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磁性嗓音令云惜眼底填满了惧意,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手指用力地陷进手心,沁出鲜红液体,企图来压抑身体颤抖。饶是曾经再爱他,也在他逼死父母,命令人对她折磨的刹那开始,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怕。他为什么白天也在?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鞋落地的每一声,都放大了她的恐惧。云惜下意识想逃,可脚像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努力的埋低头,好减轻存在感。“刑期未满,谁放你出来的?”
裴休辞毫不怜香惜弱的钳住她下颌,声线冷入骨地逼问。云惜吃痛,迎上他阴婺的视线,祈求的看向他,“裴休辞……裴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四年了,男人冷峻的面容丝毫没因岁月染上半分痕迹,反而经过时间的沉淀,变得愈发魅力四射。宛如尘封在地里的美酒,时间越久,香味越浓,口感越好。“放过你?”
裴休辞谩谩嗤笑,手指力道似要把她的下巴捏脱臼,磁性的嗓音透着沉沉怒气:“当初,你和你父母怎么不放过杳杳?”
“现在知道叫我放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提要求。”
云惜疼得眸子蒙上氤氲,心里更是冷得宛如置身冰窖。她艰难的发音:“无论你信不信,杳杳的死和我,还有我爸妈没关系。”
四年前,孟思杳在赴裴休辞生日宴的路上,遭人绑架撕票。偏偏所有证据一一指向云家。任凭他们如何否认解释,都无济于事。毕竟铁证一出,在众人眼里,她就是那种为了得到闺蜜的男人,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而云父的动机,则是为了报复裴家在生意上的打压,助纣为虐。于是,他们一家理所当然成了杀害孟思杳的最大嫌疑人。这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什么她要喜欢裴休辞?如果不是她的喜欢,父母不会蒙冤入狱自杀,毁了一世英名。她更不会受尽非人折磨。听着云惜不知悔改的辩解,裴休辞埋藏在心底的愤怒腾腾上升,手上青筋暴起,眼神如利刃出鞘。“四年了,依然毫无长进,看来你还没待够!”
“告诉我,谁放你出来的?”
男人的手慢慢由下颌转向她线条优美的脖子。但凡他稍微用力,云惜就能当场毙命。裴休辞身高快一米九,云惜只堪堪到他肩膀,她费力地仰着脸,每个表情都被男人尽收眼底。她的脸色由于呼吸不畅变得通红,眼角的疤痕破坏了原本的柔和。离眼睛这么近,只差那么一厘米,她就会瞎。是谁动的手?四年前,她分明没有受过这种伤。男人的手指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云惜的鼻头都是细小汗珠,她哀求:“裴休辞,我已经家破人亡,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天和她一起……”明明她和孟思杳两个人共同被绑架,但只有她还活着。所以,没人信她。她的话彻底激怒了裴休辞。旁边围观的公子哥都不敢上前劝阻,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戏。除了一人。“阿辞,松手,她快被你掐死了。”
上前的,是裴休辞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荆毓临。程北辰也附和道:“阿辞,别你的手。”
“是啊,是啊!”
其余人跟着帮腔。意识到自己失控,裴休辞慢慢松了手,嫌弃的用方巾擦了擦,好像碰了病菌。落在云惜眼里,是赤裸裸的羞辱。男人薄唇抿成直线,“我倒要看看,没我命令,是谁放你出来的。”
失去禁锢,云惜大口大口的呼吸,“是我表现得好,获到的资格,与他人无关。”
“表现好?”
裴休辞冷笑反问:“你觉得我会信?”
云惜摇头:“我没有撒谎。”
睨着云惜的死不承认,裴休辞露出撒旦般的笑,“哦,忘了告诉你,你父母的骨灰在我这。”
男人分明用的是最平静的语气,可听在人耳边,莫名寒毛耸立。闻言,云惜霎时身子僵硬,面上的血色全无,眸子赤红,卑微至极的问:“你想我怎么做,才能把我爸妈的骨灰还给我?”
难怪,狱警说父母的骨灰消失了。原来,在裴休辞这。这么久了,他对她的狠,始终没变。永远知道利用她的软肋,然后再给致命一击。目睹云惜卸了一身骄傲,裴休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本应得意、嘲讽。但不知是不是包厢里空调坏了,他只觉得有点闷。强压下异样,他薄凉道:“我要你去杳杳墓碑前磕头忏悔,并承认自己犯的罪。”
停了下,裴休辞换成了威胁的语气:“否则,我也让你父母尸骨无存。”
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