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苏潼仲放在第二位,什么男人、情感,都与她无关。即便是有碰擦出的火花,她也会亲手掐灭。但万万没让她想到的是,苏暮寒走进她的心里了。还是在明明奋力抵抗,却又悄然无息的默认他溜进自己的心房,隔三差五的思念那么几下。“妈妈。”
姜糖眼眶红红的看着面前的无尽白,“童童?”
这次的声音她觉得离得很近,好像就在面前,但前后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童童你在哪?”
“妈妈,你再不醒来爸爸就要死掉了!”
谁?谁要死?苏暮寒吗?“童童,你在哪,我找不到你。”
姜糖急了。她开始狂奔,开始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周围,可除了白就是白,白的让她恐乱,白的让她焦躁。苏潼仲守了三天,可算今天能看到她有点动静了,他熟练的拿着毛巾为她擦汗,紧接着又嘟嘟囔囔的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靳舟叔叔去抓坏人了,你再不醒过来,爸爸就要体力不支倒下去了,他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可怕!”
“童童……童童……”姜糖嘴边不停的小声呢喃。她呼吸急促,突然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睁开双眼。刺入眼睛的一片白让她觉着自己还在梦里,要不是苏潼仲奶糯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姜糖恐是还患得患失的走不出来。“妈妈!你可算醒了妈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转着酸胀的眼珠,看向撑在床边的一双小白手,还有苏潼仲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才心底浮起酸意流下热泪,“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在梦里,姜糖拼命的抓着他和苏暮寒的影子,但无论怎么跑怎么喊,他们都无动于衷的消失。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归到原点。“我这是在医院?”
她突然面色一霎,“他呢?”
苏潼仲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你说谁?靳舟叔叔还是爸爸?他们俩现在都不在这里。”
就在姜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直对面的电视屏幕中出现了白书景和他的手下被警察拷走的画面。而且这档新闻还是转播。“童童,我昏迷几天了?”
“算上今天有三天了。妈妈你放心,靳舟叔叔和爸爸已经说服白梦娇出证了,白书景不可能无罪释放的,他犯了那么多错,律法会给他答案。”
姜糖强撑着浑身痛到散架的身体,拿起桌边的手机就给苏暮寒打电话,可除了无人接听再未有任何回应。这让她心里十分捉急,甚至后怕。白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苏暮寒分明最清楚。他肯定是答应了白梦娇提出的什么不平等条约,否则哪有亲生闺女把亲爹送进监狱的?关键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傅靳舟兴许也知道。他分明知道,却还要默许,这不是拉着他往坑里跳吗?“不行,我要去警察局。”
姜糖拔掉手上的针管,压根不顾崩出来的流了满手背,苏潼仲抱着她的腿拦都拦不住。“妈妈,你现在已经完了,他们已经和法院那边提交了申请,今天早上就已经判决了!”
她的动作顿时停下,满眼通红的看着他,“这是我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插手?”
苏暮寒和傅靳舟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她空有天马行空的脑子,却没有承受任何风险。是他们在前面替姜糖遮风挡雨,是他们永远把躯壳挡在第一位,只为了洗刷她父母的冤屈,早一日将真相公示于众,好让她真正放下仇恨。她什么用都没顶上,什么也没做到。“你还看不出来?靳舟叔叔和爸爸都喜欢你。正因为喜欢才会奋不顾身,正因为喜欢才无畏不惧。妈妈,你就听我的好不好?乖乖留下。”
此时此刻,听到动静的护士们纷纷跑来,拉着姜糖就往回走,甚至还有医生准备好了镇定剂。他们是接到过傅靳舟的吩咐的。无论姜糖醒后发生什么,都要让她安分守己,不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更不能让她离开医院。“你们放开我,呜呜,你们放开我!”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内疚自责。为什么她的仇要拉上两个无辜的人,他们怎么那么傻?要是没了命怎么办,岂不是更让她无地自容。苏潼仲看着姜糖被注射镇定剂晕过去后,除了噙着泪再没办法做其他的了。他答应过傅靳舟和苏暮寒,会在他们回来之前看好她。“对不起妈妈,等你醒来之后怎么骂我们都行,但现在你还是安安静静的睡着比较好。”
起码现在能保证的是,姜糖没有任何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