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笑白大怒,爬起来就想跟陈锡动手。就在这时,一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谷笑白额头上,陈锡眼中饱含杀机:“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谷笑白知道陈锡身怀一杆火枪,骤然见到他顿时喉头发紧,声音也有些颤抖:“陈锡,我乃泰安王义子,你杀了我泰安王不会放过你的。”
陈锡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义子,我是他的女婿!我就不信老子崩了你,他真的会找我算账!”
谷笑白身边的副将赶忙拉架:“王爷,您消消气,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火了,可是大罪过!”
陈锡冷哼一声,眼睛还是盯着谷笑白:“你怕了?”
谷笑白咬紧牙关,厉声道:“我怕?我谷某一声戎马,为我锐国出生入死,我什么时候怕过?”
陈锡嘿嘿冷笑:“你以为你说这个老子就不敢杀你?”
说着,他又故意扬了扬手中的火铳。谷笑白气的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陈锡。宋安邦、宋幼霖早就听到了这边的骚乱,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是陈锡和谷笑白以后,宋安邦连忙劝架:“王爷,这一战谷笑白连斩几十人,立下大功!万万杀不得啊!”
宋幼霖看了谷笑白一眼,又看向陈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说话。陈锡虽然愤怒,但也知道宋安邦说的不错,谷笑白在战场上立了大功,如果自己杀他,势必会引发不满,再加上京城有人早就对自己看不顺眼了,这件事一旦发酵那他极有可能被老皇帝调离固州。他已经发下毒誓要给士兵们报仇,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想到这,陈锡将火铳收起。谷笑白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正想反唇相讥。但只觉劲风拂面,紧接着他眼前一黑,竟然被陈锡一拳重重打倒在地。陈锡黑着脸淡淡道:“这一拳,是你侮辱我阵亡将士的罪!”
谷笑白捂着脸,整个人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一般,不停地颤抖。陈锡冷笑,指着那个被他扶到马上的士兵道:“你过来!”
那士兵非常崇拜陈锡,一听就跳下马:“王爷,有什么吩咐?”
陈锡指着谷笑白道:“给我狠狠抽他几个耳光!让他涨涨记性!这就是侮辱咱们兄弟的代价!”
那士兵闻言,先是有些犹豫。陈锡冷哼道:“本王给你撑腰,我看谁有意见?”
说着,他目光扫过宋幼霖和宋安邦。二人同时苦笑,纷纷转过头去。那小兵见状,想起谷笑白平日里嚣张跋扈,欺负他们步骑混合营的事情,不由得怒从心来,走上去对准谷笑白的脸就是一掌。谷笑白万万没料到一个大头兵敢动手打他,顿时愣在当场,他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还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陈锡冷冷道:“继续打!我不让你停你就不准停!”
那小兵一听,心想自己打都打了,一咬牙也是豁出去了,对着谷笑白又是好几个耳光。他这几下用上了真力,打的谷笑白脸颊高高肿起,牙齿都掉了几颗。陈锡这才满意点头:“你回去吧!”
那小兵有些意犹未尽,听到陈锡的命令,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队伍当中,只是陈锡的马他说什么都不再骑了。陈锡冷冷的看着谷笑白:“今天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羞辱我兄弟们的下场!下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谷笑白捂着自己的脸,身子都在颤抖,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堂堂一个将军,竟然会被陈锡如此羞辱。他盯着陈锡,似乎随时都会爆炸。高扬嘿嘿冷笑,悄悄挡在谷笑白面前道:“姓谷的,你手下这群怂炮怕你,我却不怕!你要想动手,先过我这一关!”
谷笑白望向自己身后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都躲得老远,丝毫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他狰狞怨毒的瞪了陈锡一眼,转身就走。待谷笑白走远,宋幼霖这才骑着马过来道:“你这人,怎么又惹事了?”
陈锡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也有心思跟宋幼霖开玩笑了:“那孙子就是欠揍,刚才过来挑衅,老子就顺便拿他撒气。”
宋幼霖叹声道:“谷笑白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他总是很照顾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军中一霸,经常欺负那些其他军营的人。”
陈锡哼了一声,心想这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了权力就飘了。不过他没有多说,毕竟宋家军不是他的军队,他虽然名义上是宋家军的大帅,但实际上宋家军还是要受到宋安邦的节制。他看了一眼宋安邦道:“这货嫉妒心太强,迟早会干出出格的事情,你要小心了。”
宋安邦苦笑一声,心说那罪魁祸首还不是你?要不是你跟我妹妹的关系越来越近,这谷笑白也不会动不动就妒恨成狂,来找你的麻烦。陈锡回到队伍里,发现刚才那小兵没有上马,便又威逼利诱着他坐上马。周围的士兵见了,纷纷对陈锡投来敬佩的目光。陈锡本来就没有什么架子,为人又豪爽健谈,加上时不时能说些荤段子,顿时就跟这群士兵打成了一片。舒重渊这会儿被人用担架抬着,全程见到了陈锡怒打谷笑白的一幕,他心中对陈锡这个做法虽然不赞同,但也觉得非常解恨。要不是他现在行动不方便,非得跟陈锡开一坛子酒喝不成。走了大约半日光景,周围景色已经彻底黑了。宋安邦见周围人困马乏,便提议在这里安营寨扎,休息一晚再回锦绣城。陈锡见距离锦绣城也不过只有十里之遥,他便不想再等,他这会儿心情不好,只想着早点回家去,便提议自己先走一步。宋安邦没有阻拦,反正这一代的土匪恶霸都被他们清理过一遍了,再说有高扬保护陈锡不会出现什么安全问题。他便将自己的坐骑给了陈锡,让他骑着赶回锦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