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赶到红宝堂,看到的是躺在床榻上禁闭双眸的乔老夫人。她看到一旁刚刚为老夫人诊脉完的大夫,正要询问怎么就中毒了,已经有人比她先开口,“老夫人……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转身看到了雪姨娘,还有宁远侯乔炎武。乔炎武看到自己的母亲惨白的脸色,也是有些吃惊,脸色一沉,询问大夫,“大夫,本侯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见到是宁远侯,恭敬的回答,“回侯爷,老夫人这是中毒了。”
乔炎武蹙眉,“怎么会中毒?”
大夫道:“这毒应该是今日中的。”
乔炎武一听,脸色一变,冷冷的吩咐身旁的长明道:“今天凡是见过老夫人的下人都给本侯审问一番。”
很快老夫人身边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连红苒和红灵都没有避免,不过她们两个人毕竟是跟着老夫人身边许多年了,待遇自然不同,长明不敢像其他人抓到柴房一个个审问。在查过了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没有下毒的可能性,他只能如实回答宁远侯,“侯爷,审问了一遍,没有下毒之人。”
乔炎武脸色难看了许多,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老夫人身边最亲人之人,红苒和红灵身上,能有机会下毒的只有红苒和红苒。最后厨房的厨娘突然指着红苒道:“侯爷,奴婢记得今日晌午,红苒姑娘端了一碗甜汤给老夫人……”其余的话厨娘没有在说下去,乔炎武冷道:“那碗汤呢?”
红苒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回侯爷,老夫人每日晌午都要喝这么一碗甜汤。”
“甜汤还有吗?去验!”
长明带着大夫去了厨房,红苒脸色灰白,如果有问题,她恐怕活不成了。不多时,长明带着大夫回来了,长明低声道:“侯爷,都查验过,并无毒。”
这个时候大夫说话了,“还请把盛甜汤的碗拿过来。”
乔炎武点头,长明将还未来得及刷的碗拿过来,大夫手中的银针放进里面还残有的残渣,银针拿出来已经黑了一半。众人惊呆,乔炎武眸光透着怒火,冷冷的看着红苒,怒道:“带下去严加审问。”
红苒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吓人,直到有下人拖着她的身子往外走,她挣扎着,“侯爷,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拖到门口,红苒突然大喊,“侯爷,奴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乔炎武摆手,红苒没有在继续被拖下去,红苒连滚带爬,爬过来,指着一人喊着,“是她,是她给老夫人下了毒。”
她指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王嫣然。王嫣然蹙眉,看着红苒道:“红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红苒不管不顾,“奴婢拿着那碗甜汤,只有夫人碰过了。”
长明走上前问,“夫人如何碰到的?”
红苒继续道:“夫人中午不知道为何要检查甜汤,用头上的银簪测了一下甜汤。”
乔炎武看向王嫣然,王嫣然点头,“我确实用银簪测了甜汤,甜汤无毒。”
“侯爷,夫人怎么要测毒,明明就是夫人提前知道这碗汤有毒。”
乔炎武冷冷的看着她,眸光里透着寒光,“王嫣然,你要如何解释?”
“没有解释,但是毒不是我下的,如果我下的,就不会用银针测了。”
王嫣然抬眼看着乔炎武,淡淡的道。她知道乔炎武应该是没有那么糊涂,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要老夫人中毒,还要陷害她,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侯爷,不如去查查夫人的嫣然阁,给夫人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一直没有说话的雪姨娘忽然开口。王嫣然心中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安,木书雪这么做为什么?绝对不是为了还她清白,那么就是要证实她就是凶手。很快长明回来了,带着一个锦盒,看到锦盒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侯爷,这个锦盒里有夫人下毒的证据!”
乔炎武走上前,打开锦盒,里面有个药瓶,那起药瓶递给大夫。大夫接过来,闻了一下,脸色一惊,“鹤顶红!”
“这……这是剧毒,一点点就能致人于死命!”
雪姨娘吃惊的喊着。“王嫣然,这鹤顶红你如何说?”
王嫣然刚要开口,突然她的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她转过身,看到宁珠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难看,“奴……奴婢不知道这是鹤顶红……”“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乔炎武怒道。宁珠抬眼看了一眼王嫣然,敢说又不敢说。雪姨娘开口了,“宁珠,你不用怕,侯爷在这里,你说吧!”
宁珠浑身颤抖,“是……夫人被侯爷送入大理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更气愤老夫人没有替夫人说一句话……”“宁珠住口,你怎么能如此诬陷夫人?”
宁灵怒喝。即便宁珠闭嘴了,可是剩下的话她不用再说了,众人都听明白了,这就是怀恨在心。“王嫣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乔炎武脸色阴沉的吓人。王嫣然没有看乔炎武,只是看着宁珠,一字一字的问,有些痛心的问,“宁珠,为什么这么做?”
宁珠不敢看她,只是给她磕了一个头,“夫人,奴婢对不起您,如有来世,奴婢做牛做马恕罪!”
突然,她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鲜血顿时溅到了柱子上和地上。长明赶紧走上前,探了探宁珠的鼻息,最后摇摇头,“死了。”
死无对证!乔炎武怒火攻心,怒道:“把夫人关进祠堂,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一次,王嫣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挣扎,被带走的时候,看到了雪姨娘得意的神色。她被罚跪在祠堂里,等待老夫人醒来,也没有说老夫人不醒来怎么办,但是老夫人若是醒不来,恐怕她会以命偿命。抬眼望着祠堂里的牌位,她的心是乱的,宁珠指认她她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的是以死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