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娇梗着脖子僵在原地，一张脸都被憋得通红。那丫鬟见状，立刻扑上前。“王妃！王妃明察，奴婢当真是无害人之心啊！”

楚天歌扫她一眼，点头道：“你方才所说，本王妃都已知晓了，本王妃也绝非是不讲理之人，只要你能确保自己所言句句属实，本王妃可以给你一个公堂对峙的机会。”

丫鬟闻言当即感激涕零，“谢王妃！王妃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一定实话实说，绝不敢有半点欺瞒……”“行了。”

楚天歌懒得听她说这些虚话，大手一挥，直接让夜一把人带走。几个侍卫上前，将地上晕着的刘氏抬了起来，楚凤娇见状起身去阻拦，不料却被侍卫押住胳膊，顿时激烈反抗。“滚开！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大皇子和爹爹若知晓，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快点放开……啊！”

话音未落，她便已被楚天歌一脚送出了门。楚天歌跟着走出来，眼神睨着她，冷冷道：“好啊，本王妃倒要看看，他们会如何饶不了我。”

“不过在此之前，你恐怕是要先好好想想，等待会儿到了公堂，自己该怎么说！”

楚凤娇根本来不及开口，就被侍卫给押出了大门。正午时分，长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这情形可谓是吸足了众人的眼球。楚凤娇自觉丢人至极，低头死死盯着鞋尖儿，脸根本不敢抬起来半分。院内，楚天歌和兰儿清点了送来的妆品，发现除了方才在打斗过程中被摔坏的一些，其余都还算完好。兰儿捧着几盒被摔坏的胭脂上前。“小姐，这些叫工匠修一修倒还能用，只是……还来得及吗？”

今日便已是最后之期，说好的妆品没能卖出去，她们便还是赢不了与李魁的赌约。兰儿抬头看向楚天歌，不禁有些担忧。楚天歌有所察觉，对着她宽慰道：“别急，眼下楚凤娇和刘氏搞了这么一出儿，这可是在反向帮咱们，先回铺子去，等下午看看情况再说！”

“嗯嗯。”

与楚天歌所料一般。下午的时候，二人正在铺子内整理着妆品，众官员夫人便已接踵而至。听话音，约摸都是已经听说了楚凤娇和刘氏私下买妆品的事。为首的还是那性子飒爽的李夫人，带着众人进门后，便直奔楚天歌的面前。“王妃，这几位夫人都是前来想要办理会员的，那外室和私生女的事儿我们已经听说了，这楚丞相，连自己府里的人都约束不住，还想来管我们，谁还会听他的呀！”

后面几位夫人闻言当即附和。“就是就是，他在朝上说得倒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却连自己府里的人都管不住，实在难以服众！”

“是呀，还口口声声拿着灾情说事儿，可我怎么瞧着，他们花起钱来比谁都大方！就吴老夫人寿宴上，那外室和私生女带去的摆件，可是足足有一万两银子呢！”

“可不是，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说是奢靡都不为过，偏我们，花个几百两都要被指指点点，好像花的是他们的银子一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是已经对楚啸天和夜景炎积怨已久。楚天歌见状便知，自己刺激楚凤娇和刘氏，让她们按捺不住露出破绽这一计，算是成了。顾虑一经消除，众官员夫人便也不再束手束脚，争先恐后地在店里办了会员，还挑选了许多妆品回去。一下午，铺子里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楚天歌被众夫人围着，看看这个，解答那个，可谓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终于将客人一一送走，楚天歌一把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兰儿见状，立刻上前又添了一杯。边看着楚天歌喝，边眼冒星星地激动开口，“小姐，这回咱们可真是发达了！”

两杯茶水下肚，楚天歌才算是缓过气，闻言接过账本一看，顿时惊得瞪大眼。“这么多？！”

她忙得晕头转向，心里虽大体有数，知道此番肯定是能够一万两了，可当亲眼看到账本上标注的“二万七千八百六十三两”时，还是惊愕不已。咂了咂舌，才又叹出句，“京城贵夫人的购买力，果然名不虚传！”

兰儿点点头，对这话表示深深的赞同。“的确名不虚传！”

二人高高兴兴地将铺子里打扫了一遍，果断准备回去躺平。马车刚在战王府门前停下，便遇上了从衙门回来的夜一。想起下午从众夫人口中听到过的只言片语，楚天歌下了车，走过去朝夜一询问。“衙门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虽说楚凤娇和刘氏有楚啸天撑腰，可夜一代表的是战王府，有他亲自跟着，想那刑部的官员也不敢随便打马虎眼。果然便听夜一回禀道：“公堂上那刘氏醒过一次，心有不服，与李尚书叫板，当堂被罚了二十板子。”

“属下一直跟随，未发现大皇子前去，楚丞相倒是去了，在堂上对李尚书施压，但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刑部也不敢随意放人，便先将她们母女给关进了大牢。”

这结果倒是在意料之中。夜一说完，又探问道：“王妃可还有别的授意？”

楚天歌现在可没心思管她们，摇了摇头，做声，“就让她们在里头好好待着吧，明日我要与李魁兑现赌约，这才是重中之重。”

话及此处，稍顿了下，又对着夜一问道。“对了，明日……我夫君回来吗？”

算起来，她都已经好久没见过夜九渊了。唉，这人一去军营就音讯全无，也不知上次她托那个王大志送进去的吃食，带到了没有……夜一闻言微微一顿，“王爷他……”话音才起，却就又被楚天歌给打断。她蹙了蹙眉，摆手道：“算了算了，等明日，先让李魁兑现了承诺再说。”

只要商会能捐钱，军需之事便可解决，到时候不怕夜九渊不见她！说罢，面上顿时又转喜。对着夜一摆手道：“行了，你快回去准备吧，明日可一定要威慑住他们，绝不能让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