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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蓁心中冷笑,来了,来了,小说诚不欺她,强娶豪压,以势压人就是皇家的特权,她知道吴妃是来给舞阳公主撑腰的。她的脸上保持着温婉的微笑,平静地回答:“妾身不知。”
她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动或者不安。
沈蓁蓁的回答让吴妃皱了皱眉,她没有料到沈蓁蓁如此镇定。 沈蓁蓁不动声色,忠勇侯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维系这段姻缘,对她沈蓁蓁是祸不是福,何不如借此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利益。 沈蓁蓁的回答让吴妃皱了皱眉,她没有料到沈蓁蓁落落大方,很是镇定。 吴妃吩咐侍女看坐,沈蓁蓁示意她坐下,“你父亲沈敬曾是御史台台院待御史?据说颇有才干,可惜啊,如此人才早早就去了。”沈蓁蓁默然不语。 “你还有个弟弟在书院读书?”
吴妃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水。
沈蓁蓁应“是”,心中冷笑,看来是把她家里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吴妃眼睛直视着沈蓁蓁,也不想绕什么圈子,决定开门见山:“沈小姐,所谓姻缘要讲个门当户对,忠勇侯府对你来説确是高攀了,实属不太匹配,你觉得呢?“ 沈蓁蓁道“此事是我父亲和老王爷定下的,都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妾身只能听从。”吴妃拨弄着桌上的几颗葡萄,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齐大非偶,这于你并非好事。你应该也知道忠勇侯与舞阳情投意合、相见恨晚。既然你和忠勇侯并非良配,本宫念你如今无依无靠,便给你一个体面,签下这张和离书。“ 沈蓁蓁心中嗤笑,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红着眼泫然欲泣地说低声说:“可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娘娘应该知道,我父母均已离逝,只有一个弟弟,尚在求学,如果再离了侯府,那我们姐弟两真是孤苦无依。”
“你以为你一个无所依靠的小官之女能坐稳侯夫人的位置?”
,吴妃不耐烦地打断她“即使没有舞阳,你也迟早会被侯府所不容,一个不能给夫家带来任何助力的妇人,怎堪为一府主母?”
。
说到这,吴妃用施舍的语气说:“如今本宫看你无父无母,无人作主的份上,给你脸面,你只需要同意和离,本宫可以保证你们姐弟二人后半生衣食无忧。“ 沈蓁蓁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庆幸的是吴妃还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不像舞阳公主心狠手辣,没有赶尽杀绝的心,她故意语带哽咽,犹豫着说:“谢谢娘娘体恤,不知道娘娘会如何给我补偿。”她所不知道的是因为舞阳公主和忠勇侯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明宣帝也颇为震怒,今日已派内侍去面斥吴妃没有教好女儿,又增加了舞阳的禁足时间。舞阳公主天天哭闹不休,吴妃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指望沈蓁蓁识抬举,快速解决此事。 吴妃轻蔑的一笑,看来这个沈蓁蓁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人,但既然她愿意和离,自己也不必吝啬这点钱财,免得事情闹大了,皇上那里不好交待。“你想要什么?”
沈蓁蓁作为一个刚穿来古代的现代人,虽然继承了原生的记忆,但原生也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自然也不了解如今世道。她在心中默了默自己的嫁妆,看着吴妃,带着信任和仰慕:“吴妃娘娘素来仁善,我希望拿回我的嫁妆,弟弟学业不受影响,其他的,我相信娘娘会给我好的补偿。”
吴妃听着面色稍缓,骄矜地道“那是自然,我说了会让你二人衣食无忧,自然做到,不过....” 接着她话风一转“你须得将和离的过错一力承担,我不希望听到此事与舞阳公主有任何关系,如坏了公主的名声,我自有手段让你姐弟二人付出代价。”
沈蓁蓁应诺。 一旁的侍女引着沈蓁蓁带到书案前,沈蓁蓁看着书案上已经写好的和离书,略微一扫,并没有任何犹豫,签下了名字。 从毓秀宫出来,沈蓁蓁随宫人出宫,此刻沈蓁蓁心情好了许多,没想到此事解决得如此之快,比她想像的顺利了许多,沈蓁蓁一下觉得轻松了不少。一想到即将搬离侯府与那个假情假意的宋彦邦再无牵扯,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她的心中很是快活,也有心情仔细打量一路上皇宫的风景。 一路上宫道两侧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似锦,远处的宫殿依稀可见红墙绿瓦,金碧辉煌,每一根柱子都刻有龙凤呈祥的图案,寓意着皇家的尊贵与权威。宫殿的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凤凰展翅,跃跃欲飞. 穿过回廊,来到一片宽阔的庭院。庭院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水池里荷花盛开,鱼儿穿梭其中。庭院两侧则是绿草如茵,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不远处隐隐传来丝竹之声,韵律悠扬。举目望去一群宫女正在亭子里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如仙子下凡一般。 沈蓁蓁紧随着宫人前行,想着自己今日算是到皇宫来了个一日游,也算见了世面了。以后这个地方再美再奢华,也再不想来了,当然也没机会来了。 转个回廊,迎面遇到了一行步辇,由八名身穿宫服的内侍扛着,缓缓前行,步辇旁垂首跟随着几名宫女和太监。 带路的宫人立刻垂头跪在路边,不敢多看。沈蓁蓁见状,也立刻跪在宫人身后,虽然不知道经过的是谁人的步辇,但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快过去,快过去,心却仿佛要跳出胸腔。 步辇并未曾停留,一路前去。等步辇走远,两人才起身向宫门走去。这时,沈蓁蓁也无心再看什么风景了,匆匆前行,只想赶紧出宫回家,却没注意到步辇旁随行在侧的一名老太监回头看了她一眼。 日头日斜,渐趋渐低,日影落在窗棂上,如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明宣帝坐在案前,认真地批阅着奏疏。太监福安并不敢出声惊扰,,只悄无声息的侍立在一侧。 时间悄然流逝,书案上未被批阅的奏疏逐渐减少。福安见状,轻轻地退出了书房,小心翼翼地端来沏好的茶,放在明宣帝的案几上。明宣帝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端起茶盏轻轻地饮了一口。他的目光透过窗棂,落在那一道悠然的日影上,淡然问道:“今日进宫的是谁?“ 福安心中意会,应声道:“那是忠勇侯夫人。”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明宣帝,又道:“是吴妃娘娘召见。”
明宣帝的眉头微皱,微有疑惑。福安见状,立即解释道:“听说那忠勇侯夫人已签下了和离书。”
明宣帝闻言,心头微微一震。他低垂眼睫,神情冷淡,眼中情绪复杂。沉默了片刻,只用食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久久没有出声。