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记者见陆家六爷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六亲不认,他们哪儿敢继续停留。大家纷纷收拾拍摄器械,准备开溜。可正此时,陆景曜清冷的声音,却从身前传来:“想走?怎么,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拍乔南城,而是想欺负我陆景曜的女人?”
刚刚那位年长一些的记者心里一慌,听出了个中意思,忙恭敬的道:“不是的六爷,实在是乔总不在……”“谁说他不在的?”
陆景曜抬手,修长的手指,慵懒的往不远处的套房门口随意的一指:“昨晚我看到,乔南城进了那个房间!”
桑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所以,乔总真的来这里了?那自己怎么又会出现在六叔的床上?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可这会儿怎么却又糊涂了。正在她晃神之际,陆景曜语带薄凉的又道:“去拍,如果一会儿,我看不到关于这件事的最真实报导,那我就会认为,你们是故意来跟我作对的,下场……你们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可威胁的意味,却令人顿时惶恐,谁也不敢走了。陆景曜语毕,直接搂着桑宓的肩膀,穿过一众记者,往电梯口扬长而去。直到走的远了,桑宓不自在的想要从陆景曜的怀里离开。可陆景曜的手臂,却半分也未松开:“过河拆桥未免太早,人都还在后面看着呢!”
桑宓立刻老实了。两人一起离开酒店,桑宓本打算先走,可陆景曜却直接将她送进了自己的车里。理由是,昨晚的事情,需要有个结果!上车后,陆景曜拉下了与前座的隔板。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陆景曜分明说要讨论昨晚的事情,可他此刻却一言不发。气氛一度尴尬到让桑宓想钻老鼠洞。可想到这次,终究是萧绾绾和陆寒霜要算计自己,才将陆景曜拖下了水。她终是主动开口问道:“六叔,其实我有些好奇,昨晚……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他转过头来,与桑宓对视:“若不是我,难不成,你希望是那个老东西?”
陆景曜修长的双腿交叠,棱角分明的颌下,烟灰色的衬衣,领口开至锁骨处,衬的脖颈细长,高耸的喉结微微耸动,说不出的玉色。桑宓不知为何,看着看着就红了脸,忙转头快速的躲开了对方的视线:“不是,我的意思是……昨晚,既然那乔南城去了酒店,就证明有人的算计是得逞了的,可为什么……”“你毕竟是阿衍最好的朋友,我既然碰到了,总不好袖手旁观!救下你才发现你中了药,缠在我身上,不肯松手……”想起昨晚自己偶尔几次醒来时,他都在自己身上‘勤奋’的画面。桑宓忙抬手,捋了捋耳边乱发,借此掩饰尴尬,“对不起,六叔,是我连累你了。”
陆景曜看着她愁眉不展的面容,淡然轻笑:“宓儿,你觉得道歉这种事情,口头说,有什么意义呢?”
被陆景曜怼,桑宓觉得有些窘迫,的确没意义。“可他们已经把视频删了,如果你让他们封口,是不是就没事了?”
陆景曜面容严肃:“记者本就不足为据,可你知道,我有多少对家,在眼巴巴的等着抓我的错处吗?”
桑宓无奈,想了想,又立刻承诺道:“六叔,你放心,我会尽快跟媒体解释,说你已经把我甩掉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觉得你有错了。”
陆景曜不觉嗤声一笑,将车窗落下了一条缝隙后,掏出一支烟点燃,片刻后,烟圈在他指尖缭绕。桑宓从不讨厌香烟的味道。爸爸也抽烟,每次,她都能从别人身上的烟草香中,想起爸爸。而陆景曜身上的味道,和着烟草香,更像爸爸的味道……没人知道,她有多爱爸爸,多想念爸爸……桑宓闭了闭目,呼口气,转头看向陆景曜,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陆景曜却先一步开了口:“所以,我帮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让所有人都认为,陆家这个踩着自己兄弟血肉上位的恶魔陆景曜,喜好玩弄少女的感情?是个人渣?”
“六叔,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不然……不然就说是我甩了你?”
“呵,”陆景曜不羁轻嗤:“这世上,敢甩我的,只有死人!”
桑宓不觉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那不然呢?事情走到这一步,怎么收场?桑宓愁眉不展。陆景曜吸了一口烟,细长的手指在车载烟灰盒中,儒雅的弹了弹烟灰,开口。“宓儿,你该知道,陆景曜这三个字,在海城乃至国内,代表着什么。话,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断然没有打自己脸的理由,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陆景曜的女朋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