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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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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太后闻言蹙眉。楚天歌点头,认真道:“臣女的本意是要在寿宴当日,为太后画一幅生辰贺图。”

“既是贺图,那自然要有太后您的画像才算圆满,臣女无法提前预测太后的着装,故此画便只得等到今日才能作成。”

这么说却也不无道理。太后闻言面色稍缓,随即又问道:“那你准备何时作画?”

楚天歌颔首,“现在即可。”

眼神扫过楚凤娇,又道:“既然此事已经被提了出来,那臣女便也不必再等了,请太后命人备下笔墨,臣女即刻便开始作画。”

她这话说得十分沉着。太后见状点点头,立刻便将此事吩咐了下去。楚天歌在座上等候,楚凤娇却在此时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姐姐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与其当众出丑,丢了自己和战王的脸面,还不如直接承认了便是,太后娘娘宅心仁厚,便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定然不会怪罪姐姐的。”

在她的认知里,楚天歌草包一个,根本就不会作画。而她提出来的现场作画,也无异于是在当众出丑。一想到这儿,楚凤娇的心中就得意极了,不料楚天歌冷冷看她一眼,却是勾唇。“画画很难么?楚凤娇,你就不好奇,你和夜景炎的那些腌臜事,到底是谁画出来的?”

楚凤娇闻言面色果然一白。她抬头看向楚天歌,僵硬道:“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大皇子……我们之间可是清白的!”

“得了吧你。”

楚天歌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清不清白,你自己还不知道啊?信不信你们那点儿破事,我能唠上三天三夜?”

渣男贱女小八卦什么的,她可是知道得最齐全了。楚凤娇闻言又是狠狠一僵,面上已几乎要失去血色。却还是嘴硬道:“姐姐莫要再胡言乱语了,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就算楚天歌知道了她和夜景炎的事又怎样,她才不会相信,那些画像都是楚天歌亲手所画。哼,待会儿看她要如何作假!楚天歌才不屑。她一个靠画漫画吃饭的,画幅人像还不是手到擒来?别说是现场作画,就是边画边直播,那也是敢的。楚凤娇敢拿爱好来挑战她的专业,那她今天就要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自取其辱!宫人很快将笔墨备好。楚天歌上前,对着太后行了一礼,道:“请太后随意摆个姿势,臣女这便要开始画了。”

皇室最重规矩,何况还是在这般场合。太后闻言也只是坐正了身子,并未有丝毫的懈怠。楚天歌见状略作思忖,随即便开始提笔作画。一卷画轴平直铺开,楚天歌在上头勾勾画画,涂涂抹抹,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已落笔。殿内的众人早就已经等不及了,见状纷纷抬头去看。楚天歌净了手,上前道:“启禀太后,臣女已经画好了。”

太后闻言,活动了下略有些僵硬的身子,道:“快呈与哀家看看。”

方才她画时,太后便已觉得奇特,现下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成品。楚天歌应“是”,随即在太监的帮助下提起画卷。洁白的稿纸上,一幅画像栩栩如生,简直像是快要活过来了一般。太后见状顿时惊异,“竟如此惟妙惟肖!这……这当真是你方才临时所画?”

这般技艺,就连宫里的御用画师看了都会自叹不如!楚天歌颔首,迎着众人的唏嘘,不卑不亢点头。“诚如太后所见,这画的确是臣女当众所作。”

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能作假?楚天歌画技高超是真的!太后一连赞了两声“好”,随即才又就着画上的内容向她问道。“你将哀家画得如此逼真,可见技艺已是出神入化,只不过这一侧点缀的花……哀家怎从未见过?”

楚天歌勾唇,认真解释起画的用意。“启禀太后,此花名为玫瑰,寓有铿锵之意,臣女曾听一位学识渊博之人说过,以玫瑰喻女子,可表不屈不挠、勇敢坚韧之意。”

“臣女方才看太后神情肃穆,姿容端庄,不由便想起,太后年轻时曾率领士兵保家卫国,如此豪杰之举,岂不正是与玫瑰的铿锵之意相称?”

“故此臣女便有感而发,顺势将其也画了上去。”

那一丛火红的玫瑰,单看时便已格外引人注意。现下听完了楚天歌的解释,众人心中不禁更多出几分敬佩。太后明显也未料到,她竟知晓自己年轻时的事,稍作停顿,便也道:“是战王告诉你的吧?渊儿也是,哀家都一把年纪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话头突然转到夜九渊的身上,楚天歌顺势抬眸看过去,弯唇一笑,却并未否认。“太后您思想开明,就像这玫瑰一样娇盛热烈,一点都不老!”

明知她是在故意哄自己,太后听完却仍是十分开心,笑看了她一眼,道:“战王妃技艺出神入化,此画深得哀家的心,来人,赏!”

一个“赏”字,便足以看出太后对楚天歌的满意。楚天歌颔首,一句谢言还未出口,一旁的坐席上,楚凤娇却“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太后!”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去看。数道目光一齐转来,就像是无声的鞭子一样。楚凤娇的脸上火辣辣的,半晌才憋出句:“太后莫不是忘了,臣女方才也向您献了画。”

都怪楚天歌的画太惊艳,太后早已将此事忘诸脑后,现下被这么一提醒,才又想起她先前献上的那副牡丹图。那牡丹图初看觉得惊艳,可现下被楚天歌的画一对比,瞬间便有些黯然失色。连原本雍容华贵、最具气度的牡丹,竟也被玫瑰比得小气了起来。但碍于自己也曾出口夸赞,太后稍作停顿,还是道:“哦,哀家记得,那便一起赏了吧。”

这话任谁也听得出,楚凤娇只不过是个陪衬。楚凤娇自不会甘心,闻言咬紧了唇,眼中的嫉恨都快要冒出来。一旁的楚天歌却是勾唇行礼,坦然道:“臣女谢太后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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