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姜糖就是个贱人!她肯定是故意让她那个贱种来试探我的,肯定的。”
季鸢看着谢茉坐在床上神神叨叨的,难免心里也有点发毛,她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神经质过。“茉茉,等我想到法子了再出去整治他们,你先静下来睡一会好吗?别累坏了身体。”
“姜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我还能睡着?!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我这张脸还能见人吗!”
“……妈妈给你找药,修养一个月就能好的。”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姜糖都要和苏暮寒结婚了,我不能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绝对不能。”
季鸢怕了,她看着谢茉面目狰狞,肿胀的脸连做个最基础的表情都很吃力,鼻间喷涂出来的气息将垂落下来的发丝吹的摇摆来去,像个精神病。她可爱善良又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成这样了?他们一家四口在国外的时候,过得那是相当其乐融融,自从来到临海后,什么都变了。谢宗海变了,他把所有重心放在儿子身上,对女儿不管不顾放任自流,甚至还被姜糖夺取了神思,对季鸢没了以往的热忱,还分床睡,对女儿不是打就是骂,完全像个失控的猛兽。现如今,她们母女俩居然还被关到了地下室。就因为姜糖那个贱人生下来的贱种,在他面前各种挑唆,各种卖乖求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样子,我们是时候要做出抉择了。”
谢茉看着冷静的季鸢,“什么抉择?”
“从围墙跳出去的抉择。”
苏暮寒早早结束了工作,在碧水港湾的水上度假区西餐厅订了位置,静静等着姜糖的到来。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单独吃过饭了,回想起以前,似是几年前的事了一般。“苏总,您预定的红酒。”
“谢谢。”
他先把红酒倒入高脚杯中,纯澈浓郁的葡萄色液体滑入杯中,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是苏暮寒特意挑的,有十几年的年头了。他刚一抬头,就看到姜糖穿着件银灰色的礼服,垂缀的料子亮滑细腻,每走一步都仿若有波光粼粼的效果,整个气场瞬间被一股温柔优雅包裹,让她有种天生骄奢的贵气。“我不算迟到吧?”
苏暮寒惊住,愣了有几秒才从椅子上起来,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不算,很准时。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姜糖害羞的抿抿唇,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能清晰的看到她耳朵都红了,看来安骁教的这招很受用。“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两人单独吃过烛光晚餐了。”
“嗯,确实挺久了。”
“为我们和好如初,干杯。”
她笑了笑,与苏暮寒碰杯,“这酒好特别,应该藏了有不少年头,葡萄的香味很是浓郁。”
“你挺识货的,私藏有十个年头了。”
葡萄酒不比别的,除了品质特别好的能藏十年以上,旁的顶多3-5年,时间久了便会影响口感。“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你这么舍得?”
“怎么不舍得,你要什么我都舍得。”
“今天怎么这么肉麻。”
姜糖的脸又烫起来。这个时候,服务员来上菜,还把一个精美的礼品盒放在了她的面前,“祝二位七周年快乐。”
她愣住,直到服务员走了之后才幡然醒悟,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七个年头,也是生童童的那天。没想到苏暮寒连这种日子都记着。“打开看看。”
姜糖把那个盒子打开,居然是戒指。还记得那是苏暮寒为了要跟她和好,也是挑选在她生日那天特意送她的。她能回忆起他们一起去参加众泰银行周年,在游轮上度过的那些日子。虽然只有几天,却难得的惬意和舒适。“糖糖,你还记得我给你这枚戒指的时候吗?”
“记得。”
他拿着盒子单膝跪地,认真温情的看着她,“不论过多久,不论说多少遍,我的心情还是和那天一样。糖糖,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却都能携手一一克服,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欢喜。”
“希望未来的十七年,二十七年,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互相恩爱彼此,白头到老,嫁给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这句话足足能提现出苏暮寒有多大的把握。同样的,也是不想被姜糖拒绝。她热泪盈眶,感动到说不出话。她没想到他总是能在他们关系僵持的时候,想到各种各样的法子来讨她开心。他有在用自己的方式挽留这段感情,也有在细心的好好爱她。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苏暮寒慌了。他此时此刻的脑海里没有闪现出别人,只有谢胤。“你是不是有顾虑?”
“我……”“嗬,”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看来他比我更能在你的心里占据位份。”
“不是的暮寒。”
“那应该是什么?”
他站起来,手中紧握着戒指。“我费尽心思的讨好你,精心布置了你喜欢的菜品,预定了你亲手设计的度假区,包圆了场地,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拒绝我的求婚吗?”
姜糖内心十分挣扎,她怕苏暮寒失望,更怕她对自己有误会。她能感觉到,如果这次再让他受到伤害,他们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暮寒,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犹豫?为什么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心里还要想着谢胤!”
“我没有想别人,我……”苏暮寒受不了自己的执着,扭头就走。她再也受不了内心反反复复的折磨,跑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不让他走,“对不起,对不起。”
“放开。”
“真的对不起暮寒,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已经不想要你了。”
姜糖瞳孔一缩,心疼的厉害,“我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苏暮寒自嘲的笑了笑,“你连我的求婚都能拒绝,还好意思回来精神蛊惑我继续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