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陆景曜与桑宓婚内,不发生任何利益关系,离婚后,桑宓净身出户,不分割任何陆景曜的财产。第二,桑宓不得以任何理由,插手陆景曜个人及其公司的事情,保证陆景曜的自由性。第三,在陆景曜找回心上人时,桑宓需主动配合陆景曜,去向对方解释两人的真实关系。而此时,桑宓正在写第四,婚后,两人之间,不能发生夫妻关……“宓儿。”
陆景曜的轻唤声,打断了桑宓的思绪。桑宓仰头看向他,等待着他的话。陆景曜眸色凝重的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可以不必勉强的,实在是没有必要写这种东西。”
“我……没有不愿意啊,”她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这不都是对他很有利的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却好像生气了呢?陆景曜无奈的叹息一声:“可你写这种东西,处处为我着想,这不就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怎么,你怕……我会缠着你不放?”
“当然不是。”
桑宓起身,陆景曜是想歪了。“六叔,陆家是海城最大的豪门,我这样的身份嫁给你,别人都会认为,我是贪图你的财产,我……就是想给你吃颗定心丸,告诉你……”“不需要。”
陆景曜说着,将协议书随手撕碎,丢进了桌边的垃圾桶中,温和的道:“宓儿,我被人算计了一辈子,经历了那么多明枪暗箭,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若想提防你,那天晚上,就不会把你从姓乔的手中救出来了。”
听陆景曜说完,桑宓很感激他的信任,可是……“六叔,这样为了目的而结合的婚姻,是不是得有一个期限?”
不然将来,他喜欢的女人回到他身边,他却因为自己而无法娶的时候,一定会怨恨自己的。“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们两个都觉得,彼此可以分开的时候,再分开。”
听陆景曜这样说,桑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这协议若不写,就会后患无穷的感觉呢?桑宓想到昨晚的照片,不觉又问道:“对了六叔,昨晚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我们的照片,到底是被什么人泄露出去的啊?”
陆景曜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淡淡的摇头道:“没揪出来,对方行事隐秘,不为求财,只为毁我声誉,应该是对我恨之入骨的人。”
六叔这到底是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里啊。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不焦虑痛苦,也难怪,他的病情会那么严重了。“你也不用太着急,慢慢查吧,邪不胜正,坏人,总会都被揪出来的。”
陆景曜点了点头:“你不必为这种事情操心,只要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你放心,余生,我必定护你安生。”
桑宓心底温暖了一下。可……六叔大概不知道,余生漫长,诺言,是不能随便许的。当然,她自己,也不会当真就是了。吃过饭后,两人稍作整理后,就出发去了民政局。桑宓从来不知道,原来结婚这件事,竟然这样的简单。十几分钟后,当两人再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桑宓在名义上,就已经是一个已婚女人了。她低头看着手中明明很轻的红本本,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别人的婚姻,代表着幸福和责任,可她的婚姻……见桑宓眼底带着几分惆怅。陆景曜顺势搂住了桑宓的肩膀,打乱了她的思绪:“别呼吸乱想,心会累,嗯?”
桑宓淡了点头,温笑道:“六叔……你不会觉得别扭吗?”
“为什么要别扭?”
“跟你结婚的人,不是你爱的人,不别扭吗?”
陆景曜笑:“有爱的婚姻固然好,可有的时候,看的顺眼、彼此信任、相互尊重和相濡以沫,比爱,更适合婚姻。你还小,这些道理,等再年长一些的时候,就会懂了。”
听他这老气横秋的说教,桑宓不觉笑了笑,倒真觉得眼前的六叔,像是陆衍口中的老古董了,可他也不过就才26岁啊。陆景曜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什么?”
桑宓难得调皮的道:“六叔,你以前不会是隐婚过吧?怎么听起来,这么有经验的样子?”
陆景曜被她此刻俏皮的模样,逗的也浅扬起了唇角:“这种事情,还需要经验?”
两人相视而笑。看着陆景曜温润的清隽的模样,和他唇角的笑容,桑宓有那么一瞬的失了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立刻收敛了视线。陆景曜问道:“结婚后,有没有想分享喜讯的人?叫出来吧,六叔请你们吃饭庆祝一下。”
桑宓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这又不是真……”“当然是真的,”陆景曜打断了桑宓的话:“宓儿,牢牢记住,我们手中的结婚证,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不能说漏嘴,嗯?”
想到陆景曜身边树敌颇多,桑宓忙点了点头,以后,得更小心一点才行了。陆景曜又道:“所有该有的形式,六叔都不会委屈你的,说说看吧,有没有想见的人,或者……想去的地方?六叔陪你。”
想去的地方……桑宓转眸看向陆景曜:“有一个地方,我的确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