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刚踏出家门，看见门口停着的保时捷。“去哪儿？”
霍诀降下车窗，面色晦暗不明。叶禾放下行李箱，准备用手语说清楚。下一秒，车门打开，她整个人都被拉进去。男人粗重地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不安分的手攀上叶禾的脚踝。叶禾惊恐瞪大眼睛，伸出手指着驾驶位。司机还在车上。霍诀眸子变暗，那是他兴奋的象征，“怕什么，你不是喜欢刺激吗”叶禾空咽了下，嘴唇张开想说什么。但她不会说话。霍诀明明最清楚，只是掐着她的脖子挑逗，“不愿意？”
叶禾闭了闭眼，戴着婚戒的手垂下去，不再反抗。男人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勾起唇角俯身咬住她敏感的耳垂。粗重带着点愠怒的声音响起：“还不滚下车？”
司机跟得了特赦令似的，一秒钟都不敢耽搁下车了。叶禾再睁眼，天还没亮，已经躺在主卧的床上。结婚五年，他从不允许她在主卧睡，履行夫妻义务都是在次卧。或者是车里，又或者是酒店。她坐起来，捏着酸痛的腰，才发现行李箱也在主卧。刚掀开被子起身，霍诀从浴室出来了，下半身围了条银灰色浴巾，手里还有半根燃着的香烟。叶禾抬起手打手语：你心情不好吗？他心情不好，就喜欢在床上折磨她，还有抽烟。霍诀看了眼她锁骨暧昧的痕迹，别开视线，“昨天准备去哪儿？”
她比划着：准备离开。叶禾不想撒谎，继续用手语：“因为孟小姐说，她要和你结婚了，要提前住进来。”
霍诀忽得笑了，“所以，你就同意了？”
叶禾咬唇，点头。还不等霍诀说话，楼下传来声音，像是有人在踹门。很快，声音又到阳台外，冲着主卧的方向大喊。“阿诀，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今天是我生日，你宁愿陪那个无趣的哑巴，也不愿意见我是吗？”
叶禾瞬间低下头，跟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什么表情？”
霍诀皱眉。霍诀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那双压迫感十足的双眸。叶禾不合时宜想起他们领结婚证的那天。他也像今天这样，挑起他的下巴，警告道：“别以为骗了奶奶，就能把我也骗了。”
“你要是听话，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你要是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妄图真的成为霍家夫人，那就别怪我欺负一个哑巴。”
她不敢的。所以孟甜一说她怀孕了，要嫁给霍诀，叶禾立马想搬出去。还有，和这个恐怖的男人离婚。叶禾比画手语：听见了，你先去和孟小姐聊吧，我去忙了。她走得很快，还不忘把行李箱带走。霍诀掐了烟，没再多看。叶禾把后面花园的花浇完，孟甜已经离开，只有霍诀坐在客厅处理工作。她动作很轻，从不打扰他工作，霍诀忽然觉得。叶禾这点比孟甜好得多。见他关了电脑，叶禾才问：你今天不去公司吗？霍诀没看她，“奶奶让我们回家吃饭，爸妈他们也在。”
叶禾咬了咬唇点头。霍诀看了这张还算漂亮的脸五年，有点索然无味，丢下刀叉站起身要走。叶禾眼疾手快把人拉住，又迅速松开。她用手语问：你生气了吗？霍诀揉了揉眉骨，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叶禾垂下眼帘，继续比划：好，我知道了。在霍家，唯一把她当正常人看的就只有霍奶奶，所以叶禾很喜欢她。去老宅之前，还特意带上在商场买的一套衣服。价格偏高，是她用自己打工赚的钱买的。车子走上高架，车流变多。叶禾父母早年做玉石生意，但后来去国外进货就再也没回来过，她再得到消息就是父母被歹徒无差别杀人，双双惨死街头。那年，叶禾刚上大学。父母对霍奶奶有恩，她出了钱供叶禾上完大学，又担心自己死后小丫头无依无靠，就让霍诀娶了叶禾做老婆。成为霍家夫人，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负。叶禾不知道，那个时候霍诀和孟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个小时候后，车子停在老宅门口。叶禾下车，照例挽着霍诀的手臂往里面走。霍奶奶就在前厅等着他们俩。“可算是来了。”
霍奶奶笑着牵住叶禾的手，没搭理站着的霍诀，“累不累？奶奶给你做了糖糕，去尝尝。”
叶禾笑着点头：谢谢奶奶。“看来嫂子很得奶奶喜欢，都忘了还有我们这两个孙子了。”
霍诀双手抄兜，微微侧过身，没同他说话。霍玉临笑着走上前，停在他左手边，侧头道：“要是你和嫂子能再生个儿子，霍氏可就牢牢在哥你的手了。”
霍玉临是继母生的弟弟，很得疼爱器重，所幸他是个纨绔，在霍氏只是个每个月拿钱不干事的闲散职位。但依照霍政对继母的宠爱，以后的霍氏落到谁手里，还真说不好。霍诀饶有兴趣扫了他一眼，“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径直走进屋里，瞧见叶禾在吃糖糕，霍奶奶笑眯眯在说什么。“阿诀，你过来。”
霍奶奶见他在门口，招呼道。霍诀在沙发上坐下，故意表现出跟叶禾感情深厚的样子，笑着道：“奶奶，禾禾最近牙疼，吃不了太多甜的。”
霍奶奶惊诧，问叶禾：“怎么不跟奶奶说？”
不是她不想说，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有牙疼的事情。叶禾放下筷子，用手语说：没事的，好多了，奶奶不用担心我。霍奶奶笑了笑，摇头：“到底是我老了，对你的关心都少了。”
“阿诀，小禾，自从你们结婚之后，我每天都期盼着能早点抱上孙子孙女，也不知道入土之前，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叶禾最害怕死这个字眼，她慌忙抬手：您身体健康，不要说这些话。“妈。”
女人挽着霍政的手臂，挑着笑道，“您也是，要是叶禾真和阿诀有了孩子，生出来还是个哑巴，以后霍家有两个哑巴的事情传开，岂不是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