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酒……柳元晖竟然真的将地窖酒的事情说出来了!他不是个傻子吗!!他心底波涛汹涌,却也知道自己再难挣扎了不一会,丁一带人搬来了十几坛酒放在了柳元晖身前,酒坛上还印着成家的家徽。柳元晖大声说道:“柳元吉!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诸位!几日前的一天夜里,我在家中散步,突然看见一些人鬼鬼祟祟地往柳元吉的房间里搬这些坛子!当时我还奇怪,便上去问了一下,搬酒的人支支吾吾说是大少爷买的!想要留着喝!”
成玉棠打开一坛酒,尝了一口后说道:“这才是我成家的酒!柳元吉从来没在我家买过酒!这分明是他偷来的!然后用放了砒霜的假酒掉了包!”
成玉棠说罢吃力地搬起一块石头将身前的酒坛砸碎,然后她拿起一块碎片说道:“大家看!我家的酒坛内部都留有标识!就是为了防止掉包或是造假!那日闯入我家的衙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将爹爹毒打一顿抓走了!”
她说着,眼中又含了泪。爹爹被抓去这么多日子,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成玉棠拿起的碎片上,刻着小小的成家的家徽。柳元晖看了一眼,问柳元吉:“这成家的酒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难不成你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到了这一步,证据确凿,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柳父上前一脚踹翻柳元吉,然后抄起一把扫帚狠狠向他打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今天打死你这个逆子!”
鼻青脸肿的柳元吉连声求饶:“父亲!孩儿一时糊涂!父亲饶命啊!啊!啊!”
周围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拍手称快:“打得好!”
“这种人就是该打!”
“痛快!”
“……”柳吴氏见状赶紧上前挡在了柳元吉身前求饶道:“老爷!这些事的确是元吉一时糊涂,您就扰了他吧!”
柳父一把将柳吴氏拽开,继续狠抽,柳吴氏又跪在了柳元晖脚下哭道:“元晖!大娘求求你!放过他吧!”
“父亲!不要打大哥!”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弱脸色发白的女孩吃力地跑了出来。柳父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元瑾!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柳元瑾是柳元吉的亲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但是秉性纯真善良。从小到大在家中,没人看得上柳元晖,只有这个妹妹从来不取笑他,还经常十分耐心地教柳元晖识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毫不吝啬地分享给柳元晖。柳元晖很感激他,也很心疼她。柳元瑾上前抓住柳父的胳膊,哭着求他不要再打。柳父一时冲动,一甩胳膊将柳元瑾甩飞出去。柳元晖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柳元瑾一边哭着一边对柳元晖问道:“你是……二哥?”
“是我啊元瑾!”
“呜呜呜!二哥!快救救大哥!求求你劝劝父亲吧!”
“大哥犯了大错,父亲在教训他。”
“犯了错让大哥好好悔改便是!怎么能打得这么狠!?”
柳元晖看着妹妹纯洁天真又书往往的大眼睛,终于心软。半晌他无奈叹了口气:“好!一会天凉了,元瑾先乖乖回房,二哥这就让父亲停下来!你信二哥吗?”
柳元瑾点了点头。柳元晖转身对成玉棠说道:“成姑娘!麻烦你将小妹送回房去!”
成玉棠有心和柳元晖多说两句,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时候。便扶着柳元瑾点了点头。见二人离开,柳元晖上前一把抓住了柳父的手腕说道:“父亲,可以了,大伙还看着呢!家丑不可外扬!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成伯伯从牢里救出来!”
满头大汗的柳父喘着粗气说道将扫帚狠狠摔在了柳元吉身上,转身对满堂宾客深深鞠躬道:“柳某家门不幸,教子无方,养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让各位见笑了,如今这婚典必是要取消了!今日之事我们愧对成员外一家,也愧对各位来宾,请大伙海涵!现在成员外还在冤狱中,家中还有善后事宜处理,还请各位先行回府,改日时勉定登门谢罪!”
一众宾客碎碎念开了。偌大的婚堂,此刻彻底安静下来。柳时勉对柳元晖说道:“唉!元晖啊!此事是你揭露,就由你来善后吧!毕竟是一家人,还是不要扯上官府了!好生安抚成姑娘再给成家合理的赔偿,钱银全部都从元吉的财产中扣除!若他不从,就来找我,我先去歇息了!”
随后他又转身对柳元吉大喝:“逆子!你听见了吗?”
柳元吉连连磕头:“孩儿听见了!听见了……”“哼!”
柳父拂袖而去。片刻后,还穿着新娘婚服的成玉棠走了回来。柳元晖坐在一把椅子上,把成玉棠叫到身边,然后对跪在地上的戏法班子众人说道:“你们可知罪?信不信本少爷把你们送回官府去?”
众人跪在地上连声求饶:“柳公子!我们知罪我们知罪!大伙都是受了柳元吉这厮的蛊惑啊!饶了我们吧!千万不要把我们送官啊!”
柳元晖点头道:“不送官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做出相应的补偿!首先!你们要在成家门前每日当众道歉三次!其次,在汴梁城内散发告示,说明成家是被冤枉的!最后,你们影响了成家的生意不说,还坏了成家产业的名声!一来二去至少给成家造成了几万两的损失!加上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你们要赔偿成家五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