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姜糖戴着安全帽拿着施工设计图同工人商议着,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谢茉站在谢胤的身边。她怎么又来了?当真是阴魂不散。“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谢胤抽出手。“你以为我愿意来啊,爸爸让我来跟着学习的。”
他表面不情愿,但谢宗海的吩咐不能忤逆,“乖乖跟着我和姜糖,现在正是施工期间,周边很危险,哪里都不准去,知道了?”
谢茉撇撇嘴,“行吧,午饭晚饭怎么解决?”
“和工人们吃一样的。”
她当即惊色,“什么?那怎么行!他们吃的都是盒饭,我怎么能吃那种脏东西啊,我不要吃。”
谢胤当即脸色铁青,“父亲让你来是学习建筑知识的,不是让你来享受的,不愿意吃就饿着。”
“禽兽!无耻!”
她冲着他的背影怒吼。转眸间,谢茉正巧与姜糖四目相对,心里的小盘算开始步入正轨,她噙着浅笑一蹦一跳前去。“嗨咯。”
她仅淡淡的“嗯”了声,与工人一起去建筑楼层。“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工人好奇的看看谢茉,又偷偷看看姜糖。“现在是工作时间,其余话题我没必要回答你。”
“嘁,装什么装,这地方都是我们谢家谈下来的,你有出什么力么?我真替我哥哥感到惋惜,居然和这样一个懒惰的合作方合作。”
“你说完了?”
姜糖停下脚步,“说完就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建筑楼层很危险。”
谢茉不听劝,昂着脖子对峙,“就不,你以为你谁啊命令我,我还偏偏就要来,就要往里边钻。你乐意带路就带,不乐意我让别人带我就是。”
“随你的便。”
她不想与她过多纠缠。一个没长大的女人,烂泥扶不上墙,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更何况她还是个不依不饶的性格。不宜深交,更不宜太熟。姜糖不愿意搭理,但谢茉却是个话痨,问东问西,还拉着工人聊起天来,聊的还十分热络。“你父亲让你来是做什么的?”
她不悦的垂着脸,“让我跟着我哥学习建筑方面的事情,怎么了?你又想叭叭的对我说教?”
“我跟你不算熟,对你这种好话歹话听不懂的也没工夫说教。我只在乎我的工作量有没有完成,你跟工人聊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万一楼层装修有一处不合适,你知道以后会有多大的隐患?”
姜糖的态度向来都是尽心尽责。她不希望自己的手底下有任何一处纰漏,就如同之前她在娱乐公司没有尽心尽责的照料韩子凌和顾然一样。但凡有一丁点疏忽,后果不堪设想。她不想走回头路,也不想再有什么人受伤害。“还说不是说教,不就聊几句,至于么?大惊小怪,”谢茉胳膊环绕翻了个白眼,“这些工人一天多苦多累呀,只让人家埋头苦干连句话都不让说。你比我哥还狠毒,资本家就这么欺负人?”
姜糖头有两个大,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猪队友,为什么这些破事烂事棘手事都让她给遇上了。“行,你要觉着他们比较辛苦,那你替他们干活。这样他们就能有足够多的时间闲聊了。”
她当即不乐意了,“我又不会这些,凭什么让我干?你对我有意见是不是,我早看出来了!”
“谢叔叔让你来施工地是学习的,不是来添麻烦的。你若是再影响我的正常工作范畴,我不介意用强制手段让你回家好好待着。”
说罢,姜糖便和工人转头就去了下一层楼层。谢茉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拿周边的工人发泄。“你们都是聋子哑巴啊!那个女人那么无情的使唤你们干活,你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谢小姐,我们知道您是好意,但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这样的呀,更何况我们还等着拿钱呢。”
“是啊,干不好活得罪了姜总,谁的脸色都不好看。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总归得面对现实。”
她气的跺脚,“一群怂包!”
回到折叠厢房,谢茉这肚子里的气还是没消。她不能被这样一直压制下去,得想个法子。她想起工人刚刚的那番话——“我们本职工作就是这样,还等着拿钱呢。”
“干不好活会得罪姜总。”
钱……谢茉灵机一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现如今动工需要大量的资金汇入才足以让建设商业楼有所进展,除了购入材料,还得耗费人工。如果资金上出现了问题,再嫁祸给姜糖,她不进局子都难。就算有苏暮寒当靠山,恐怕也得闹个不小的绯闻出来,一辈子的污点。说时迟那时快,她立马从厢房出来观察了眼四周,应当是午饭和晚饭时间最为清闲,人流动也会少。趁这两个时间段去办公室下手再适宜不过。现在得先装孙子,装的可怜楚楚才最好。“谢茉呢?”
谢胤与姜糖碰头。“她不乐意跟着我,回厢房待着等开饭。”
“……她性格执拗,你多担待。”
“你不用跟我有多拘谨,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有数的。只要不妨碍工人干活,不耽误建筑的进度,什么都好说。”
午饭时间,姜糖拿着盒饭来找谢茉。早上虽然训了她几句,但总归是谢宗海让来的,该负责的还是得负责。她可不想落下什么口实。可到厢房后,并没有她的身影。“张工,这房里的谢小姐你见了吗?”
路过的工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早上那会还见了,但我刚刚回来拉建材的时候就没见人了。”
“行,知道了。”
姜糖微微蹙眉,应该是打电话或者去洗手间了。她把盒饭放在厢房,转身离开。饭后,她跟谢胤换班便开车离开了。回到家浅浅睡了一会,电话突然嗡嗡直响,是他打来的。“谢总,有什么需要我带上来的吗?”
“项目资金流出了一笔,是你操作的?”
姜糖朦胧的睡意立马清醒了,她腾地坐起身,“资金流出?我并没有操作啊,怎么回事?”
“工人说是你转出去的。”
她犹如被当头一棒,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