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柳元晖带着贝利便走向了王府大厅。身后,两个家丁提着一大箱银两。“草民柳元晖,拜见王爷!”
柳元晖带着贝利一起向燕王行礼。燕王看见来人风度翩翩,态度不卑不亢,心生好感。细看一下,更是一愣惊道:“是你?昨日踢蹴鞠赛的那人?”
柳元晖吃了一惊:“不知燕王昨日也有到场,在下正是元晖蹴鞠队长,柳元晖!”
“你的蹴鞠踢得不错,方才侍卫给本王传话,说你是来替赵一还钱的,你和这个赵一是什么关系?你可知他的身份?”
燕王单刀直入。“赵一赵员外是华远阁阁主啊,在下是他的小友,偶尔会一起饮酒赏画,几日前在下听赵员外说欠了王爷不少钱,所以想替他还债。”
柳元晖道。这几日前,便是在怡春院的那日。他清晰记得,赵一说自己欠了燕王许多银子,是以才那么怕他找到。“你可知赵一还有其他身份?”
燕王继续问道。柳元晖不解:“他还有其他身份?”
得知柳元晖并不知道皇帝的身份,燕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随即道:“本王不知,所以才问你啊!”
“不知赵员外欠王爷多少钱?”
柳元晖没多想,紧接着问道。“两千两!怎么?那个箱子里是你要给他还的银两吗?”
燕王随意编了一个数额。“这里共计白银两万两!”
柳元晖道。“什么?!”
燕王当即瞪大了眼睛。两万两,放在国库里都不失为一笔大数目!这柳元晖抬这么多钱来,莫非是……“拿了这么多银两过来,有话直说吧。”
燕王沉下脸色。见到如此多的银两,他自然而然认定柳元晖也是来行贿买官的。“在下并无事求王爷!此次是来请罪的!”
燕王皱了皱眉:“哦?你我素昧平生,不知你何罪之有?”
柳元晖躬了躬身,将奸商争相天价购买赵有亮作品的事情,前前后后向燕王合盘托了个干净。“王爷,恕在下直言,这些奸商名为买画,实为变相向王爷行贿,故在下只能借贵府有亮公子的名气,教训他们一番,眼下,赃款全部在这里!”
柳元晖说着,让贝利将记下的奸商名册交给了燕王。“哼!我赵俣生平最恨这些谄媚之人!柳元晖,你做的不错!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赃款?”
燕王听到柳元晖的话本是一愣,随后便也跟着起了怒气,最后,他则满满是对这人的赞扬。这少年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心思胆魄,实属不易。“带到这里,自然是要交给燕王殿下的!”
柳元晖道。“哼!收了这些赃款,我赵俣岂不等同于受了那些奸商的贿赂!本王定不能收!”
燕王道。“哎!王爷多虑了,这是那些奸商自愿购买您家公子的画,又不是直接给您行贿,王爷收下亲生儿子的合法收入,怎算得受贿呢!”
柳元晖连忙开口道。燕王沉思片刻,开口道:“你给本王这些银两,是否也有所求?”
“在下无任何所求!”
柳元晖道。燕王有些疑惑。“那你就不怕本王私吞了?”
“哈哈哈哈!”
柳元晖笑道:“燕王大义无双,忠君爱国,名满汴梁!如今边塞狼烟连连,黄河泛滥,南方叛乱四起,民不聊生!燕王会私吞财产?岂不笑话!”
“本王日前去南方视察民情,确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如果你信任本王,本王定将这些金银尽数送往灾区。”
燕王道。“元晖既然来了,自是对燕王深信不疑,除这些银两,元晖愿个人另捐白银一万两,助燕王赈灾!”
柳元晖道。“你当真别无他求?”燕王问道。“元晖无任何所求!”
柳元晖神色坚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其实也想过。穿越到这个朝代,一方面是想过点舒坦日子;另一方面,见过这么多生动立体可爱的人,他也想在力所能及范围里做点有用的事。如此一来,也不枉费他来这朝代走一遭。燕王听罢,则是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柳元晖。世间人只知燕王位高权重,纷纷都为一己私欲谄媚行贿,此人却不但自捐巨款,还不求回报,心系家国。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柳元晖小有好感,眼下,却是真正的刮目相看了!“柳元晖,你可想过入朝为官?”
燕王问道。“当官?”
柳元晖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