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又沉又暗,阴郁极了。……晚上十点。霍寒洲下楼用餐,看了一眼座位对面,没有顾漫枝的声音。他回头看向佣人:“没叫大少奶奶过来用餐?”
佣人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大少奶奶在药房,刚才我给她端饭过去,她说她不空吃,还特意吩咐我,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她。”
听着这话,霍寒洲的神色一沉。她就这么想快点治好霍靳深病,从霍家离开?忙得饭都不吃?不经意,想到她吻他时说的话。一切,只是为了治病。他不相信,顾漫枝替嫁过来除了治病之外,没有其他目的。佣人见霍寒洲冷着脸,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二爷需要用饭吗?那我把这些菜端下去热一热?”
霍寒洲冷冷的说道:“不用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直接去了大药房。几分钟后,到了大药房,只见大门紧闭着。霍寒洲平静的眼眸里泛起了阵阵的波澜。静静地站了十几秒之后,霍寒洲伸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顾漫枝听到声音,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脑子有一些昏昏沉沉的。她服下药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以上了,不会现在药效才开始发作吧?这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如果这药的药效两小时才会发作,那霍靳深……来不及想太多,敲门声一阵一阵的。顾漫枝回过了神,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该不会是霍寒洲吧。顾漫枝嘀咕着,药效已经发作,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先把霍寒洲应付走吧。想到这里顾漫枝颤颤巍巍的起来,脚下的步伐有些不稳,几近摔倒,艰难的开了门。霍寒洲对着光而站,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光芒投射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熠熠的光辉。四目相对,顾漫枝率先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霍寒洲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眼前的顾漫枝,她的小脸微红,微微喘着粗气,朦胧的双眼里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水雾。说话时声音娇软而又好听,即使是有些冰冷,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疏离。药效一阵阵上来即使只是短短的一两分钟,可是效果却被放大成数倍。“霍寒洲,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吧。”
顾漫枝知道药效上来,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连她都没有想到药效居然会如此的强烈。不发作还行,一发作则完全没有办法压制住。说着她已经伸手想要关门。她不想让霍寒洲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霍寒洲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抵住了门。顾漫枝在药效的作用下,四肢绵软无力,即使已经用力也无法将其关上。她抬头,明亮的杏眼里含着一丝的薄怒:“霍寒洲,你做什么?”
说完,顾漫枝下意识地死死地咬紧了下唇。企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果然,她还是低估了紫灵芝的药效。上百年的紫灵芝和其他的药材一起调配,几乎是百分百融合那些药的药性。这吃下去,竟然和媚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怎么了?”
霍寒洲微微拧着眉心,深沉的目光落在了顾漫枝的身上,看着她神色有异,眼底的波澜翻涌着。顾漫枝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双颊晕红,星眼如波,水波潋滟之间,下一秒她已经伸手,拽住了霍寒洲的领带。也不知道顾漫枝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力气。霍寒洲直接被她拽进了房间。抵挡住门的压力也消失,门也随之关上。霍寒洲被她拽进来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后伸出手,一根一根将顾漫枝的手指掰开。挣脱束缚后,他后退了两步,和顾漫枝拉开了距离。没了霍寒洲在身边,顾漫枝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似的。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房间。房间干干净净,只有沙发上有一本笔记本,距离笔记本不远,还有一支笔。笔记本开着,霍寒洲走了过去,拿起笔记本翻了几页,发现全是试药之后会出现的反应。足足五厘米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已经没有剩下几页空白的纸了。霍寒洲的目光幽深,略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纸张。这是试药之后会产生的反应么?霍寒洲喃喃着,还不等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身后忽然撞过来一个东西,他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笔记本也随之掉落下去,咚的一声掉在了地面上。下一秒顾漫枝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微烫的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隔着一层衣服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温度,还有小脸的柔软。炙热如火,柔软如丝帛。霍寒洲不由得想到不久前的那个吻,她温温热热的唇瓣。“顾漫枝,在我没发火前,放开!”
向来讨厌女人触碰的他,浑身散发着冷沉的气息。冰凉刺骨,可顾漫枝却浑然不知。她只知道面前的大冰块抱着很舒服。冰冰凉凉的似乎能够缓解她身上的热意。但是这种缓解也不过就在几分钟,顾漫枝已经不满足于就这样抱着他,她想要更多。意外的,霍寒洲并没有推开她。任有顾漫枝从背后抱着他。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试药,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如果她可以舒服一些,那就让她抱着吧。霍寒洲的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顾漫枝的小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抚摸着他的胸肌。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眼底翻涌着波涛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霍寒洲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可是这一抓,顾漫枝更加变本加厉了。甚至用指尖轻轻的划拉着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就像是小猫儿在挠着他的心一般。顾漫枝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懂得,但是现在药效发作就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很精准的知道如何勾起一个人的火。霍寒洲的脸阴沉了下来,漆黑如墨。“顾漫枝,除去你小叔子的身份之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找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