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来，被那些人指指点点之后，他每次从妙音楼回来，都会给自己带一份晚饭。路过公主与那些侍卫旁边的时候，陈牧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想走，有人不让他走。“站住！”

一声怒喝，从公主的口中传出。“你是在叫我？”

陈牧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自己从来没见过她，好端端的叫自己站住干嘛？“我问你，你爷爷可是陈清河，陈大人？”

听到爷爷的名字，陈牧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想了想，他回答道。“没错，我爷爷就是陈清河，不过他已经死了，如果你找他有事，可以跟我说。”

“啪！”

陈牧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给陈牧打蒙了。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个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女人说道。“陈清河大人一生为官清廉，高风亮节。”

“更是为了百姓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你身为他唯一的孙子，不想着考取功名为国家办事，为百姓效力也就罢了。”

“竟然自甘堕落，为了些许钱财将自己卖到了妙音楼。”

“你枉为陈家后代，更不配做陈大人的孙子！”

“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公主身体颤抖着，咬牙切齿地看着沉默，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无缘无故被打了一巴掌，还被人骂禽兽不如，即使是女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陈牧。刚刚跟钱富贵谈论了一大笔生意的好心情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的道。“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岁吗？”

不等女人回答，陈牧就继续道。“因为小明的爷爷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大胆！”

“竟然敢威胁公主陛下！”

身后的侍卫立刻将手放在刀柄上，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够立即将刀拔出来了结陈牧的性命。“公主？”

“难道公主出当街行凶吗？”

“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公主，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结果公主大人一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还污蔑我卖身给了妙音楼。”

“现在更是要当街行凶，公主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陈牧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了亏还要默默咽下去的性子，谁惹他不高兴了，那他就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不高兴。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就很了不起吗？“我污蔑你，我何曾污蔑你了”“难道你每日出入妙音楼不是事实？”

“来之前，我早就已经调查过了，陈家现在家徒四壁，你去妙音楼不是卖身，难道还是去嫖吗？”

“你该不会说你是去做生意的吧？”

“身为陈清河大人的孙子，却玷污了陈大人的名声，你说该不该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公主指了指不远处的邻居，又指了指他手中提着的包。她本以为指出证据之后，陈牧便会痛哭流涕的承认自己的错。但他猜错了。陈牧不仅没有痛哭流涕，那张俊俏的脸上反而挂起了灿烂的笑容，一边笑一边说。“精彩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原来这就是公主大人所谓的证据吗？”

“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说完，他又转头看着那些传播流言的人，那些人眼神游离，左顾右看，就是不跟陈牧的双眼对上。“只是听了几句流言，就自以为看见了真相，之后开始义正言辞的指责我。”

“按照公主大人的理解，如果以后有人犯下了杀人案，那是不是要让其他人来指证嫌疑人？”

“谁被指证的次数最多，谁就是凶手，您看怎么样？”

“这样不仅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出凶手。”

“岂不美哉？”

说着，陈牧还开心地鼓了鼓掌，但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你……”公主被陈牧的话噎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而且，公主大人自小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穷苦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且你既然查过陈家，那你应该也清楚，我不是不想考取功名，而是考了八次都没有考上。”

“为了考取这所谓的公功名，我父亲整天逼着我学习四书五经。”

“结果到现在，我连一门谋生的手艺都没有。”

“别说我没有卖身给妙音楼，就算卖了又如何？”

“还是说公主大人也想……”陈牧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不明的打量着眼前的公主。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周围的人全都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疯了吗？竟然敢这样对公主大人说话？“找死！”

公主身后的侍卫拔出刀来，长刀闪着寒光，仿佛一头择人而食的猛兽。陈牧只是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公主殿下，就这么放他离开吗？”

侍卫看着离开的沉默，恨不得冲上去一刀砍了他。可是公主没有发话，他们就什么也不能做。“让他走！”

公主银牙紧咬，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还有，去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

身为公主，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那样的眼光打量。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平静。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