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画着楚凤娇和刘氏宴会丑闻的天歌小报,就已在城中传遍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您快看呐!”
下人拿着份报纸急匆匆进门,迎面正撞上心情不佳的刘氏,顿时就被狠瞪了一眼。“叫什么叫,一大早的,报丧啊!”
下人喏喏,“夫人,您快看看吧,这,这……”他小心地将报纸递过去,刘氏一把扯过,看了两眼,顿时色变。“这东西是哪来的?!”
“外……外头大街上卖的,听说那售卖之人就是大小姐……”“果然是这个贱人!”
刘氏气得咬牙。忽然想起昨日在吴府门前时,楚天歌特意提醒了,让她们看今早的天歌小报。顿时发狠,用力将报纸撕碎。“贱人!这个贱人!”
她话音未落,楚凤娇便已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还握着那报纸,眼眶通红。“娘……我没法见人了!”
楚天歌那个贱人,竟然将她的丑态全都画了出来,让她连戏子都不如。这分明就是存心要毁了她!她进门就开始哭诉,刘氏见状连忙安慰。“我都已经知道了,好凤娇,真是苦了你,你放心,娘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除了发狠,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看着楚凤娇啼哭不停,只好道:“要不我去找老爷,让他命人把这些报纸全都销毁!”
“娘,不可!”
楚凤娇闻言连忙阻止。昨日去战王府,楚啸天吃了好大一个瘪,自己都还没缓过来呢,哪还有心思再来管这些事。刘氏此时过去,只会让他心烦。“那……”刘氏闻言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抬眼去看她是何意思。楚凤娇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就是再不愿,也只能咬牙忍下这份屈辱。攥着报纸的手死死捏紧,半晌,才又声嘶力竭开口。“娘!那些贱姬的妆容到底是怎么画的?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楚天歌那贱人,刻意将她脱妆后的样貌画了下来,还在一旁标注了大大的“猪油”二字。这是何等的羞辱!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比过她们所有人!刘氏闻言,当即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听见了没有,快去!”
“是是。”
……刘氏和楚凤娇这边气得要死的时候,楚天歌的店里,也迎来了今天的第一单生意。李夫人和赵夫人结伴前来,进门对着她歉意笑道。“王妃别介意,我们今日来,是想再办一次会员。”
昨日宴上,刘氏那般高调行事,不免让她们心中不满。加之先前楚天歌真诚待人,让她们倍感歉意,所以辗转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前来。楚天歌自然不会介意,见状忙将人往店内引。“二位夫人不必如此介怀,你们能来,便已是对我极大的肯定,我自是求之不得。”
言毕,稍有一顿,又继续道:“只是这办会员一事,背后亦有所牵扯,二位夫人实不必勉强。”
她说的还是楚啸天和夜景炎的事。李夫人闻言却是气愤,“王妃不必担心,我们此番前来,便已是同各自的夫君商量好了。”
“那楚丞相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却对自己府上之人没有半点约束,实在是双标,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要委屈自己,守着他的话当规矩!”
“李妹妹说得不错,这样做本就难以服众,我们更不必再畏惧。”
二人十分坚决,楚天歌见状便也点头答应,为二人办了会员,又在店内挑选了几款合适的妆容。临走时,李夫人还十分高兴道:“王妃铺子里的东西物超所值,昨日宴会送的脂粉也十分好用,相信其余夫人体验过后,也一定会前来购买。”
楚天歌点头,轻笑道:“那便借李夫人吉言。”
……午膳过后,刘氏派出去打探的小厮终于回来。楚凤娇原本就心急如焚,闻言便是休憩也顾不得了,当即就跑去了刘氏的院子。“娘,怎么样!”
刘氏一个眼神,小厮当即开口回禀。“夫人,二小姐,小的已经问清楚了,那日粤春楼舞姬的妆,是大小姐给她们画的!”
“楚天歌?!”
刘氏闻言当即瞪眼。楚凤娇却没有那般惊讶,又对着小厮追问道:“那昨日那些夫人脸上的妆呢?是不是也是楚天歌画的?”
小厮连忙点头,“二小姐说得不错,不仅如此,小的还打探到,那吴夫人先前就在大小姐的胭脂铺里办了会员!”
“我就知道!”
楚凤娇用力攥紧了帕子,眼中怨毒阵阵翻涌。“娘,现在你知道了吧,昨日的一切,都是这贱人提前计划好的!”
她说无缘无故,吴府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她们送来请帖。现下看来,这根本就是楚天歌的意思!为的,就是要让她们在宴会上出丑!想起昨日种种,她恨得牙都快要咬碎了。刘氏反应过来,当即也破口大骂。“哎呦这小贱人,心眼子竟这般多,真是可恶!”
楚凤娇眼色恨恨飘忽,半晌,才又幽幽出言。“娘,她的胭脂当真是有那般好用?”
那先前害得她烂脸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当真如那贱人所言,是半成品的缘故?刘氏也觉得奇怪,不由纳闷儿道:“不知道啊,昨日我看那几个夫人皮肤又白又干净,看上去就像是年轻了十岁,没准儿还真是那小贱人的功劳。”
这样的好东西,她也想弄来试试。楚凤娇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眼神闪了闪,开口道:“娘,不如我们也弄些来瞧瞧,等发现了其中的秘诀,自然不会比那贱人差!”
刘氏听了就想说好,但转念又想到楚天歌肯定不会答应,顿时迟疑。“可是你说……那小贱人会卖给我们么?”
楚凤娇闻言却哼笑,“哼,此事又何需她同意,我自有法子能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