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位有作案时间的人,死者就遭遇到这种不测,这里面肯定暗藏着什么她还未察觉到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与割头新娘案有极大的关系。“苏姑娘,如何?还需要剖尸么?”
包知府朝苏七问道。苏七起身脱下手套,“嗯,只有剖尸才能了解到死者最后的活动轨迹。”
包知府了然的去与陈班主交涉,另外有官差过来准备将尸体抬到义庄去。苏七站在原地,朝上游看去。这条护城河从城市中心穿过,许多地方都是繁华的街区,但也有一段路是渺无人烟的。正当她准备朝上面走走看,突然发现死者的衣摆处有勾丝的现象出现,似乎被什么东西勾过,棉线外翻。她又看了几眼死者有异样的衣摆,而后才与祝灵往上游走,包知府与陈班主交涉完了,也带着人散开,去上游暗访。苏七往上走了一段,没有什么人烟的那一段护城河,中间有一座木桥。两人一起上桥,分头在桥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如果死者衣摆处的异样,是在坠河的时候造成的,那衣摆处的棉线,很有可能还挂在原处,只要找到了相似的棉线,她就能确定死者的第一坠河现场。然而,找遍了这座最有可能的木桥,她也没有发现一丝线索痕迹。正当她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桥下也有空间。在桥的两端,都有木梯通向下面的桥洞。苏七从一侧走下去,周边百姓大概是怕有孩子跑到桥洞下面玩,所以两边都设了木栅栏,只一眼,她便在木栅栏的上面看到了几根被毛刺勾住的棉线。小心地将棉线取下来一看,与死者身上的衣服色泽一样,可以确定,这里应当就是死者坠河的第一现场。如果是这样,那死者的死便极有可能是谋杀。因为陈家班里的人没有说过死者有自杀倾向,而这里明明设了栅栏,他却从这里倒下护城河,只有人为一种可能。找到了线索,苏七便以这里为中心,跟祝灵散开,敲响附近人家的门,寻问情况。但这个地方大多临近的是别人家的后门,所以看到小健子出现在这的人几乎没有。跑遍了附近的人家,她们也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汇合了包知府后,他那边也没有查到什么。小健子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他。好在小健子是孤儿,从小便被陈家养在陈家班里,所以有陈班主同意,苏七可以对他进行剖尸。包知府让其它人继续走访,他与苏七、祝灵一起去往义庄。尸体已经被放置在验尸台上,苏七塞了个糖丸入嘴含着,而后才戴上手套将死者的衣物解开。她考虑了几种可能,第一种是凶手与死者站在桥洞下,突然将他推下水,让他溺亡。但这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可能,因为陈班主说过,小健子是会水的,而且如果当时小健子落水时有意识,那么,他会大声的呼救,周围的人也一定会听到些什么。所以,否决了这一种可能,就会出现另一种可能。死者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推下水,所以,他才没有呼救,周围的人才会什么动静都听不到。而且……苏七拿起死者的双手,仔细看了看他的指甲缝。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泥沙与水草都没有,这一点,佐证了她刚才的第二种推断。死者在有意识溺水的时候,会本能的到处乱抓,就算抓不住什么水草,指甲缝里面也会有泥沙出现。他的双手松弛干净,只能说明他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溺水而亡的。确定除了这些线索之外,死者的尸体表面再没有别的线索后,苏七才取出柳叶刀,从死者的喉部开始划下。她镇定如常,下刀极准。纵使是第二次围观苏七剖尸,包知府的眼底还是会不自禁的浮起一股钦佩之色。当红的黄的显露在外后,整个停尸房里充满了血腥气。苏七熟练的将死者的内脏取出来,可以明显看到,内脏淤血情况严重,气管内与喉道内都有泥沙。她着重将胃部剖开,里面有大量的溺液,同时,里面竟然存在着还没有开始消化的食物,有一些肉食与蔬菜,可见死者在溺亡之前,才刚刚吃过东西。那么,凶手便很有可能在当时与死者一起吃过东西。苏七把这一点告诉了包知府,让他派人去各个酒楼问话的同时,也要控制住陈家班那几名外出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