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给江晨洗清了罪名。接着,他要严查王大胆,这已经不是小事了,肯定涉及了职务犯罪,弄不好对中医院还有很大的影响。孙学民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些钱,我也是一分一分挣的,你们不能抓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王大胆吓得瘫软在了地上。陈树也蒙了,江晨能一下子挣这么多钱,这怎么可能呢?“爸,你能肯定他不是小偷吗?”
孙钢还需要确定一下。“我能确定。”
孙学民说着,又在孙钢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孙钢连连点头。“小同志,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孙钢和江晨握了握手,然后带着王大胆就离开了。围观的所有人都待在了原地,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都在想,一个小偷没被抓去,受害者却被警察带走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可以买米了吗,陈大主任?”
江晨摇了摇手里的三张大团结,冷笑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挣了几个臭钱吗?”
冯艳丽没好气道。“以后不要狗眼看人,这次看在乡里乡亲的,我没说什么?不然我肯定告你一个故意陷害罪。”
江晨笑着,收起找回的零钱,扛起一袋大米,提起面粉等东西,走出了供销社。然后江晨又来到了肉联厂,割了五斤猪肉,一扇排骨,几斤猪油,这才往家走去。路上,江晨的步伐轻松多了,这一次就挣了600多,买了这些东西,还剩下570多块钱。最起码能给父母改善一下伙食了。江晨回到山岭生产队已经太阳落山了。江晨先是回到了桃园草屋。此时秦柔已经下地了,坐在床边焦急地等待着江晨。她早上吃了一个饭团,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这里哪里像是住人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回来了,怎么一天不见你人影?”
“出去办了点事,这些你炖着吃,我还有事,要回去一趟。”
江晨丢了一点米面盐油,和生活用品,又准备离开。“你等一下,我……我不会弄……”秦柔尴尬道。她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让她将这些东西弄熟了,她还真不会。江晨又愣住了,这个年代,还有人不会做饭,他没有想到。难道这个秦大美女,就只剩下一幅美丽的外表了吗?“你将这排骨丢到水里,加点盐煮一煮都不会吗?”
秦柔也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排骨,咽了咽口水。“加多少水,还要加多少盐呢?要煮多长时间?”
秦柔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直接给江晨砸蒙了。江晨也不再说话,只是将锅清洗了一下,架上柴火,将排骨抄了下水,再清洗了一下,然后再弄了半锅清水,将洗好的排骨丢了进去,又在溪边拔了一颗仔姜,扔了进去,加了一些食盐,盖上了锅盖。“这么麻烦,我真不会。”
秦柔就坐在江晨身边,看着江晨一直忙活着,心头一热。她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知道,这肉可不便宜,住在这样的条件下,还给自己煮肉汤。秦柔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等到排骨汤煮好了,江晨又闷了一点米饭,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你不吃吗?”
见江晨推着独轮车准备离开,秦柔好奇地问道。“我要回家一趟,你自己吃吧。那骨头不要浪费了,给哮天啃一啃,然后弄点汤泡饭给它。”
说着,将大黑狗的绳索解开了,它能自由活动,也能保护秦柔。“那个……”“还有什么事?”
江晨转身道。“这里没有厕所吗?”
秦柔害羞道。“广阔天地,自由发挥,你想在哪里解决都行。”
江晨指着桃园笑道。秦柔彻底地无语了。而江福来家,现在院子里站满了人。江福顺一家六口,还有陈建国父子,刘三水父子,房檐下还坐着两个老人,江纪忠和江纪祥。江福来坐在门槛上郁闷地抽着旱烟。田翠兰和儿女们也只坐在矮桌盘,田翠兰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懒小子昨晚说的大话,今天就不见人了,没有上工去除草,也不在桃园,他肯定是逃走了。”
江流趾高气扬道。“但是他跑了没有关系,可是昨天说的欠我们家的钱总要还了吧,这不能不算数吧?”
江流的母亲叶美琴双手叉着水桶腰,骂骂咧咧道。“今天队长和族长都在,你们给我评评理,钱借了快一年了,利息不承认也就算了,本钱也不给,找你们要,你们就拿出了一个两块五,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
江福顺也说道。“福来啊,你想办法周转一下,江流的手臂要紧,万一拖得时间长了,有什么好歹,那懒小子可脱不了干系的。”
江纪祥缓缓说道。“我也知道,只是现在这个年头真借不到钱,我这都问队上的人借遍了。”
江福来今天一早为了这件事找了生产队上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借钱给他的,有些关系好一点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那些有钱人,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给江福来打发了。“我准备将工分先换点钱,但三水也不同意啊。”
江福来耷拉着脑袋,靠在门框上,连连叹息。“那肯定不行,你们还欠队上的,没有还清,今年搞不好还得欠,我怎么可能先给你换呢?”
刘三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福来,你们家不还有两副棺材吗?那都是上好的松木打的,你卖给我,我出6块钱,这也能给你凑凑了。”
江福来一听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建国。农村人习惯家里备着棺材,那是他们老一辈死后安身的地方。江福来一早就准备了两幅,一个是留给自己的,另外一幅是给田翠兰的。俗称的棺材本,就是那个了,想着死后不至于直接埋了。可见陈建国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是在江福来的心口直接扎了一刀。“建国,你提这样的要求,也是太过分了,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福来,这也不视为一个解决办法,要不你提个价?”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纪忠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