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眉头微蹙,不知道辛柔那边什么情况,她不能拿小北去冒险。她立刻给叶助理发了消息,然后让司机掉头,前往辛家。她只有小北了,绝对不能让小北受到伤害。另一边,慕斯砚从别墅追出来时,辛语已经上了计程车,他驱车去追,直奔机场。男人到了机场后,下车就进了航站楼。他步伐迅速,在人来人往中,搜寻女人熟悉的身影,却不知他要找的人,没有来机场。……半小时后,辛家大门外。辛语下车时,看了眼手机,也不知道进去会面临什么,她多了一个心眼,提前把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没办法,若是小北这次真落在辛柔手里,她只能鱼死网破了。稳住情绪后,辛语走进辛家,刚一进去,就看到辛柔和那个所谓的洪姨洪舒敏坐在沙发上。她们二人脸上皆带着冷笑,倒是父亲与柳姨在另一侧,脸色不太好,明显是受了气。柳姨时不时给辛华峰顺着气,柔声安慰:“没事,你别生气,缓一下情绪,辛语来了……”辛语朝着父亲走去,“爸,柳姨,你们没事吧?”
柳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时,辛柔起身,迎着辛语走来,用讥诮的语气说道:“能有什么事?我这不是等你等得不耐烦,所以只能拿这个老头子出气咯。”
听到这话,辛语愠怒,辛柔是故意的,明知道父亲需要静养,还故意来这里刺激他。看着辛柔趾高气扬的脸,辛语眼底划过一抹猩红,扬手朝着来人的右脸打去——“你还有没有心?虐待自己的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响起,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再一次达到沸点。辛柔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伸手捂住右脸,忍了这一耳光。她冷眼看着慕声斥责她的辛语,并没有还手,而是冷笑出声。坐在沙发上的洪舒敏,见到这情形,开口说道:“我们不想伤害谁,就是想你能够识趣一点,不要再动我们的东西。”
“你们的东西?”
辛语斜了眼洪舒敏,不明白这话里得意思。什么东西是她们的?洪舒敏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辛氏,我们只要辛氏,那本来就是小柔的,你不要再争。”
辛氏本来就是辛柔的?呵,这是辛语听过最搞笑的话。女人神色阴沉,周身的温度跟着下降了好几个度。而辛柔现在才不怕辛语,她现在手里拿捏着辛语的把柄,嘴角是嘲讽的笑意。“你在国外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包括你费尽心思想要隐瞒的那个孽种。”
她说完这话,明显看到辛语的神色有微变化,接下来的语气更加嚣张——“你要是不想那个孽种死,现在就带着这个老头子一起消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辛语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她冷眼看着眼前嚣张的两个女人,抿唇不作声。就算辛柔知道小北的存在,但也不代表现在小北就在她们手上。她暗下眸色,心下揣测小北在辛柔手里的可能性。不太可能。以辛柔的残忍,孩子要是在她手里,她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而是会直接伤害小北,以此来折磨自己。末了,她的余光扫过手上的挎包,包里放着的手机,已经开了录音功能。她不傻,曾经经历过的伤害,不想再重蹈覆辙。既然这次是辛柔挑衅在先,那她就顺势问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也不枉她来这一趟。辛语想到这里,隐去眼底的情绪,一改方才的冷静,故作被惹怒的模样,怒斥对方——“辛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我?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被你揉捏的辛语吗!几年前你根本就没有病,却串通医生取我的骨髓,你心肠这么歹毒,根本不配做父亲的女儿,不配为辛家人!公司从来都不是你的,你别再痴心妄想!”
辛华峰听到这里,眉头紧蹙,眼睛里尽是悲哀。他很想说,辛柔不是他的女儿,可他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是他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一只白眼狼养在身边!辛柔听着辛语说到过往,不屑的冷嗤一声,嘲讽反驳一句——“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四年前把你送到手术台上的人,是慕斯砚不是我。”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的狠心无情。辛柔这话,无疑间接承认了,她当年没得病的事实。辛语微微垂眸,眼底的异色一闪而过。片刻后,辛柔得意的笑意响彻整个客厅——“呵……这件事情,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纪念视频呢。”
话落,她拿出手机,从秘密保存的相册离,调出一个视频。女人按下播放键,而后将手机的屏幕对着辛语的眼睛,要对方看得清清楚楚。辛柔的手机视频里,很快传来女人痛苦的哀叫声和求救声。辛语看到视频时,瞳孔猛地一缩,心底狠狠触动地疼了一下。这是她当年躺在手术台上,被取走骨髓时,辛柔录下的视频。那时候的辛语,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抽她骨髓的医生,冷漠无情,一旁录视频的辛柔,更是得意洋洋。本以为自己能够试着去遗忘,可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当初的种种疼痛,涌上心头,叫辛语如何释怀?若不是江宇后来相救,她早就变成冰冷的尸体,魂飞魄散。辛柔嘲笑的话语中透着得意:“你看那个时候,你叫得多撕心裂肺啊,真是让人心疼。”
辛语咬紧唇,神色黯淡。辛柔看到女人这样,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出口的声音也同当年那般得意洋洋:“我是真没想到,都这样了,那个孽种的命还这么大,活了下来。”
辛语告诉自己此刻要忍,一来是还不知道小北是否安全,二来……录音的内容,还不完全。“你们母子都挺命大的,不然早就该死在四年前了,不是吗?”
辛柔阴测测的说完这句话,往前走了一步,刻意靠近辛语,在对方耳边讽刺耳语:“姐姐,你说你都这么惨了,怎么还敢回来跟我抢男人?”
不怕再死一次吗?抢男人,这三个字,在辛语听来,虽然可笑,但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公司,辛柔更在意慕斯砚。“不命大怎么跟你作对。”
她看着辛柔的视线带上冰冷。若是她再不回来,只怕父亲就会被折磨至死。她无法想象,身为一个女儿,心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一侧站着的洪舒敏听到这话,面上笑容一僵,而后冷眼睨着辛语。“你的命是大,但不意味着每次都能侥幸躲过。你现在跟我们争,可要想清楚自己还有几条命。”
辛柔附和说着,眉眼里是得意,更是阴狠——“再来一次,我就不信还有人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