向是稳重的,不管任何时候看去,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样。张蕴之白着脸,呢喃道:“地生胎,要醒过来了......”墨玄渊脚踏上栏杆,从四楼飞身下去,身轻如燕旋转了一圈,在地生胎周围落下四个点,他到了地生胎正上方时,手腕一翻,墨绿色的光轰然没入地下。刹那间,四个点中的光芒冲天而起,成了四条高耸入云的光柱,像是连接着天际。自他脚下升起一个光圈,最后汇聚成一条遮天蔽日的大蛇,吐着蛇信,逐渐盘旋起来对下面的地生胎虎视眈眈。张蕴之大喊一声:“我来帮你!”
他没有墨玄渊那么牛掰,只能徒脚跑下四楼去。在这样严肃的场面下,我差点笑出了声。虽然他本人很搞笑,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的。他掏出一张符纸,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一滴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抹在符纸上的瞬间,一道巨大的符张虚影展开,化作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在墨玄渊的阵法边上盘旋,为他加固。似乎来自遥远的时光之外,一声巨大的钟鸣声传来,地生胎被这声音狠狠一震,蜷缩着身子朝上面看了一眼,最后低下了头。它手里抱着的光团逐渐上升,飘落在墨玄渊手中。破开的土层一点点归位,像是从来没有过这场浩劫一般。墨绿色的大蛇和阵法蓦然消失,符纸一张张回到本体,张蕴之手中的符纸化作无数灰烬,散落在了空中。可墨玄渊却像是魔怔了一般。“墨玄渊?你怎么了?”
我匆忙跑下楼,看着墨玄渊不禁喊了两声。他涣散的瞳孔一点点聚焦,终于有了神采,手僵硬的动了两下才放下来。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晦涩难明。“地生胎,和以前凌霄派的师姐凌浅,长的一模一样......”凌霄派,我记得,墨玄渊在那里还和一个叫凌烟儿的女孩儿有过那么一段。可是凌霄派不是几百年前就消失了吗……我心里这样想,也说出来了:“凌家早就灭门了,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墨玄渊呢喃:“是啊,她们早就死了啊。”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着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们想复活她……不可能,这样是违背天纲伦常的!她不可能复活,他们也会收到天道的惩罚!”
墨玄渊捏紧的手正微微的发着抖。这样的祭品是阻碍了别人的生路,本就是违背天理的存在,更别说用这样恶毒残忍的办法来养地生胎!这样复活的将不再是凌浅,只是毫无感知被人控制的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