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时就直接停留在她小巧脸蛋上。他仔细观察着她表情，像是企图从她面上找到答案。“我不喜欢摄影，更谈不上享受。”

她反驳时，视线垂下，掩住眸里真实情绪。她又在嘴硬。捧着相机那刻，她意气风发、驾轻就熟，耀眼光辉星辰难掩。若不是她几年前就早已舍弃摄影，霍泯没准又要往她存有诡计这方面去分析她转行的原因。既然不是心存诡计，那便是另藏秘密了。霍泯眸底斥抹思忖。但闵妍当机立断切换话题：“不说这个了，待会儿有什么安排吗？”

她切换话题的速度让霍泯觉察到她的抗拒。霍泯眉头微挑，将她因摄影话题而生恹面色收入眼底，心下作出了某样决定。“叩叩。”

房门忽然被敲响。他们两人同时面色一惑。一开门才发现是方管家。她特地端着两碗糖水上来，闵妍见状，忙伸手帮忙接过。“上午的糖水还剩了两碗，老夫人知您喜欢喝，便特意让我送过来。”

闵妍面露诧异，对外祖母的疼爱感到受宠若惊，忙说：“麻烦帮我向外祖母传达谢意。”

“好。”

方管家笑着回，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贵妃榻上的枕头，而后笑着说：“老夫人说，今晚就不打扰你们俩甜甜蜜蜜，让你们不用专程陪她吃晚餐。”

‘甜甜蜜蜜’这个词听得闵妍浑身不自在，听见这决定，她下意识回头看向霍泯。毕竟这些事，她做不了主。霍泯面色不变：“知道了。”

见状，方管家才笑着道别。门一关上，闵妍就兴趣满满地盯着那糖水。这糖水真的做得比外头的好喝。霍泯瞥见她被糖水勾了魂的反应，淡声示意：“想吃就吃。”

闵妍就等他这一句，如今眉眼染上喜悦之色。对糖水下手之前，秉持着友好、和平原则，闵妍出声问：“你不喝吗？”

“待会。”

霍泯不慎在意道。随他，他爱喝不喝，闵妍开心地捧起糖水碗享用了起来。霍泯淡睨她一眼，看她吃得津津有味、面带笑意。全然没了刚才提到摄影话题时的烦躁感。霍泯垂眸，点击了屏幕右端的发送，收信人是：周助。糖水下肚，饥饿感都消了大半。左右今晚不用陪外祖母吃饭，这晚餐晚点吃也没事。她默默瞅了眼霍泯，见他垂眸专注凝着平板，显然是又投入了工作状态。闵妍自觉跑到窗台，将玻璃门关上，独自一人坐窗台享受山景。山里昼夜温差大，闵妍都已做好了夜晚降温的准备。结果，她越坐，却越热。这种热不同于夏季闷热，反而像是体内着火的热。她浑身都不舒服，心间好似有蚂蚁爬动，整个人又燥又热。与此同时，大脑渐渐开始有些迷糊，像跌入浆糊，粘稠不清。“好渴。”

闵妍被这莫名燥意扰得口干舌燥，她烦躁地扯大衣领，想让凉风灌入领口，让她好受一些。她蹙紧秀眉，心一燥，连带着，拉开玻璃窗的动作都急躁鲁莽了些。玻璃门框撞到窗边发出闷声引得霍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