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丁家唱戏,所以还未来得及与丁家人结交。”
“那三年前的祝家呢?”
苏七继续追问。听到祝家,陈家班的几个人的脸色全都变了。陈班主苦笑一声,带了几分恳求之意的朝苏七说道:“姑娘,我知道三年前祝家出事,与现今的丁家出事,我陈家班都在唱戏,可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呀,这两桩案子当真与我们无关,若姑娘的猜疑传了出去,我们陈家班可就没有活路了。”
从古自今,向来都是人言可畏。苏七沉吟了片刻,又提出要看他们昨天穿过的戏服。陈班主没有拒绝,让阿酒去负责取道具箱过来,那些戏服也都在唱戏结束后,收放在了木箱子里保存,未曾清洗过。昨天上过台的人没几个,后来出了案子后,他们的戏也就停了。所以苏七只看了几个上台人的戏服,在这当中,又着重看了四个有犯案时间的人的。乔楚楚的戏服是一身白袍,除了袍摆处沾了少许的灰之外,其它地方干净得一尘不染。而南月人的戏服是一身紫色,没有乔楚楚的料子好,不少地方都勾了线,但不仔细看的话,还是会注意不到。陈班主唱的是男角,他昨日还没上台便出了案子,所以戏袍上也同样没有任何线索痕迹。至于阿酒,昨天没有他的戏份,他只在后台准备道具与进行人员调度,他这会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昨天的那身,压根没有换过。查到这,苏七仍然没有发现一丝异样的线索。她没办法了,只能暂时放弃查陈家班的底,只带走那捆被凶手用过的钢丝。因为可以确定,钢丝与案子有牵连,所以包知府让陈家班的人继续停留在客栈,案子大白之前,不得离开。陈班主倒也爽快,原本他这个月就只接了丁家的活,暂时留在山海城也不打紧。离开客栈。苏七决定先去义庄验尸,但她对尸体的僵硬化有些棘手,当即让包知府派一个官差去祝家,把顾隐之叫过来。当年祝灵姐姐出事后,依着顾隐之的性格,他一定会把导致尸体僵硬的原因查清楚。祝灵没有反对苏七的决定,只是脸色一直不好,一直到义庄为止,她的手还紧紧攥着。义庄在山海城的城郊,周边没有人烟,里面只有一个看守的大爷,他并非仵作。苏七这才知道,包知府除了是父母官之外,他还要负责验尸。但今天有苏七在,他不打算动手,只想跟在旁边看着,见识见识外方内传闻中的第一女仵作。苏七塞了颗糖丸进嘴,在顾隐之来之前,她也没有闲着,先把死者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而后又将发髻拆了,仔细查看她的头部有没有表面伤。死者的头部倒是没有任何伤,可她的头发里面沾上了一些白色的粉沫。苏七蹙了下眉,小心的把粉沫弄到手帕上面。在外人看来,她个头娇小,脸色病态的苍白,却异常认真的站在台案面前,摆动着一颗人头,那画面……站在停尸房外的官差纷纷忍不住的背过身,不敢再多看。苏七把白色的粉沫全部弄下来才发现,这些东西很明显是唱戏人用来抹在脸上的白色油彩。她眯了眯眼,陈家班跟案子之间的牵扯又多了一条。这时,顾隐之匆匆赶至,原本站在苏七身侧的祝灵,下意识的避开了几步,不愿意与他挨得太近。见到停尸台上仍然保持坐姿的无头女尸,顾隐之手里的酒葫芦差点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