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安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坐直身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宫烨一口烟喷他脸上,一副他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方舒安摸摸鼻子。好吧,是他想太多。宫烨这家伙冷清冷心,根本就不相信感情。女人对他来说,就好比衣服。可以穿,但不会一直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哪个女人。一旁的陆锦佑听到这话,脸色却是变了。质问脱口而出:“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碰她?!”
语气克制,却仍有激动外泄,叫其余两人同时看过去。方舒安有些愣:“锦佑,你在说什么呢!”
他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玩的吗?上床这种事,你情我愿,要什么感情。爽不就好了。陆锦佑抿了下唇:“她到底是未来的宫家人,你就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宫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双眸黑沉沉,看不出情绪。只语调寡淡:“她说,要做我手上的刀。”
*白染睡了一晚,精神恢复不少。只是某个不言而喻的部位,还是隐痛。好在并非不能忍受。简单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白染挺直脊背走过去。那人听到脚步,回过头,露出一张温和却衿傲的笑脸。宫璟泽的母亲,宫家大少夫人,彭慧。“染染醒啦。”
彭慧笑眯眯的对白染伸手。白染紧走两步,把手放进对方手心:“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叫醒我?”
“听佣人说你睡得正香,就没吵醒你。”
彭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在自己旁边坐下,“早餐想吃什么,我让佣人去准备。”
“都可以。”
彭慧扭头吩咐佣人下碗面过来,随后看着白染道:“我听说,昨晚你和璟泽吵架了?”
白染眼睫颤了颤:“璟少对我有些误会。”
彭慧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脸上笑容不减:“璟泽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你多担待一些。”
“至于其他的,你放心,就是看在沈老爷子的份上,我们宫家承认的儿媳妇,也只你一人!”
“我听说你妈妈还在医院躺着等手术,你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横生枝节对吧。”
白染一颗心沉了沉。宫家果然知道宫璟泽那些荒唐事。知道,却不阻止,甚至连干预都没有。可见对这桩婚约,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是碍于面子,不得不履行。只消一个契机,解除也只是一句话的事。看来她和宫烨合作,再正确不过。“阿姨说的是,我知道了。”
彭慧看着她乖巧识大体的模样,心头也略松了口气。宫家重颜面,知道宫璟泽跟白翩翩的事儿时,他们最怕的就是白染闹起来。老爷子一旦生气,怎么罚她儿子都有可能。想到此,彭慧满意的拍了拍白染的手背:“过两日老爷子过寿,你来和我一起安排寿宴吧。”
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这位宫夫人还真是深谙驭人之术!白染笑了笑:“好。”
*说是和宫夫人一起布置,实际上宫老爷子的寿宴是大事,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筹划安排。该有的流程细节都已经弄好了,只剩寿宴这天接待安排客人这些琐事。宫家在云城地位很高,老爷子国寿,云城但凡叫得出名号的人都来了。宫夫人将白染带在身边,逢人便介绍这是她未来儿媳妇,算是给足了白染颜面。也是借此敲打白染,最好不要生事。白染笑得脸僵,趁着宫夫人被几位贵夫人叫走的间隙,躲到阳台喘口气。门关上,窗帘拉好,白染重重吐出口气。夜风吹在脸上,湿润带着点微凉。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白染闭上眼睛,沉醉在花香之中,冷不丁楼下传来隐约争吵。“你说,你是不是跟白染睡了?”
白翩翩压着哭腔的声音。然后是宫璟泽不耐烦的语气:“我都说了没有,没有,你到底要怎么才肯相信?!”
“那为什么卧室里那个套,检测出来是你用过的。”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还觉得纳闷呢!”
宫璟泽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他是真不知道,在卧室里发现的那个套,最后怎么成他用过的了。他很确定自己没跟白染睡,也没待过女人回来,更没在卧室里撸过。主要是以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自己撸来解决。那那个套到底怎么回事?他也猜测过,是不是白染跟踪他,然后进他房间捡走他用过的套,放在卧室里故意恶心他。但——别说她进不去他的房间,时间上也不够。他想来想去都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偏白翩翩还一直不依不饶。吵得他脑仁疼!白翩翩被吼得当场愣住。这两天宫璟泽一直没来找她,她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她与原本就很慌,今天好容易借着姻亲的关系来参加宫老爷子的寿宴,见到他,结果就听见他的手下跟他汇报,说那天晚上在卧室里捡到的套是他用过的。她当时就懵了,宫璟泽和白染睡过这个念头让她几乎发疯!如果不是白染和她那个贱人妈,她和她妈本该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和白夫人,而不是云城上流社会人人看不起的私生女和小三。她牺牲了多少,才从白染手里抢走宫璟泽,她决不允许那贱人有机会抢回去!“你凶我!”
白翩翩最知道宫璟泽会吃哪一套,所以眼圈一红,咬着唇委委屈屈的落下两颗晶莹眼泪。“你为了那个贱人,居然凶我。姐夫,你果然不爱我是不是?”
美人含泪,我见犹怜。那一声声控诉听得宫璟泽心都要碎了。赶紧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对不起宝贝,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可我真没跟她睡,我发誓。”
“我不说了嘛,那就是条死鱼,没滋味得很,哪有你可人疼啊。”
白翩翩欲拒还迎的推着他:“你都没尝过,怎么知道她是死鱼。你就是在骗我。”
虽是抱怨,却更像是撒娇。宫璟泽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还用尝吗?你看她那装模作样的架势,就知道在床上有多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