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只听小襄急匆匆推开门:“不好了小姐!六王爷走了!”
小姐一愣:“走了?”
小襄说:“六王爷留下一张字条说交给小姐便走了。”
小姐将字条展开,一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之。”
离开香怡楼,李三狗还在喋喋不休:“锡哥!你没瞧见裴丰那脸色,哈哈!这王八岛脸都绿了,只怕这孙子要怀疑人生了。”
陈锡没搭理李三狗,看着李昔年笑:“这下开心了?”
李昔年皱了皱小鼻子:“你想去就去我又没拦着你。”
陈锡嗤笑,随手揉乱了李昔年的碎发:“行了,咱们回家!刚才跟那姓裴的斗气,少爷这一肚子美食都消化干净了,回去你给我煮碗面。”
李昔年“嗯”了一声,跟在陈锡身侧。她听着李三狗喋喋不休的声音,看着身旁那人挺拔的身姿,只盼着这空旷无人的街道长一些才好。李三狗忽然停下抱怨,没好气的说:“今个城防是不是都死了?怎么走了这么远一个城防都没遇见?回去我就禀明父亲,让他在朝堂上参城防将军一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锡忽然警觉起来。现在虽已入夜,但对于京城来说还是太过安静。“小心!”
话未出口,一刀白芒自寂静的夜晚闪烁出现。那白芒速度极快,竟是奔着陈锡的脖颈来。陈锡猛地向一旁扑倒,白芒贴着他的发根斩过。“有刺客!”
李三狗反应也快,马上扯开嗓子大叫:“来人!来人!抓刺客!”
“别白费力气了。”
陈锡爬起身来,正好对上刺客那阴鹜的双目:“城防早已被人调走,他算准了在此处埋伏咱们。”
那刺客啪啪鼓掌,用带着伪装的嘶哑声线笑着说:“不愧是六王爷,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淡定。”
陈锡说:“仇家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只要你能让我活着离开。”
刺客嘿嘿冷笑,又逼近两步。李三狗挽起袖子:“锡哥!大不了咱们跟他干!我就不信两个脑袋大不过他一个!”
陈锡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滚到一边去!”
刺客阴恻恻的笑:“虽然我的名单上只有你一人,但若能杀了当朝首辅的儿子,只怕我的报酬会更丰厚。”
陈锡笑:“这么说来,是太子派你来的?”
刺客冷笑:“你没必要知道!”
陈锡沉着冷静的说:“李三狗!你带着李昔年走!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说着陈锡一步跨出:“要想杀我就跟我来!”
说着,就向着巷尾逃去。那刺客正眼都不看李三狗和李昔年一眼,直接向着陈锡追去。李三狗想要跟上,却被李昔年拉住:“我们快走!”
李三狗焦急的说:“你不想救他?他手无缚鸡之力,被刺客追上了必死无疑!”
李昔年斩钉截铁说:“去搬救兵!他让我们先走自然有他的道理!”
李三狗咬牙:“好!等我人来,非得把那狗日的剁碎了!”
却说陈锡,他跌跌撞撞跑入小巷,小巷内一片黑暗,身后是那刺客穷追不舍的脚步声与武器的破空声。陈锡随手抄起一个破框丢向刺客,破框里存着一些烂菜叶一股脑丢到刺客身上。那刺客冷笑,手中长刀刀光一转,烂菜叶已经被他切碎。陈锡又抄起一块石砖丢向刺客,刺客冷笑又将石砖搅碎。陈锡一边逃一边随手抄起东西就扔,那刺客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随手将陈锡丢来的东西打碎。他此时已经将陈锡一步步逼入死角,心中满是猫捉老师的戏弄感觉。“呼……呼……”陈锡喘着粗气,已经看到了小巷的尽头。他开始疯狂的挨家挨户拍门,只是不知为何整条巷子静悄悄的,就连看家护院的狗也没有响动。“六王爷。”
那刺客笑眯眯说:“别挣扎了,明年的今日会有很多人给你上香。”
陈锡咬牙,一把将身上蟒袍褪下,向着那刺客丢去。蟒袍材质特殊,普通兵刃不容易搅碎,刺客侧头避过,正想嘲弄陈锡,忽然迎面响起无数道破空声。刺客心中一惊,想要迎头躲避,却只觉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无数根钢针刺在他的脸上。“啊!”
刺客惨呼传来,在黑夜里无比的响亮!陈锡喘着粗气将手中的小黑盒收入怀中,他方才故意装成慌不择路闯入黑暗小巷就是为了请君入瓮,他先让刺客大意,再假借乱丢垃圾的手法将这提前准备好的含沙射影捏在手中,找准时机射了出去。刺客没料到陈锡这一手果然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