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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吊在树上的又不是我,你问我啊?”
张有志依旧看着文件,语气没什么波动的回道。
助理笑了笑,没敢轻易接茬儿。 “你来跟我说这件事情干嘛?是需要我帮他们报警吗?”“分公司那边已经报过警了,不过警察也没查出来谁干的。”
“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几个大活人被吊在树上跟葫芦似的,这都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吗?”
张有志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将文件放在桌子上,抬起头问道: “你用手机看一下地图,看看望江市离三江市有多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三百多公里吧?”
助理拿起手机打开导航APP搜了一下。 “最近一条高速路是三百五十三公里,开车差不多三个半小时左右吧。”
“也不是很远啊……”张有志心一沉,又问道:“庆阳去望江上学以后,有没有规矩一点?没有到处惹事吧?”
很明显。 张有志对自己的孙子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对方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助理笑了笑没说话。 “我叮嘱小陈看着点庆阳那孩子,让他好好学习经商的知识,在望江的分公司先锻炼一下,是不是这个小陈不给我办事儿啊?”
助理很圆滑的回应道:“您就别问了,都是您的封疆大吏,有些话我也不太好说啊……” 张有志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有些话你该说就说,当初我就是看中你敢说实话这一点才把你留在身边的,你可千万别砸自己饭碗。”
“好,那我就直说了张先生。”
助理组织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张先生,我不是向着陈金泰说话,也不是和您打小报告。”
“庆阳毕竟是您的孙子,他不管到哪个分公司都是太子,” “可是咱张家不止庆阳一个太子,您又把咱家的那些小太子们分给了各地方的分公司,让那群封疆大吏去手把手教育。”
“您要知道这群太子以后总有一个是要当皇上的,可偏偏那群封疆大吏看不出来谁以后能当皇上。”
“您说这种情况下,谁敢轻易战队啊,只能哄着玩儿了……” 助理的话说的很委婉,也很实在。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张家的这群小辈几乎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让各分公司的负责人想培养都无从下手。 “当然了,像是陈金泰这样的,他纯粹就是想哄庆阳开心,也是变相的在讨您的欢心。”
“现在有个网络流行词叫舔狗,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陈金泰大概就是这一类人。”
“呵呵,以前没看出来这个小陈还挺没脑子的。”
张有志挥挥手:“行,你先下去吧,替我转告望江分公司那边,跟他们说一声。”
“让他们看好庆阳,告诉他们要是吃饱了撑得慌就多跑几圈,没事儿少去三江市转悠。”
“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等哪天出了事情,我也未必能保得住他们。”
助理对张有志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点头应道:“好的张先生,对了,楼下来了一伙儿记者说想要采访您,帮您做一期新闻视频,要安排一下吗?”
“哪里的记者?”
“是一家粉丝千万的自媒体公司,在网上挺有名气的。”
“自媒体公司就算了,说不准又怎么吹嘘我呢,推了吧。”
“那我就跟他们说您没空?”
张有志霸气的说道:“随你,你就是直说我烦他们,他们也不敢打你。”
“呵呵,好的张先生,那您忙,我下去了。”
助理走出去关好办公室的门后。 张有志没有了刚才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他扭头看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了张孝安的身影。 这事儿要真是自家老祖宗干的,那可真就麻烦了。 “哗啦啦……” 听见办公室的卫生间里传出冲马桶的水声。 张有志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野兔,“扑棱”一下从椅子上站起。 张孝安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一边系着裤带一边说道:“你卫生间里的马桶好像有点堵了,抽空记得找人来修一下。”
“老祖,您……您怎么来了?”
张有志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愈发慌乱。
他倒不是被神出鬼没的张孝安给吓得,毕竟早都习惯了。 他只是心里预感到,张庆阳几人被吊在树上的事情,可能和自己的老祖宗有很大关系。 “你跪下,我跟你说点事儿。”张有志都没敢问为什么,直接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身体跪的笔直。 张孝安走上前扒拉一下他的脑袋:“去,往边儿上去点,我坐一会儿。”
张有志乖乖用膝盖摩擦地面,想旁边挪了十几公分。 一把年纪还要被长辈教育,也是为难他了。 张孝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文件扫了两眼,又随意的丢在桌子上。 他将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向后仰去,歪过头看着张有志,问道:“咱家的张庆阳是怎么回事儿?”
张有志心里咯噔一声,低下脑袋说道:“是我没教育好张家的后人,老祖您责罚我吧……” “我对你也有着隔代亲的情感,我哪舍得打你啊,从小到大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舍得碰过。”
“庆阳他……性格确实有些过于嚣张跋扈,是我没教育好,我的过错。”
张有志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在低头认错。
张孝安见他这副模样。 想揍他两巴掌,但一考虑到他都这个年纪了,一巴掌下去肯定得去喝孟婆汤。 不揍吧…… 想起张庆阳那怂逼样子他就生气。 “庆阳那孩子要是嚣张到死我都认了,也算他对得起他这个姓,可是他怂啊,咱老张家丢不起这个人啊!”“老祖,庆阳他做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
“他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被我吓的管我叫祖宗,他很尊重人啊。”
闻言。 张有志脸色涨红。 如果张庆阳在场的话,肯定免不了他一顿大嘴巴子。 张孝安见他不吱声,问道:“也怪我最近十几年来对家族的关系不够,说说吧,家族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既然老祖您问了,我想跟你说个和家族小辈没关系的事情。”
“你说吧。”
“我爷爷说他感觉到自己应该没几年活头了,他和我说了好几次,他想见您……” “奥……” 张孝安点点头: “我这帮孙子里面,就属他命最硬,从十年前我就听他说自己要死,到今天我也没见他咽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