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甲胄拿在手中,几乎没有重量,仿佛如一张纸一样。吴大有跟随司徒四壁多年,眼力见识颇为不凡,当下便认出了这件宝贝:“这是一件金乌宝甲,能抵挡刀剑暗器。”
陈锡露出意外的神色,他仔细抚摸一阵,然后穿上金乌宝甲。说来也神奇,这金乌宝甲贴身穿着,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摩擦感,仿佛就像是自己的皮肉那般顺滑。吴大有道:“有了这件宝甲,就算是天底下再厉害的暗器,也伤不得主人分毫。”
陈锡笑笑,心中暗想:“那是你没见过手枪,只要枪响一声什么宝甲都得白搭。”
他新得宝物,甚是欢喜,穿着金乌宝甲四处走动,没感到任何不适。陈锡心想:“娘的,有这玩意我可安全多了,以后除了洗澡我可不会脱下来。”
今后几日,陈锡都窝在府上不曾出行,其间李三狗来看过他两次,知他远行,都是带酒而来,两个人把酒言欢直到天明。李三狗是个没什么心机的纨绔,平日里虽然玩女人推牌九的事情一样没少干,但心中却不是坏人,这会儿他喝的满面潮红,抱着酒坛痛哭流涕,直言他舍不得陈锡离开京城,想要跟陈锡一起前往固州。陈锡见他真情流露,心中虽然不舍,但仍然拍着他的肩膀道:“三狗啊,我此番外出并非游玩,而是要替皇上办事,此去前路凶险无比,你跟着我去做什么?不如你在家中好好生活,待我归来时你我兄弟再一起逛窑子喝花酒。”
李三狗摇了摇头道:“锡哥,我虽然没本事,但你的本事我比谁都清楚,等你这次回来后,皇上一定会提拔你,到那时候我们只怕会越来越远,别说喝酒了,就是见面也难。”
陈锡沉默,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只会花钱的李三狗会想这么多。李三狗咬了咬牙:“锡哥,我决定了,我要随军,就算做一个小卒子,我也得跟着你。”
陈锡奇道:“皇上不是赐你去礼部当官,你不做了?”
李三狗一摆手:“做他个鸟!我去了整日除了喝茶就是打盹!他们知道我是李首辅的儿子,生怕得罪了我,每天都快给我憋出病来。”
陈锡想了想,觉得李三狗的提议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他放浪形骸不学无术,当朝首辅李瑞图没少为这个儿子头疼,如果能让他干点正事也算自己积德行善了。陈锡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你当一回说客,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当兵是个苦差事,你到时候要是临阵脱逃,小心被抓回来砍脑袋。”
李三狗将胸脯拍的砰砰响:“锡哥你放心!我要是当个缩头乌龟,我全家都是王八蛋!”
陈锡暗自好笑,要是让李瑞图听见这话,肯定是又高兴又气恼。二人喝到天明,这才各自散去。陈锡睡了一觉,下午这才起床。谁知李三狗竟然又来了,他一改往日那富家阔少打扮,居然剪去了发髻,将头发弄的如同真正军人一般。陈锡本以为他是喝醉说胡话,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这份决心。他也不含糊,当下便派遣吴大有前往泰安王府寻找宋幼霖,想让宋幼霖在军队中给李三狗谋求一个位置。不多时吴大有回来了,告诉陈锡宋幼霖同意了,不过只能让李三狗从最低阶的走卒当起。李三狗听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喜滋滋的接受了。陈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极少与人交心。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李三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能够看着他成长,对于陈锡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出发的日子。皇家子弟离京不是一件小事,当日可以说满朝文武尽到。陈锡此时站在城外一处小亭内,身旁聚集了当朝权贵和皇室宗亲。乐平公主哭哭啼啼的拉着陈锡的手,还在依依不舍。陈锡安慰许久,这才让她愿意放手。泰安王年事已高,称病未到。倒是泰安王长子宋安城来了,他笑着与陈锡道:“妹夫,你到了固州不用担心,有安邦在一切都很安全。”
李昔年听了,忍不住重重一哼。陈锡没有搭理小醋坛子,而是笑着点头,宋安邦人称塞上无双玉将军,就武艺来说还在宋幼霖和宋安城之上,有他护卫应该万无一失。太子站在距离人群稍远处,笑着说:“六弟,你此去固州,可要多多照顾自己,莫要瘦的清减了,让我们担心。”
陈锡躬身,行君臣之礼:“太子殿下的教诲我谨记于心。”
太子满意点头,三皇子笑着说:“六弟,要不要我派手下军队护卫你前往固州?”
陈锡摇头:“三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城防的要务可比我重要多了,有三哥在可保京城无忧。”
三皇子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众人一一道别,陈锡便打算动身出发。陈锡见李昔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笑着问:“你四处东张西望什么呢?”
李昔年鼻子皱了皱:“我找那个女人呢,她怎么没来?”
陈锡知她指的是宋幼霖,心中好笑,想要故意逗弄她:“她是皇上赐婚给我的妻子,现在自然在家中等我。”
“你。”
李昔年气鼓鼓的瞪他,扭过头去不肯说话。陈锡嘿嘿一笑,走入马车道:“启程!”
在众人的注视下,马车缓缓进发,向着固州行进。此时的马车内,一共坐了四人。分别是陈锡、陈锡的保镖吴大有、陈锡的小丫鬟李昔年还有平日足不出户的神秘老头司徒四壁。司徒四壁打量着李昔年,忍不住摇头。李昔年看的火起道:“你摇头什么?”
司徒四壁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虽然长得漂亮,却怎的生了一副单薄的身板,难生养啊,难生养。”
李昔年一听,顿时大怒,她一直对自己缓慢的发育非常在意,现在被司徒四壁点破,真是血冲脑门,恨不得扑上去咬司徒四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