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一挥手,没头没脑道:“护卫大哥,你这鞭子的质量是不是不行啊?魏总督莫非贪墨了这买银子的钱?”
那护卫一愣,显然没理解陈锡的话什么意思。陈锡将那鞭子从护卫手里接过来,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又上上下下摸了好几遍这才说道:“这鞭子摸上去有些粗糙,打在别人后背上受力面积广,肯定不疼。你瞧这位隋兄挨了十几鞭都生龙活虎的,这鞭子的质量肯定有问题。”
那护卫虽然听不懂受力面积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是个精明的人,一听陈锡这么说马上接茬道:“那王爷以为,这鞭子该怎么打磨呢?”
陈锡微微一笑道:“护卫大哥,麻烦你去找一桶盐水,咱们用盐水泡泡鞭子,也许就好用了!”
那护卫倒抽一口冷气,盐洒伤口的滋味他虽然没亲身体会过,但也听别人提起过,传说盐一旦沾到伤口上,必然能让对方痛不欲生。见到陈锡笑吟吟的样子,那护卫连忙道:“王爷英明!小人这就去找盐水。”
陈锡笑吟吟的点头,目送他离开。“隋兄,你觉得本王这个主意怎么样?”
陈锡笑着说。隋龙显然也听过伤口上撒盐的典故,此时有些色厉内荏道:“你要做什么?有种你就打死我!老子绝不会出卖朋友的!”
陈锡哈哈笑道:“好!我就欣赏隋兄的硬气!”
过了一会儿,便见那侍卫端着一大盆盐水急匆匆跑了回来:“王爷!盐水来了!”
陈锡拿着鞭子嘿嘿怪笑,他也是手贱,突发奇想拿着鞭子在自己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顿时一块皮肤就红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陈锡呲牙咧嘴道:“我收回前言,这鞭子威力真大。”
其实这倒不是陈锡故意耍宝,其实是他从来没接触过鞭子这种刑具,这种鞭子都是用最粗糙的牛皮制成,抽打在皮肤上轻则留下鞭痕,重则撕下皮肉。陈锡先前没试过这鞭子的威力,还当鞭子不给力,其实是不懂装懂。但周围的人都当陈锡是故意在戏弄隋龙,心中都觉得陈锡这王爷喜怒无常,对陈锡的畏惧无形之中又多了几分。陈锡笑眯眯的将鞭子浸泡在盐水里道:“隋兄,你瞧这盐水质量怎么样?这小子也不知道给魏总督省些银子,我瞧着他得足足放进去一整包盐,这要抽在背上,啧啧……一定很爽。”
隋龙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他嘴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你……你……你有种就杀了我!别折磨你爷爷!”
陈锡哈哈一笑,挥起鞭子就在隋龙胸口上来了一下,他力道掌握的不是很好,鞭子末尾扫到了隋龙的面门,顿时在他胸口和脸上都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这鞭子沾满了盐水,一鞭子下去顿时疼得隋龙开始哀嚎。陈锡看着隋龙深深的伤口,自己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玩意威力真够大的!”
陈锡嘿嘿笑着,将鞭子递给护卫道:“护卫大哥,你们也来爽爽!”
几名护卫都记恨这隋龙伤害了魏忠贤,害他们一个月的奖励泡汤,当下牟足了劲,在隋龙的后背用力鞭打。隋龙疼得犹如一只虾米,不停地躬身哀嚎。陈锡淡淡道:“隋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是没考虑清楚,这几位护卫大哥不介意多陪你玩一会儿。”
隋龙这会儿已经被打的有些神智不清,他断断续续道:“我……我……我说……”陈锡满意点头:“这才对嘛!”
说着,他便命人将隋龙身上的绳子解开,有命人搬来椅子让隋龙坐下道:“隋兄请说吧。”
就在这时,地牢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陈锡一看,奇道:“洛兄,你怎么来了?”
那人正是魏忠贤的好友洛永,洛永一脸喜色道:“王爷!魏兄醒了!”
陈锡一喜,站起身来走向洛永道:“快带我去看看!”
洛永快步走来,突然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顶在毫无防备的陈锡咽喉上:“王爷!对不住了!”
陈锡被洛永挟持,几名护卫一下子都慌了神。陈锡眼中精芒一闪,淡淡问道:“洛兄,这是什么意思?”
洛永咬牙道:“王爷!我实在不愿意这样!但形势逼人实在没有办法!请你放了隋龙!不然我只有杀了你!”
陈锡呵呵笑道:“魏忠贤被行刺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吧。”
洛永一惊:“你怎么知道?”
陈锡微笑道:“总督出行都是保密的,更何况我抓了隋龙到移交给魏忠贤,这中间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不是县衙里有内鬼,那就是魏忠贤身边有内鬼了,县衙内的参与这件事的衙役我都让他们喝酒庆功去了,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人中途离席,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是魏忠贤身边人搞的鬼了。”
洛永咬着牙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能让他落在你们手里!许家不能倒!”
陈锡点点头道:“原来你是许家的人。”
洛永哼了一声道:“王爷你还是不要打听了,今晚我带走隋龙,就会找个地方自尽,你在我嘴巴里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陈锡遥遥头道:“你死可以,但是这个人我不会交给你!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带着他离开吗?”
洛永突然冷笑一声:“王爷,洛某虽然不像你这般工于心计,但也不是蠢货!”
就听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喧嚣声,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魏总督的房间走水了!快救火啊!”
陈锡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洛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朋友动手,你还是人吗?”
洛永凄然苦笑,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没办法。”
就在这时,地牢里冲进来七八个人,各个黑衣蒙面,冷冷盯着陈锡。陈锡看向那七八人,点头道:“看你们的样子,想来你们就是一字堂的杀手吧,你们是来带走隋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