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来的样子。但唯一不同的,便就是书架后面居然还有间小卧室,那门半虚半掩,似是在唤着她前去。谢宗海扶着墙,身体颤颤巍巍的出来,抬头看到她的那一刻,所以的精气神仿佛都回来了一般。“小糖,你来啦?真是抱歉,我这个样子……”“谢叔叔,你让年管家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慢悠悠的坐会办公椅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过来坐吧,就当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
“……”姜糖没有说话,走上前坐在他对面。“你跟阿敏真的很像,我应该第一眼就认出来的,可那时我也只是猜疑,只是觉着你格外亲切,却没想到你们之间会有联系。”
“对于你的损失,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你。我现如今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不想再折腾了。”
谢宗海突然笑出声:“这么说来,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居然是和阿敏在一起。”
“你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姜糖问。“我们是高中同学,别看我现在有了啤酒肚,有了三高,还满脸褶子,那时候我可是体育生,而阿敏是艺术生,大部分的功课都在户外拓展。除了写生还是写生,呆呆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手中拿着画板,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相当的惹眼,当时追阿敏的学生可不少。”
“但我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时常逗她,时常捉弄她,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她是学校出了名的高材生,而我是中不溜,文理分科后,校园楼也划分了区域,我见她的机会便越来越少。”
谢宗海回忆过往,手中还摩挲着那枚空了中心镶嵌的玉佩,一脸的幸福模样,唇角还微微扬起。“直到校庆办了阿敏第一次的画展时,我才得有机会跟她重新站在一起肩并肩。我记得那晚我们聊了好久,再回过神时,我们便牵着手了。”
“高三那年,我父亲在国外的企业有了成功的起色,为了照拂我的情绪,便隔三差五的寄来包裹,都是些古董玩意,我也看不懂也不怎么稀罕。直到这枚玉佩落到我手里,才有了心思打量。我查了它的来历,应当是古代某位王爷送给正妻的定情信物,工耗都是一等一的雕刻。”
“我那时真的有和阿敏过一辈子的打算。所以才送了她配对的莲花锁,并互相承诺考同一座大学。可好景不长,我被父亲带去了国外,并强制给我安排了内定的妻子,她叫徐璟。”
“徐璟?她是谁?”
姜糖心中有了猜疑。“他是胤儿的生母,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性,”谢宗海的双眸中映射出哀伤,“我是偶然一次喝醉酒和她有了胤儿的。她本就身体不好,却硬要坚持生下这个孩子,之后便……没了。”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再后来,我大学毕业,便被家族推举与季家的女儿季鸢联姻,胤儿则由我亲自抚养长大。”
姜糖蹙眉,“那我母亲呢?她没有联系过你?”
谢宗海苦笑着摇摇头,“那时候哪有通讯工具,只能书信来往。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阿敏寄来的信,再得知时,早被季鸢撕成碎片了。”
“我想回国内找她,想跟她解释原因,可我被家族捆绑,被季家束缚,根本逃不出这牢笼。最致命的是,季鸢那时候已经有了茉儿……”她冷笑出声:“说的多么痴情,不还是背叛了我母亲吗?不过我也能理解,以季鸢那么狠厉的心思,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估计是为了捆绑住你,故意使了什么手段。”
“我真替徐璟感到不值,未婚先育,还为了给你生下孩子而没了命。你有后悔过吗?”
谢宗海噙着泪,“我没有一天不再后悔。我对不起阿敏,对不起徐璟,更对不起季鸢和茉儿。我从始至终就不是个好人,也不值得被当好人。”
“老人有句话说得好啊,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还。我这辈子犯的错,算是还不清了。”
姜糖站起来看着他哽咽的颤着唇,心里也不是滋味,“谢叔叔,有些话不是我这个外人能说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